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大結局(中)同一時間,千裡之外的江南道安州。
蕭長綦也抬頭著天上的天府星,發現有三顆小星星圍繞著天府星。而每一顆小星星,都代表著一個皇嗣。
「是他……」著天上的三顆小星星,蕭長綦端起酒杯,卻喝不下去。
姬月忽然閉上了眼睛,他的腦海裡忽然多了一團記憶,還不太清晰……
正在喝酒的偃然,忽然僵滯住了,眼中全然震驚,好一會兒才瞠目著蕭長綦。
「難怪,總是念念不忘著東荒林!」偃然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憐惜。
蕭長綦閉上了眼睛,不讓偃然窺探他的心,但俊絕倫的臉龐,漸漸泛白,還是泄了他心的震撼!
竟然在東荒林,有過那樣痛苦的經歷……而他還一而再的試探,懷疑。
「朕要回宮!」蕭長綦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刻蕭長綦的眼瞳竟閃爍著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帝王。蕭長綦這輩子流淚的機會不超過一手之數,卻為葉清晏流淚,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玉髓珠碎,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著停了!第二次是生孩子的時候,喜極而泣。第三次……他為在東荒林,為了他,為了大娃兒,所的苦難……簡直無法想象!
當時葉清晏著大肚子,以為馬,拉著裝著他冰凍的馬車,一步步的在東荒林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要去哪兒,但是不能停下,因為一停下很可能就再也起不來了!
還有,他魂歸間,竟然通過生孩子時開啟的生死門,去了間找他,終究把他又拉了回來。
他暫時忘了有關大娃兒的所有記憶,隻自己一個人撕心裂肺,摧心剖肝的痛苦煎熬著,想要跟他解釋都無從談起。而他卻一心忙著朝政,對疏忽許多。
偃然對蕭長綦道:「夫人臨去北溪雪嶺前,把託付給了我,讓我保護一生。若你放棄了,那就是我的了。可能還不止我一個人想要。」眼神朝姬月看去。
姬月正沉浸在自己突然間恢復的記憶中,沒有注意到偃然的眼神。但確如偃然所想,隻要有機會能得到葉清晏,他絕對不會放手空過。
蕭長綦冷笑,「想都別想!明年殿試,你給朕滾過來。」
「知道了。」偃然放下酒杯,兩隻手習慣的抄進了寬袖裡,「倒是這個大皇嗣,如果是皇子的話,你要怎麼辦?覺那位的帝王氣運會更厲害,遠勝元二。還有肚子裡的這個小的,聽太醫院傳出的訊息,八也是一個小皇子。三個皇子,一個皇位,不怕會出現奪位嗎?」
「現在考慮這個還為時過早。他們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將來就算鬧也不會太過難看。」蕭長綦無比篤定。
「拭目以待。」偃然笑了,眸含深意。
姬月也從記憶中回過神,然後提起酒壺狠狠地灌了一氣,「原來我還有一個乾兒子!」
蕭長綦:「……」
偃然:「……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不是個乾兒呢?」
姬月:「乾兒?乾兒更好啊,那我就兒雙全了,我將來把綢緞莊和珠寶店都給乾兒。」
「就你那些俗,自己收著吧,他可是靈子,稀罕你那些。」偃然嗤了一聲,然後從袖子裡出一隻手,端起酒杯對蕭長綦道:「一路順風。」
「陛下要走了?過幾天就是賭石大會,不給帶幾塊石頭回去嗎?」姬月問道。
蕭長綦道:「有你給帶回去就行了。」
姬月一怔,後笑開,「沒錯,我還要娘娘幫我解石。」
「如果此次賭石大會,白南蓮來了,你把這個給他。」蕭長綦自靈戒中取出一瓶靈丹。
「這是什麼?」姬月問道。
「靈丹,補益魂力的。」也是葉清晏給他的,讓他找機會給白南蓮。
姬月明白了,「不知道我吃有沒有用。」
「有用。」蕭長綦如實道:「朕先走了,京城再見吧。」
偃然看著他急急匆匆的離開,又抬頭看看天上的天府星和三顆小星星,慢慢啜飲。
姬月把靈丹收起來,也倒了杯酒,「既然已經現世了,你說他現在在哪兒?」
……
翌日早,欽天監監正就到了坤元宮。
「臣叩見皇後娘娘。」
「免禮。本宮傳你來何事,你可知道?」
「回皇後娘娘,臣明白。」
「那你說說看昨夜天府星的異狀是為何?」
「回娘娘,大皇嗣應該是要回宮了。」
「大皇嗣?」葉清晏眼瞳陡然鎖,盯著監正,「本宮的大皇嗣,監正知道?」
「是,不臣知道,滿朝文武沒有人不知。陛下和皇後娘孃的大皇嗣,因為的原因,送去了方外之地調養。」
「方外之地調養?」
葉清晏目朝殿外藍的刺目的天空去。是靈主的意思嗎?
