黎彥洲見狀,一筷子過去,替把碗裡的菜統統拉了出來,難得嚴肅的同藍運生道“別往碗裡夾菜,從來不吃別人夾的菜。”
藍運生一愣。
見黎彥洲臉上的表,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是犯了什麼大錯。
他連忙同喬西道歉,“對不起,喬西,我不知道,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喬西搖頭,“沒事,其實最近我也在慢慢學著試著改變一下自己了。”
隻是,改變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比如這個習慣。
很多回了,還是難以適應。
雖不說當著別人的麵,像黎彥洲這樣,把菜直接從碗裡剔出來,但也會默默地把那菜堆在碗裡,再也不會去它。
“改什麼?”
黎彥洲皺著眉頭,“不是什麼習慣都需要改的,做你自己就好。”
喬西一愣。
目怔忡的看了眼黎彥洲。
想到他剛剛那麼迅速的替自己把碗裡的菜拉掉,喬西心裡又不由得泛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對啊,喬西,這不是什麼壞病,有什麼好改掉的。”
藍運生也忙應和。
黎彥洲提醒喬西一句,“吃飯,不是早了嗎?”
“哦。”
喬西這纔回過神來。
確實是了,當然,也想吃飯來著,可這不是每一次下筷子,就被黎彥洲給攔截了嗎?
喬西又要往跟前的碗裡下筷子,才忽然發現……
碗底都已經空了!
全被黎彥洲吃了?
喬西無語。
看了眼黎彥洲那碗已經堆得比山還高的菜,又看了眼自己跟前已經空了的碗。
然後……
又見到藍運生正抱著另一隻菜碗,拚命往他自己碗裡趕。
喬西“……”
這頓飯,真的還必要再吃下去?
覺好像沒有的容筷之地了。
而這會兒,肚子裡還得“咕嚕咕嚕”直。
喬西乾脆放下筷子,“要不你們倆吃吧,我回家吃泡麪去?”
這時,桌上兩個稚鬼,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兩人看了眼喬西的碗裡。
一碗白米飯都快要放涼了,卻愣是一口菜也沒吃上。
再看看兩人自己的碗裡……
嗨!
愧了。
黎彥洲猶豫半秒,又把自己碗裡的菜全都拉到了喬西的碗裡。
“對不起。”
他訥訥的道歉。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於稚。
藍運生張了張。
看著黎彥洲的菜的行為,還怔了一怔。
也想把自己碗裡的菜給喬西遞過去,但是……
才剛剛被拒絕過了,他哪裡好意思?
可是,黎彥洲給喬西的菜呢?會不會吃?
喬西看了眼自己碗裡的菜,皺了皺眉。
想了想後,又重新拿起了碗筷,默默地吃了起來。
好吧!
隻有黎彥洲給夾的菜,才會吃。
從小到大,都如此。
黎彥洲注意到了的作,漆黑的深眸裡閃過一層浮。
堵了一上午的膛,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有了一種舒心的覺。
他也重新拿起碗筷,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唯有藍運生,忽然就覺得自己碗裡這些飯菜,不怎麼香了。
當然,實際上也不怎麼香,畢竟,黎彥洲水平有限。
一頓飯,幾個人,吃起來都是心起伏不定。
飯後,喬西要求主洗碗。
藍運生連忙起,“我也一起。”
“不用了。”
黎彥洲忙把藍運生手裡的飯碗搶了過來,“藍先生是客,還是好好坐著吧!”
藍運生“……”
剛剛燒飯做菜的時候,怎麼就不說他是客人了呢?
喬西洗碗,黎彥洲負責收碗。
洗第一遍。
黎彥洲負責洗第二遍。
兩個人默默地在廚房裡忙碌著,誰也不說話。
可氣氛,卻莫名的,其實還不錯。
就連外麵的藍運生都覺到了。
他鬱悶的耷了耷眉,卻又沒打算就此放棄。
忙完後,喬西才從廚房裡出來,藍運生就問,“喬西,下午要一起去看個電影嗎?這幾天有部非常不錯的電影上映了,一起去看看吧!”
