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率領三千將士向山坡發起過一次沖鋒，卻被呂布帶領解煩兵給打了下來。

回到曹麵前，他把作戰的整個過程講述給了曹。

聽了夏侯惇的講述，曹眉頭鎖，臉是十分難看。

從呂布率領解煩兵反擊的勢來看，他們本沒有因為缺糧草而到任何影響。

曹不免有些心煩。

示意夏侯惇先退下休息，他向郭嘉問道：“奉孝怎麼看待這件事？”

郭嘉回道：“從呂布反擊的態勢來看，他們的糧草應該還很充足，將士們並沒有因為缺糧而著肚子。”

“我說過呂布懂得妖法，否則怎麼帶了那麼的糧草，他居然可以吃用一個月，到現在將士還沒有因為缺糧而乏力厭戰。”

“主公。”郭嘉回道：“先不說呂布懂不懂得妖法，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先派出斥候，探查他究竟有沒有其他的途徑輸送糧草上山。”

“你懷疑他在其他方向開辟了糧草？”曹不太確信的說道：“倘若真的開辟了糧道，我們的斥候早就應該發現，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個回饋。奉孝應該記得，呂奉先早先曾一夜之間重回年，要不是妖法，他是怎麼做到的？”

郭嘉也是臉凝重。

他沒有吭聲，不過對曹的說法多有了那麼點認同。

呂布最近這些日子的表現確實是十分詭異，他先是一夜之間回歸年，征討袁以後，又屢次三番拿出新式兵，讓人防不勝防。

尤其是傳言中的空軍，郭嘉雖然沒有看到，卻對它的存在深信不疑。

畢竟不僅是在戰場上，甚至還有人說過，彭城的天空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在半空中翱翔的將士。

一個人說的，或許是謠言，兩個人說的，就會讓人心存疑，等到有三個人說同樣的事，即便事本有虛構和誇大的分，多半也是會被人們相信了。

要是百人千人甚至萬人傳言同一件事，即使不想相信，也是不得不信。

空來風從來沒有，即使是謠言，也會在很短的時間被破。

呂布手下有空軍的說法，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而且在傳這種說法的時候，還從來沒有人試圖把它給穿。

可見空軍確實存在，隻是在不在這個戰場上，就不是郭嘉所知道的了。

“無論他有沒有妖法，我還是覺著主公應該先派出斥候探查。”郭嘉說道：“倘若呂布真有妖法，我們再想其他的法子對付他。倘若他並沒有妖法，我們自家在這裡胡猜測，豈不是給他壯大了氣勢，而無形中影響了自家將士們的士氣？”

對於郭嘉的說法，曹還是很認同。

他點了點頭，對郭嘉說道：“奉孝這麼認為，那就依著奉孝。派出多斥候，斥候往哪裡安，都由奉孝來決斷。”

“多謝主公全。”郭嘉當即向曹謝了一聲，隨後告退說道：“我先告退，把斥候安排出去，有了迴音再向主公呈稟。”

著呂布駐紮的山頭，曹臉十分不好，郭嘉告退的時候，他也隻是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郭嘉退下，來到一旁招呼衛士：“來人。”

衛士上前。

“派出五十名斥候，沿著這座山繞山一週，看看呂布有沒有在其間部署輸送糧食的暗道。”郭嘉向衛士吩咐了一句。

衛士答應了，奉郭嘉的命令安排斥候。

沒用多久，五十騎快馬離開軍營，往呂布駐紮的那座山崗奔去。

山崗上，才退回來的呂布也眺著曹軍。

和夏侯惇一場廝殺，讓他覺到了這一仗並不好打。

先不說夏侯惇如何勇猛，即便再勇猛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隻說他帶來的那些將士。

眼看敗局已定，夏侯惇帶來的曹軍將士居然毫不，還能保持著有序的陣型邊打邊退。

像這一樣的紀律和戰場自覺，呂布自問他手下的將士是絕對不可能做到。

鎖著眉頭，呂布眺著遠的曹軍營。

“楚侯。”孫策來到他旁，向他問道：“解煩兵的將士們剛才廝殺如何？”