「他快回來了。」葉清晏對監正道。
監正額頭伏地,「恭喜皇後娘娘,大皇嗣安然無恙。」
「嗯,退下吧。」葉清晏微微閉了眼睛。
監正卻行退走。
其實他心裡也很疑,這個大皇嗣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卻又實實在在的在他的記憶中,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了。
春雨慌慌張張的進了皇宮。
葉清晏正在寫信,既然朝廷諸臣都已經恢復記憶了,想來蕭羽已經從池殿出來了!
不是要十八年後才能離開池殿,為什麼這才七年就已經出來。蕭長綦肯定也已經恢復了記憶吧,不知道他記得多。
諸多疑問在葉清晏的心裡盤桓。
「娘娘。」春雨進了殿。
葉清晏抬起頭,見春雨急急忙忙的,「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春雨看看葉清晏的肚子,再看看,「娘娘,元二之前,您有過一個皇嗣?」
葉清晏知道也想起來了,放下手裡的筆,「嗯。他蕭羽,因為不好,所以送去了方外之地。」
「蕭羽……那,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多年會不記得他?」
「因為他很特別。無論是出生,還是長,甚至是他的存在,都不是本宮和陛下能做得了主的。」那個孩子太特殊了,甚至本就不該屬於他們。
春雨依然不懂,但是葉清晏已經給了解釋,換其他人,連問都不敢問吧。
「他是皇子還是公主?」
「不知道是什麼。」葉清晏嘆道:「是真的不知道,本宮生下他,他就離開了本宮。」
「那……他還會回來嗎?」
「會的。你們能想起他,就代表他已經離開了那塊方外之地,隨時都會回來。」葉清晏的臉上出了笑容,無論怎樣,總算有盼頭了,那是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從未停止過的思念。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奴婢恭喜娘娘。」雖然春雨還是有很多不明白,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最好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特別是宮裡,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甚至寢食不安。
「嗯,今天本宮想吃烤鴨,你親手做的,可以嗎?」葉清晏問道。
春雨應道:「當然可以了,昨天奴婢就想著娘娘可能會想解解饞,就已經讓廚把烤鴨收拾好,醃材料味了。奴婢現在就去給娘娘烤去。」
「好,本宮繼續寫信,你去吧。」
「是,娘娘。」
……
元二手裡提著一籃子在皇學採摘的果子,回了坤元宮,宮門,邊喊道:「母後——我回來了。」
青星從殿出來,對元二先行禮,然後回道:「回太子殿下,皇後娘娘昨夜沒有休息好,現在正睡著。」
「母後沒有休息好?怎麼了?」元二眨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漸漸流出擔憂。
青星迴道:「娘孃的沒事,已經請過平安脈,肚子裡的小殿下也好的很。」
「嗯,我采了一些果子給母後。」元二把果籃遞給青星。
青星忙接過,「殿下真是孝順,娘娘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元二可的笑了,「嗯!那我回殿裡溫習功課,晚些來看母後。」
「好,奴婢恭送殿下。」
元二轉正好走,卻看到蕭長綦一風塵的回來了,穿的還是普通的青長袍,頭髮也隻是一白玉簪攢著,並非是五爪金龍冠,可見其是從宮外回宮,直接奔著坤元宮來的。
「父皇,你回來了。」元二忙朝蕭長綦撲過去。
蕭長綦抱起元二,看著他,心裡一陣陣的翕,「元二,你希有一個哥哥或者姐姐嗎?」
元二點頭,「好啊,不過兒子不是已經有哥哥姐姐了嗎?」皇學裡有郡主,也有世子,還好多個呢,雖然他喊他們哥哥姐姐,他們都不敢應。
蕭長綦道:「是親哥哥或者姐姐,你母後生的。」
「真的嗎?」元二眨眨眼,「我有親哥哥姐姐?」
「對,你有一個。他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皇宮,離開了父皇和母後,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甚至是忘記了他。」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他的,他很孱弱,需要在特定的地方纔能活下來,所以他去了那裡,但是他現在應該已經好了,所以回來了。」
「他在哪兒?」
「父皇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但他肯定會回來了,元二會喜歡他嗎?」
「喜歡,兒子也想要哥哥姐姐。」元二重重點頭。
蕭長綦因急著趕路而水米未沾的乾薄,終於勾起一微笑,「嗯,元二喜歡就好。」
殿,葉清晏已經睡醒,慵懶的倚在榻上,的念力領域開啟了,所以清楚的聽到看到蕭長綦和元二談話。眉眼間流出溫的笑意……芊芊素手著腹部,期待在心裡蔓延流淌。
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蕭長綦那愧疚又憐的目,證明他已經想起了一切。
「抱歉,朕以前……」嚨哽咽,突然吐不出半個字。
葉清晏眸噙笑搖頭,「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陛下在,孩子們也都平安,臣妾心滿意足,不會再奢其他了。」
「不,朕會補償你的,用餘生對你不負。」蕭長綦自記憶恢復後,就決定了,絕不負在東荒林時的生死不離不棄!
聞言,葉清晏驚訝的著他,為他說這句話時的鄭重,他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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