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際，什麽都想開了。

我笑說：“會的，我原諒你。”

“時笙，你怎麽了？”

我皺著眉問：“嗯？”

“我覺你不對勁。”

我溫的說：“我沒事。”

“你在家嗎？我正在你家樓下。”

我：“……”

我趕掛斷電話起藏起房間裏散了一地的止痛藥，又換了一清爽的服，還花時間化了一個致的妝容，期間顧霆琛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接，我知道這樣阻止不了他，因為他不久前就知道了我家的碼。

一二二七，十二月二十七日。

那是我和他談的那天告訴他的。

他當時皺眉問：“為什麽會是這個碼？”

我那時敷衍說：“隨意取的。”

還在化妝的時候臥室門響起了敲門聲，我放下手中的口紅給他開門，顧霆琛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上就兜了一件白的襯衫。

我疑問：“怎麽穿的這麽單薄？”

聞言顧霆琛笑了笑：“擔憂我？”

我斜他一眼，他卻忽而將我摟懷裏，瓣細細的著我的臉頰，流連忘返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的究竟是誰……”

我輕聲問:“想明白了嗎？”

“嗯，我的是之前那個讓我厭惡的人。”

在臨死之際，他告訴我說他的是我。

心裏覺得莫名的委屈。

沒有欣喜，隻有委屈。

我淡淡的問：“是嗎？”

可能見我神平靜，顧霆琛臉一變，他把我的摟在懷裏似乎要確定我的存在，我的溫度，而我現在因為肚子的疼痛腦海裏空的一片，他說什麽似乎也聽不見，很久之後才反應他說了什麽。

“時笙，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喃喃的問：“什麽機會？”

“做我的顧太太，我們複婚。”

我迷迷糊糊，“嗯？”

他堅定的重複道：“做我的顧太太，我們複婚。”

“可是你又憑什麽覺得我願意？”

一個吻落在我眼睛上，嗓音道：“給我個機會重新追求你，你放心，我會理好溫如嫣的事，還有……我和一直都很幹淨。”

很幹淨……他們沒上過床嗎？

可是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閉上眼睛說：“我要睡覺了。”

顧霆琛僵住，過了許久他還是放開了我。

房門被關上，我徹底在地上。

全冒著冷汗，我快速的去浴室洗澡，發現下麵崩了，浴缸很快被染紅，後麵不知道怎麽昏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浴缸裏的水冰冷刺骨，我虛弱的從浴缸起，特別疲倦的趴在床上想睡覺。

我可能真的時間不多了。

到自己都能察覺。

渾渾噩噩的在床上躺了幾天，沒有力做飯，就喝著牛吃著麵包維持著現下的生活，而楚行每天都要給我打一道電話確定我的存在。

過了大概一周顧霆琛又來找我了。

他站在臥室門口隔著門告訴我說：“事都理了。”

我沒有開門，自然看不到他臉上的期待。

我依舊笑問：“然後呢？”

“時笙，重新和我在一起吧。”

我張開口正想拒絕他，他忽而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

我虛弱的起站在落地窗前，看見顧霆琛穿著一件駝的大，背對著我的姿是那般的拔，猶如多年前那般讓人歡喜。

他急匆匆的開車離開了。

我閉眼，轉回到床上，剛坐在床上楚行給我打了電話。

他關懷的問我，“最近怎麽樣？”

“好的，就是有點懷念以前的生活，反反複複的在腦海中徘徊，楚行哥哥，有件事除了季暖我誰也沒說，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楚行溫潤道：“嗯，隻要你願意告訴我。”

“我認識顧霆琛那年十四歲，聽他彈奏的第一首曲子是風居住的街道，那是媽媽生前彈給我聽的最後一首曲子，他便這樣簡單的了我的心，以至於到現在，哪怕期間發生過那麽多不愉快的事我都覺得沒關係。”

“笙兒你想告訴我什麽？”

“楚行哥哥，別為了我和顧家作對。”

楚行頓住，許久悲憫道：“嗯，我懂你的心意了。”

我的心意……一如既往的著那個男人。

“謝謝楚行哥哥。”

“笙兒，還有幾天就是新年了。”

我請求道：“楚行哥哥，別來梧城。”

我不願，一點都不願他麵臨我的死亡。

“笙兒……”

掛了楚行的電話，我盤膝坐在床上等待某一刻的降臨。

或許是現在，又或許是明天，更或者是後天。

我知道，我的時限就在這兩天。

第三天我接到顧霆琛的電話，他抱歉道：“對不起。”

“沒事，你好好的跟著過日子吧。”

三天前顧霆琛匆匆的離開是因為溫如嫣鬧自殺了。

這件事不是，看娛樂頭條就能知道。

溫如嫣大概是想用這個要挾顧霆琛留在的邊吧。

不管怎麽樣，都不重要了。

“笙兒，對不起。”

笙兒……

顧霆琛是第一次稱呼我為笙兒。

“沒事，很你，祝你們新婚快樂。”

顧霆琛沉默了，但他一直沒有掛斷電話，我放在床上著窗外的景，偌大的別墅裏種著許多梧桐樹，而且梧城好像又開始下雪了。

明天就是除夕，而明天就是我的二十三歲生日。

顧霆琛的婚禮也還有三天。

等顧霆琛掛了電話之後，我下上的服換上了櫃裏的素白長，還有素白發卡，那是顧霆琛第一次喊我小姑娘時我穿的服。

我換了一床白的床單，靜靜的躺在床上著窗外的景，雪漫漫，寒風凜凜，似想起什麽，我下意識的抬手了自己的臉頰。

素白的臉，沒有任何妝容。

我笑了笑，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聽見有人喊我小姑娘。

他溫潤的笑容道：“小姑娘，你為什麽要一直跟著我？”

“因為……我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