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聽到這些傳言後,直覺就是皇帝是個懼的,皇後是個潑婦……但今見了,才發現,皇後雍容而尊貴,溫婉而無傲氣,對孩子尤其親待,看君君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琴棋書畫,起碼這畫已經比很多自詡善畫的人要好很多,其靈韻濃鬱,筆力藏鋒,絕對讓人過目難忘。
至於這位陛下,應該也不是懼,而是尊重皇後的決定。且看向皇後的目,是滿含意的。還把皇後的畫,掛在這個養殿最好的位置,可見其重視。
蕭長綦笑道:「其實不畫畫。」
「哦?」紅伊愕然,不喜歡都能畫的這麼好,那喜歡的話,該是什麼樣。
「那皇後娘娘喜歡什麼?」
「喜歡的,都是很麻煩的東西。朕往往無法給到。」喜歡自由,不喜歡被錮。喜歡做香膏,卻為了不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親手燒了香草山。還喜歡的練武,但往往每次進階都要渡個劫,讓他總是懷疑自己在進階的時候,是不是過了一個假的階道。喜歡孩子,卻天南地北的飄了一個……
紅伊不明白,他說的麻煩是什麼,但看他一臉無奈的模樣,知道那位皇後絕對不是簡單的。因為作為大陸的霸主帝王,都無奈的事,絕對非同一般。
驀地,紅伊到了什麼,忙看向蕭長綦剛開啟的一卷畫上……然後又細細了一下,他養的本命蠱,確實在。
「那幅畫是?」
「是這次送進養殿的藏畫,朕還沒來及細看,紅長老請共賞。」蕭長綦邀請紅伊一起看畫。
紅伊自然不會拒絕,這幅畫能引起他的本命蠱異,定然是與巫有關。
畫是一副人圖。
「畫中仙啊。」紅伊不驚嘆,他見過不,頂級的如姬雪之流,也見過一手之數,但是和這麼畫中仙相比,仍然遜一籌。
便是蕭長綦也不眼前一亮,驚艷到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絕。」
「會不會真有其人啊?」紅伊抬頭看蕭長綦,眸帶著一深意。
蕭長綦看著畫略一思忖,然後對紅伊道:「若紅長老喜歡,便送與紅長老如何?」
「草民可消不起,而且草民也不喜歡人。」紅伊並不瞞自己的取向,實際上整個巫族的人,也沒有幾個不知道他是喜歡男人的。姬月就被他追求過,不過最後被拒絕了。
「若你不喜歡,那便……來人。」蕭長綦道。
宮程進來了,「陛下。」
「把此畫拿到殿外燒了,再把差傳來見朕。」
「是。」宮程上前收畫,卻在看到畫上的人時,心頭一陣狂跳……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一點櫻紅,細腰不盈一握,是他一個太監,都能心的人畫,陛下卻要燒了,果然陛下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紅伊看著畫馬上就要被捲起時,忙道:「如果陛下實在是不喜歡,那草民就收了,如此佳人,燒了甚是可惜,便是掛在屋裡也是不錯的。」
蕭長綦點頭,「宮程,把畫裝好,送與紅長老。」
「是,陛下。」宮程取了畫筒,把人畫裝了進去,遞給了紅伊。
紅伊接過,然後向蕭長綦道:「多謝陛下。」
「不必客氣,咱們繼續賞畫。」蕭長綦邀請宮程鑒賞其他的畫,也都是上佳之作,卻再沒有這種詭譎的畫了。
……
葉清晏抱著君君,一路輕功飛奔,朝著天池別院去了。
心裡卻有些不豫,這傢夥兒怎麼老喜歡在天池別院,就不能直接到宮裡去找嗎?大半夜的讓抱著一個生病的孩子跑出城,等見到他,非得好好要點兒補償。
君君現在睡的很安靜,已經給他餵過靈丹了,氣是已經補了回來,而需要慢慢養了。眼下他更要的是命魂的問題。
是沒有辦法,不過白梟本是巫王族的脈,而且一眼就認出了君君是返祖,還讓帶著君君去見他,說不定有法子救治君君。
若非如此,纔不大半夜的抱著君君去天池別院找他。
到了磐龍山腳下,葉清晏抬頭鸝峰,提了一口氣,抱著君君繼續向上飛奔。
到了峰頂以後,葉清晏站在天池別院的大門前,低頭看看懷中的君君,再一個提起,跳上門樓,居高臨下的看向溫泉池的方向。
白梟正躺在竹椅上閉目休息。
「師父——」葉清晏先喊了一聲,然後輕盈無聲的從門樓上躍下,朝白梟快快步走過去。
白梟睜開眼睛,一雙妖異的赤眸睨著,「這幾年怎麼樣?」
葉清晏有些詫異,「師父這是關心徒兒嗎?」
「哧~」白梟又閉上了眼睛不理了。
「謝謝師父關心,徒兒這幾年過得好的。」葉清晏回道。
白梟不信說的話,「好的?好的你男人能選秀,把你置於何地。」
葉清晏自收納鐲中取了一個錦榻,在白梟的竹椅旁放好,然後把君君放在了上麵,讓他舒服的躺著。
「選秀,並不代表就要選妃進宮。京城裡不貴胄子弟都到了婚嫁的年齡,可以指婚給他們。還有,他選秀是有其他目的的,師父不在朝廷,不太瞭解這其間的彎彎繞。」
白梟聽著的話微蹙了下眉,「難道不是他不要拋棄你了嗎?」
葉清晏在錦榻一角坐下,「師父不會是聽說蕭長綦要選秀,就以為我失寵了,特意來看看徒兒被始終棄的悲慘模樣吧?」
白梟自竹椅上坐起來,冷笑了一聲,「確實來看你不聽為師話的下場。」
「那很是可惜,要讓師父失了,徒兒好的很。」葉清晏雙|疊搭,前提,一手支頤,眼裡、上都是戲謔笑意。
白梟睨著,半晌嗤道:「以後為師再懶得管你了。」
「如果是方麵的,師父確實不用管。」葉清晏收斂了麵上的笑容,認真道。
白梟:「……」撇開了視線,再不看。
葉清晏又站起來,「好了,言歸正傳,君君要怎麼辦?算起來他可是你的孫子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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