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從許都為呂布討到了封爵,還在趕往彭城的路上。
郭嘉和許褚已經到了鄴城。
自從擊破公孫瓚,袁紹就知道他和曹之間早晚會有一戰。
曹突然派郭嘉前來拜訪,讓袁紹到很是吃驚。
還沒召見郭嘉,袁紹先召集手下的幕僚到議事廳商議他來鄴城的目的。
請眾人落座以後,袁紹問道:“郭奉孝來到鄴城,你們也都聽說了。”
“都聽說了。”審配回道:“說起來我們和郭奉孝還是人,當年他投效主公,後來莫名棄離去,實在是不義之舉。如今他又奉曹之命來到鄴城,可見是打算誆騙主公做出對曹有利的事。這種人還是即刻把他趕出去的好。”
“正南的意思我大致是明白了。”袁紹又問其他人:“你們認為怎樣?”
“我認為絕對不能趕出去。”在坐的一人當即表示反對。
反對審配的不是別人,正是逢紀。
他一直認為袁紹應該聯合曹討伐呂布,先把呂布給鏟了,然後再與曹爭奪中原。
逢紀起反對審配,袁紹問道:“元圖有什麼高見?”
“早先我曾說過。”逢紀說道:“對於主公來說,曹孟德纔是心腹大患,呂布不過是之。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討伐曹。等到擊破了曹,區區呂布又算什麼?要是先擊破呂布,曹離徐州更近,揚州更會為他的地界,反倒對我們討伐他沒有任何好。要是先攻破曹,主公就能占了他的地盤,進一步再剿滅呂布。如此步步為營,才能就大事。”
“好個步步為營。”袁紹正捋著胡須點頭,田冷笑了兩聲,向逢紀問道:“元圖隻說曹離徐州近,怎麼不說呂布離青州和豫州也近的很?”
田一通搶白,把逢紀說的不知該怎麼回應纔是。
他確實考慮到了曹可以就近討伐徐州,卻沒考慮到呂布也能就近進攻豫州和青州。
“主公。”田接著對袁紹說道:“我們該討伐誰,不是看他以往怎樣,而是看他如今怎樣。主公應該記得,當初呂布在下邳幾乎快被曹剿滅。我們都以為戰局將要明朗的時候,他突然率領兵馬出城,一把火燒了曹的軍糧食。曹撤軍以後,他不僅不想著報仇,反倒還親自去了一趟許都……”
說到這裡,田頓了頓:“當然,他去許都是借著其他人的名義。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該先一步剿滅。要知道,能夠一夜回歸年的,除了呂布,古往今來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做到。主公不殺呂布,早晚會被他給禍害。相比於呂布,曹反倒不是那麼重要。”
“可元圖說的也是有理。”袁紹皺著眉頭說道:“曹孟德向來有梟雄之心,我要是不滅了他。他早晚也會來找我的麻煩。與其讓他來找我,倒不如我先把他給滅了。”
“主公!”袁紹又糾結著究竟該先滅了曹,還是該先滅了呂布,田頓時有些急了:“話我已經說到了,如今事態嚴重,曹也派了郭奉孝來到鄴城。要是不盡早做出抉擇,反倒會其牽累。”
“元皓別急。”袁紹擺了擺手,一臉糾結的說道:“要不這樣,我先不見郭奉孝,由元圖見他,看他怎麼說。”
袁紹不僅沒有積極的要去置事,反倒又想要逃避,頓時令田大肝火。
“我跟隨主公多年,要說能耐,主公確實是有一些。”已經怒了的田說道:“可要是論起殺伐果決,主公竟是不如草莽。”
“元皓,不要胡說。”田這些話纔出口,沮授就連忙勸道:“主公隻是想要思量的更細致。給主公一些時間,不要咄咄人纔是。”
“是我咄咄人還是事態急?”沮授勸說,田本沒有理會,接著說道:“要是主公再像這樣舉棋不定,早晚我們都會為他人的階下之囚。”
“田元皓!”田話說的越來越過,袁紹終於怒了:“你果真當我不敢殺你?”
“我是主公幕僚,要殺要剮還不是主公一句話的事?”袁紹了殺機,田居然還不肯退讓半步,他對袁紹說道:“直言敢諫是我的本分,殺與不殺是主公的權力。主公若是殺了我,不過是全了我的名節,對主公有什麼好,我實在是看不出來。”
“你既然作死,那我就全了你!”田的態度終於激怒了袁紹,他咬著牙向外麵喊道:“來人,把田給我拖下去杖斃!”
幾名衛士走了進來。
他們正要上前去拖田,沮授匆匆站起,向袁紹躬行了個大禮:“主公息怒,我有話要說。肯請先留下田元皓,等我說了之後,要是有道理,主公可饒他不死。要是沒有道理,再殺他也不遲。”
沮授開口為田求,袁紹也不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畢竟沮授也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臉麵上總是要照顧一些。
示意衛士先放開田,袁紹對沮授說道:“有什麼話隻管說。”
說話的時候,他臉上怒容浮現,任誰都能看出是被田給惱著了。
沮授先是謝了一句,隨後對袁紹說道:“田元皓有句話說的沒錯,主公要是殺他,反倒全了他直言敢諫的名節。依著我看,倒不如先把他給關起來,等到以後再做發落。如果主公果真討伐呂布,那就是他頂撞主家,實該誅殺。要是主公討伐曹,最後證明是對的,就是他迫主公做出錯誤的選擇,更是該殺。到時主公殺他,不僅名正言順,還可以讓他心服口服!”
暴怒的袁紹在聽了沮授說的這些話以後,稍稍冷靜了一些。
他思索了片刻,冷笑兩聲對田說道:“田元皓,你想要我殺你,我偏不給你機會。我要讓你好好反省今天的過錯,把你的給我徹底的改一改。”
隨後,袁紹吩咐衛士:“把田元皓給我關進大牢,也不要待他。每天好吃好喝照應著,讓他好好的給我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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