沒有回頭，呂布的目依然停留在曹的陣營：“這一次我們可是真的有大麻煩了。”

“楚侯的意思是……”孫策不是太明白呂布的意思，呂布又沒把話給說的太明白，讓他由不得追問了一句。

呂布這才扭頭看向他，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一戰會很難打，難打到超出我們的想象。”

“還請楚侯明示，”孫策抱拳拱了拱，請呂布把話說的再明白一些。

像現在這樣說話，呂布說的不可能有人聽的明白。

“我率領解煩兵，在半山腰上與敵人遭遇。”呂布說道：“我也不想說敵人究竟有多強，我能說的隻是，在他們已經敗了的況下，主將沒有做出任何指示，將士們居然自覺的擺出後撤陣列，一邊和我們廝殺，一邊往山林外退去。等我們追到山林外，很快就有敵軍前來策應，知道再打下去沒什麼好，我當即帶著將士們撤了回來。”

“楚侯明辨勢。”孫策說道：“要是我領著將士們沖下山，怕是會一直殺到曹軍營裡去。”

“你隻留意到我判斷勢帶著將士們盡快撤回，怎麼沒留意到更重要的？”呂布向他問了一句。

孫策被問的一愣，他向呂布問道：“楚侯說的更重要的是什麼？”

“他們即便在敗了的況下，依然能夠秩序井然，擺出後撤的陣列和我們邊戰邊走。”呂布問道：“要是換解煩兵，你認為可不可以做到？”

“我估計……”孫策皺眉頭，對呂布說道：“以目前的解煩兵來說，本不可能做到。”

“連你自己都說以目前的解煩兵本不可能做到，要是換對方來判斷我們，他們會怎麼看？”呂布又向孫策問了一句。

孫策茫然不知該怎麼回應纔好。

“解煩兵，是我曾給你來練的銳，可剛才上了戰場，我才發現這支銳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強悍，至敵軍在後撤時表現出的紀律就不是我們的解煩兵可以做到。”呂布扭頭看向孫策：“什麼是銳？銳並不隻是要求在進攻時可以一鼓作氣把提防瞬間摧毀。對於銳來說，更重要的還有在戰場局勢不利於我們的時候，他們可以保持著良好的紀律，毫沒有混的從戰場上從容撤下來。”

再次向曹的軍營，呂布說道：“我們的解煩兵還不能算是銳，可我們麵對的敵軍卻是真正的銳。所以我說，這一戰可不好打。”

倆人正在說話，趙雲走了過來。

到了呂布旁，他小聲說道：“楚侯，剛才發現有敵方斥候正在繞著山崗查探什麼。”

“他們還能查探什麼？”呂布角微微一牽：“他們不過是在查探我們有沒有輸送糧草的暗道。”

“輸送糧草的暗道？”旁邊的孫策詫異的說道：“我們跟在楚侯邊，也不知道有那麼個存在。”

“不僅你們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呂布嘿嘿一笑，對倆人說道：“讓他們查探就好，不用理會。”

“楚侯說的是，反正也沒什麼好查探的。”孫策笑道：“不知道他們查了以後，回稟給曹，曹會怎麼想。”

“曹的表一定很好看。”呂布說道：“從他來到這裡，就一直在擔心著什麼。我仔細琢磨了一下，他一定是在擔心我懂不懂妖法。”

“妖法？”孫策和趙雲相互看了一眼。

趙雲說道：“我們追隨楚侯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見用過妖法，曹怎麼會有如此好笑的念頭？”

