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拜師之後,便順理章地站在了莫問後。書趣樓()淩蕓與柳依依則站在許秋韻後,趙天後隻有千宇一人,相較之下顯得有些孤零。
「咻!」
一顆星辰從天而降,落在山門前,幻化一道玄奧的星圖,那星圖之中華大綻,璀璨奪目,令眾人無法睜開雙目,剎那間,一道蒼老的人影從星圖中走出。
此人鬚髮皆白,臉上遍佈皺紋,麵清瞿,眼中卻似乎藏有一片星海,目灼灼,深邃而神。一簡陋的灰布麻,讓他看起來像個不起眼的老頭。
老頭出現後,三位長老各自躬行禮:「萬掌門。」唯獨趙天笑嘻嘻地道:「香香,你出關了?」
此言一出,老頭的臉明顯一滯,其他三位長老的臉也有些尷尬,新弟子們不知所以,忍不住笑起來。
「香香?」千宇並未發笑,隻是覺得有些好奇,這樣一位神矍鑠的老者,居然有個如此化的稱號。
「這位掌門姓萬,名香。在千月天,大家都尊稱他為萬掌門,隻有趙長老敢如此稱呼他。」見千宇有些不解,淩蕓低聲給千宇解釋道。
「趙長老可還記得在老夫關前,你曾向老夫借過一千塊元石?」萬香質問道。
「呃……這個……」趙天訕訕地笑了笑,道:「萬掌門說的都是一年前的事了,我哪裡還記得……」
「就知道你會抵賴。」萬香早有準備,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張紙,道:「這是你借元石時立的字據,上麵有你的簽名和手印,白紙黑字,你作何解釋?」
趙天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不再爭辯,而是苦笑一聲,道:「萬掌門,看在我們倆關係這麼好的份上,這一千塊元石就……」
「不行!」萬香嚴詞拒絕,道:「這一千塊元石,就在你未來一年的薪酬裡麵扣取。」
「萬掌門,欠債償可不可以啊?千萬不要剋扣我的薪酬啊。」趙天愁眉苦臉。
「誰稀罕你的!」
「萬掌門,咱們好歹也是相了幾十年的同門師兄弟,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雖然是同門師兄弟,但是彼此間的誼比夫妻還深重……」
「無恥!」萬香冷喝一聲,「誰跟你是夫妻?」
「萬掌門,天所欠的元石,我會原數奉還的。」許秋韻開口道。
「算了,我也隻是嚇唬一下趙長老而已。」萬香的臉緩和下來,趙天長長舒了口氣,乾笑兩聲,保持了沉默。
「老夫名為萬香,是千月天的長老,歡迎各位小傢夥來到千月天。」萬香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誰能告訴我,你們眼中的修行是什麼?」萬香問道。
「修行就是不斷突破的桎梏,追求更高更強的境界,以期為長生不腐,與天地共存的仙人。」手持白扇的長老後,一名藍長發的年自信答道。
「那名長老名為華雲飛,回答問題的人名為易塵,聽說他來自東海,是這一次新弟子中實力最強者。」淩蕓在千宇耳邊悄聲介紹道。
「比你還強?」千宇問道。
「我沒與他過手,隻知道他的實力在固元境二重,修習的是水屬功法。」
千宇臉微變,易塵的年紀與他相仿,實力卻遠超於他,讓他覺到了力。
「還有其他的回答嗎?」萬香即不否認也不贊同,繼續問道。
「尋仙一途,有大道三千,每個修者應該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將「道」修鍊至極致,便能夠得道仙。」楊修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嗯。」萬香微微頷首,道:「與老夫所想有點接近。老夫以為,修行二字,其實很簡單,你們把修行想得太複雜了。」
「世間萬皆可修行,小草吸收天地靈氣茁壯長,是修行。妖汲取日月之化形人,也是修行。即便是凡人,縱然不能凝聚天地元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亦可算作是一種修行。隻不過他們的修行不在,而在心靈。」
「萬掌門,晚輩以為,修者可延年益壽,遠離病痛,凡人卻逃不開生老病死,不能算作修行。他們的日夜勞作是為了生存,終究會化為一抔黃土,這是人世間的規律。」千宇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萬香的視線停留在千宇上,淡淡地問道:「什麼是規律?」
這個問題把千宇難倒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規律就是一種「道」。隻不過這種「道」與修者所追求的「道」截然不同。」萬香解釋後,千宇懵懂地點了點頭。
「此次的新弟子中,竟有兩人是五行竅,一人是無竅,還有一人是……死竅?」萬香一眼便看出了諸位新弟子的虛實。
無竅,顧名思義,出生之時仙竅自開,無需藉助外力打通。五行竅也稱神竅,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擁有神竅的修者天生無竅,並且會在五行中的某一行中佔據天然的優勢。比如懷「水竅」的修者,修行水屬的功法將會事半功倍。
無竅並不常見,萬中無一,五行竅與死竅一樣稀缺,千年難遇,億萬中無一。隻不過,五行竅對修者來說是如虎添翼,死竅對修者來說卻是大禍臨頭。
易塵與淩蕓質相同,皆擁有「水竅」,楊修是「無竅」之,千宇乃「死竅」之。其他的弟子都無異象。
萬香見多識廣,對於五行竅與無竅的出現僅僅是讚歎而已,然而,當他看到千宇的「死竅」時,而且千宇的「死竅」已經被打破,他的臉明顯變了。
「小傢夥,你的「死竅」是如何打破的?」
千宇猶豫了一下,看了趙天一眼,趙天示意他說實話。他開口道:「晚輩偶然間發現了王前輩的隕之所,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打破「死竅」的方法。」
「果然如此。」萬香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老夫一直納悶,趙長老十多年未曾收徒,怎會在此次對你破例,原來是因為。」
沉片刻,萬香不再談及此話題,宣佈道:「四位長老,帶你們手下的弟子悉一下千月天,並給他們講一講千月天的規矩。」
「萬掌門,我可以拜你為師嗎?」華雲飛後的一名弟子問道。
萬香淡然一笑,道:「老夫座下已有一名弟子,而且,老夫正打算閉關修鍊,一年後才會出關。」
「各位小傢夥,一年後再見麵時,希能看到你們的進步。」說完,萬香周圍再次出現了星空圖,他的影化為點點星,消失在星空圖中。
千宇沒有離開,因為他與柳依依有約在先。
「徒兒,怎麼不走?」趙天問道。
千宇便將事原委告訴了趙天。趙天淡淡一笑,走到正要離開的華雲飛前,道:「華長老,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請說。」華雲飛風度翩翩,語氣溫潤。
「兩位新來的弟子想比拚聚靈,華長老是三品聚靈師,通聚靈,所以想請華長老做個評判。」
「樂意之至。」華雲飛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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