看電影?
喬西很很看電影。
不,準確點說來,應該是,就沒怎麼看過電影。
看電影的記憶,全都停留在了兩年前,那個黑漆漆的小影音室裡。
而那一方小天地,就了整個沒沒臊的青春,所有的甜記憶。
如今想來,全是苦悶。
喬西忍不住瞥了一眼邊的黎彥洲。
黎彥洲也不知在想什麼,他的目也堪堪落在喬西的臉上,漆黑的深眸裡泛著一圈復雜的浮。
喬西匆忙別開眼去。
“喬西?”
見喬西犯愣,藍運生又提醒了一句。
黎彥洲冷著臉道“你下午不上班?”
“不上,反正這個月的全勤已經扣了。我有一月一次缺勤的額度,用都用了,就乾脆湊滿一天唄,要不然,多可惜?”
“……”
黎彥洲臉都綠了。
這就是他一直重的好員工?
呸!
黎彥洲想,回去之後,他一定會命人事好好查查這混小子的考勤問題的。
喬西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下午要上班。”
“不用啊,我姐說的,給你放一天假呢!”
“你姐是發工資的老闆啊?”
黎彥洲怪氣的回懟了一句。
藍運生“……”
喬西道“我手上有個重要的案子,得盡快把圖趕製出來,所以,下午必須得回公司去。”
看看人家這上班的態度!
藍運生啊藍運生,你愧不愧啊!
藍運生又忙道“那我送你去吧,剛好我回公司,也順路。”
“不用。”
拒絕的人,不是喬西。
而是黎彥洲。
“我送,我也順路。”
藍運生“……”
其實,他倆都不順路。
誰都心知肚明。
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喬西看看藍運生,又看了看黎彥洲,想了想後,同藍運生道“我還是讓我哥送吧,不好麻煩你了。”
“對,自己人麻煩麻煩,也是無所謂的。”
黎彥洲的手臂,瞬時搭上喬西的肩膀。
喬西剛想丟開他的手,可一轉頭,發現這條肩膀正是他傷的手臂,心頭一,放過了他。
“藍先生,飯也吃了,好好上班去吧!”
黎彥洲毫不客氣的沖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喬西也道“我回去換服。”
黎彥洲這才慢慢吞吞的把手臂收了回來。
剛剛放上去的時候還不覺得疼,這一收回來其實還是疼的。
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藍運生臉皮再厚,也不好再繼續逗留,何況,喬西也準備去上班了。
藍運生和喬西相繼從黎彥洲的家裡出來。
門口還擺著那束香檳玫瑰。
喬西連忙捧起來,“藍先生,謝謝你的花。”
“你喜歡就好。”
喬西點頭,“那沒事我先進去了。”
“好,喬西,再見!”
“再見。”
喬西開門而。
藍運生目送著進門,這纔不捨得轉過,準備離開。
哪知,一轉,就見到了門口的黎彥洲。
黎彥洲臉黑沉沉的,就跟個包探頭似的。
藍運生癟癟,什麼話也沒說,灰頭土臉的走了。
直到電梯下了樓去,黎彥洲這才心安的闔上了門。
喬西重新換了套服出來,準備去公司上班。
拉開門,就見黎彥洲也已經候在了電梯口。
“走了?”
黎彥洲問。
“嗯。”
喬西點頭,又道“你真去公司?”
“有問題?”
“你公司跟我不是完全相反的倆方向嗎?”
“你知道我公司在哪?”
黎彥洲瞇了瞇眼兒。
他倒不是擔心知道自己公司在哪兒,他是不想被知道他公司名字罷了。
喬西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你公司附近吃過一頓飯。”
“……”
黎彥洲這纔想起來。
他揚揚眉梢,不語。
心想,那剛剛為什麼不直接穿自己呢?
是因為想讓自己……
“我隻是不習慣搭陌生人的便車罷了。”
喬西彷彿是看穿了黎彥洲的心思,解釋了一句。
頭抬起來,看著頭頂滾的數字,“不好意思,拿你當了擋箭牌,另外,我也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地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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