“並不是他的念頭好笑，而是人們總在遇見解釋不了的問題時，會選擇用超出存在的東西來給這些解釋不了的現象冠上一個理由。我們的軍糧吃了一個月，到現在將士們還沒有到軍糧不足而產生的影響。要知道，我們帶上山的輜重可不多。但凡有點沙場經驗的斥候，都能判斷的出攜帶的軍糧可以吃多久。曹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攜帶的兵不是他所瞭解的軍糧，而是完全超出了他認知的軍糧。沒有見過，也沒有吃過，更不知道這種軍糧的妙用。如果換做你們，會怎樣解釋？”

孫策看了看趙雲，趙雲也看了看孫策。

趙雲回道：“楚侯說的確實是有道理，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以對方主將懂得妖法為由，給這件事找個說的過去的說法。”

“所以，我們不用理會他們怎樣探查。我們要做的，就是穩固住這個山頭，不給曹半點進軍的機會。”呂布隨後向趙雲吩咐：“子龍，今天晚上，空軍是卡宴出擊了。把現有的油瓶全都帶上，從半空扔進曹的軍營。已經對峙了這麼久，總得讓曹見到我們的空軍才。否則他總是在那裡猜測，我也是替他累的慌。”

趙雲躬一禮：“楚侯放心，今晚必定讓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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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派出的斥候，繞著呂布駐紮的山崗整整探查了一天。

整整一天裡，他們探查了足有四五遍。

最初的一遍，斥候們什麼也沒有發現。

可他們卻還是不死心，既然呂布的糧食怎麼吃也吃不完，而且他帶的輜重也就隻有那麼多，唯一的解釋就是附近必定有的通路把糧食送往山上。

否則呂布不可能做到糧草已經到了將要吃完的時候，卻還能讓將士們填飽肚子。

不死心的斥候們又繞著山走了好幾遍。

他們幾乎把每一可疑的地方都給翻找了。

然而並沒有找到所謂的糧道……

雖然打心眼裡不相信山坡上不存在糧道，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斥候們也隻能把他們探查得到的結果帶回去向郭嘉復命。

從斥候那裡得到了結果，郭嘉並沒有立刻去向曹稟報。

他把荀攸請到了一旁，倆人在軍營的空地上小聲談論這件事。

“斥候果真沒有找到運送糧草上山的暗道？”荀攸疑的說道：“依照呂布先前帶上山的那些輜重，完全不應該會是這樣……”

“我也覺得不應該。”郭嘉回道：“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的斥候本沒有找到他在山坡附近暗中開了暗道的跡象，通往徐州的各地也沒有發現有敵軍糧車往這邊趕來。”

“沒有糧食，也沒有開出暗道輸送糧食。”荀攸向郭嘉問道：“難不呂布真有妖法？”

“那可也難說。”郭嘉回道：“當年張角可以撒豆兵，如今呂布怎麼就不可能？隻是我總覺得其中好像有些說不太清楚的東西在裡麵……”

“還能有什麼說不清楚的東西？”荀攸回道：“除了他懂得妖法，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要不還是先稟報給主公，看他怎樣說……”

“主公早就認定呂布懂妖法。”郭嘉說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要是他這麼認定，必定會搖三軍將士的士氣。”

“奉孝可以單獨與主公說。”荀攸說道：“這些事，瞞著主公也不可能，畢竟屬於軍，假如你為了不讓主公知道，而刻意掩蓋了事實，罪過可是不小。”

郭嘉點頭：“公達說的沒錯，我這就去向主公稟報。”

“有勞奉孝。”荀攸拱手。

郭嘉告辭離去。

自從算到呂布應該已經沒有糧草，曹天天都會在軍營裡眺著對麵山崗上駐紮的呂布大軍。

戰旗還在山崗上迎風飄舞，呂布好像還是沒有陷缺糧的窘境。

著那片滿是戰旗的山崗，曹的臉十分的難看。

曹家斥候經驗十分富，他們不可能判斷錯誤敵方究竟有多糧草。

可呂布的糧食卻好像怎麼吃都吃不完。

無論怎麼想，曹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才做到糧草怎麼吃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