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勤政殿——

「如果是替張容華的弟弟求，姣姣還是免開尊口。」蕭長綦直接把葉清晏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葉清晏：「……」那就無話可說了，轉頭就要離開。

蕭長綦道：「姬月進宮了？」

「嗯，臣妾讓他教元二琴藝，也就他能讓元二老實點兒學習。」葉清晏停下腳步，回頭看看他案上擺了大半的奏章公文，「陛下忙吧，臣妾心裡有數。」

「好。」蕭長綦看著，忽然道：「張家，這幾年讓朕很失。」

葉清晏沉默了瞬，然後點頭，「臣妾知道了。」

難怪前世對張容華的母族沒有什麼印象，原來是很早就被蕭長綦給棄了。不過張容華倒是活了一個大歲數，將近八十才沒了。雖然沒有生孩子，但是養了一個低位嬪妃的小公主，後半生也是在宮外有靠的。

但這輩子張容華就難說了。蕭長綦在生了元二後，兒就不想要其他的孩子，便是大娃兒也盼著是個公主，不想他是個嫡長皇子，將來和元二爭搶皇儲之位。

「陛下，臣妾晚上想吃陛下親手做的湯麵，不知道臣妾有沒有這個榮幸？」葉清晏眨了下眼睛，眉眼間有一狡黠閃爍。

蕭長綦看著，很是愣了下，他什麼時候會做湯麵了？

不過，既然想吃，那他現行學做也無妨。

「好，朕晚些就準備。」

「謝謝陛下。」葉清晏淺淺福，櫻噙笑的走了。

蕭長綦也笑了下，然後看著滿桌的奏章，加快了批閱的速度。

葉清晏回了坤元宮，又換了一清雅的服，去承澤殿找張容華。

張容華看著葉清晏帶著歉意的目，大概知道結果了，「娘娘，您說吧，無論什麼，嬪妾都能接。」

葉清晏看著，片刻後嘆道：「你知道本宮有一個二哥嗎？他葉弘佑。」

「這個自是知道的，他不是……」張容華的話，忽然鯁住了。葉弘佑因和廢太子有關係，而被判了叛逆重罪，發配道薊州修河道，後來不知怎麼雙都被人給砍斷了，回了葉府，還鬧出了強佔自己姨孃的**無恥之事，最後淒慘而死。而他之所以會有如此下場，說起來也是因為陛下鐵麵無私，沒因為他是皇親國戚，皇後的哥哥，就恕其無罪。

「張容華與其在張功上費心，不如想想其他人吧。」在言及其他人的時候，葉清晏的語氣加重不，「本宮的話，點到為止，你好好休息，別太勞神了。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你是陛下的妃嬪，是天家的人，和母族是斷了關係的。」

張容華聽著葉清晏的話，心裡咯噔一聲……臉控製不住的變了。

葉清晏全當沒有看到的變化，轉就走了。

張容華接下來恐怕已經顧不了這個弟弟了，還有父母兄姐，祖父母輩……一大家子，說百十口人，要提心弔膽。

「娘娘，陛下要是知道了，不會怪罪娘娘吧？」青星扶著葉清晏，見前後左右都沒有外人後，才小聲問道。

葉清晏抬頭著乾元宮的方向，道：「不會的。」

蕭長綦在離開勤政殿的時候，跟說想要張家，便是給麵子了，讓來好來給張榮華一個待。雖然，本不用在意這些後宮妃嬪，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留三分，總是好的。

……

葉心苑，書房——

葉弘博理完從宮裡帶回來的公文後，了個懶腰。

書房門口，君君端著一盤新鮮的橘子過來了，「父親，今天我和紅長老去街上玩時，看到橘子不錯，就買了一些，您嘗嘗吧。」

「君君真乖，你有吃嗎？」葉弘博離坐，然後走過去先接過橘子盤，放到書桌上，然後又抱起他，坐在了椅子上。

君君點頭，「紅長老吃過了，說是酸酸甜甜的。」

「哦，那父親也嘗一個。」葉弘博拿起一個橘子撥開，是聞著味道就知道這個橘子肯定是酸的，吃了一瓣……果然，滿生酸水兒，差點兒吐出來。

這還酸酸甜甜？葉弘博看著他充滿期待的目，咬著牙繼續吃橘子。原本還想和他一起分著吃，就這味道，還是算了，他自己一個收著吧。

直到一個橘子吃完，他的裡全是酸的味道，牙齒都酸了。

「君君，以以前吃過橘子嗎？」葉弘博端起茶杯喝了口涼茶，纔算把裡的橘子酸味兒下去一些。

君君搖搖頭，「沒有，娘不讓我吃。」

「為什麼？」

「會麵板很。」

「原來如此，那你還有什麼不能吃的，都告訴父親好不好？」

「好，我還不能吃魚、蝦、豆子……」君君一一道來。

而葉弘博聽著他的話，總算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瘦了，而且他還從來不貪，原來有這麼多忌口。輕澤養他，也是費了心思了。是聽他說的這些東西，都肯定是一一都驗證過的。輕澤陪著他，和他一起抵抗過那些過敏的折磨。

葉弘博疼惜的抱著他，「你是因為太荏弱才會對這些東西過敏吧。明兒和父親一起進宮，讓醫和你的皇後姑母看看，幫你調理一下。等你強壯了，說不定對著食就不會有不好的反應了。」

「好的父親。」君君滿口應道。

葉弘博拍拍他瘦的硌手的背，想起蕭長綦和他說的話——「君君是一個早慧的孩子，朕破格讓他進皇學書院。」

早慧，確實是早慧。濂兒三歲的時候，和他一比，那簡直就是一個才剛剛出生的稚兒，什麼都不知道。

「君君想不想上學？」葉弘博看著他可緻的小臉兒問道。他的母親說君君和他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實際上在他看來，君君更像輕澤。

或許每個人的眼都不一樣，就彷彿隔了一層水霧，隻能看的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君君側頭想了下，問道：「父親希我上嗎？」

「當然了，哪有不上學孩子。而且上學才能認識更多的朋友，特別是太子殿下，你應該會很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