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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神龍出世
巨山頂部,忠義堂前。
數十名頭領聚集在這山寨的最高聚義之所,肅然站立,靜靜地看著堂上那手持寶劍的老道士,聽他慷慨激昂的訓話。
公孫不敗披道袍,蒼老的麵龐上,一片肅容,目深邃,遠遠向夜空,淡淡地道:「眾家兄弟,可還記得,我們當初建立山寨,是為的什麼?」
在下方,一個頭領大聲回答道:「當然記得,是為了殺盡貪汙吏,讓他們不能再肆無忌憚地欺百姓!」
一眾頭領也大聲附和,雖然有人心中並不相信這樣的話,但在眾兄弟麵前,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大塊吃,大秤分銀才上山寨為賊的。
公孫不敗的邊出了一淡淡的微笑,沉聲道:「皇帝李漁,昏庸無道。寵信邪,讓這群貪汙吏,魚百姓,正所謂民反,民不得不反!我們建立山寨,便是為了除暴安良,殺吏,建立一個清平世界!可是在宋大哥去世後,便有人想要投靠朝廷,將宋頭領多年心,盡付之東流!這樣的計劃,我們又如何能答應?」
當下便有他的心腹兄弟大聲道:「尤湧那賊,背叛眾家兄弟,死有餘辜!公孫大哥率領我們斬殺叛徒,正合宋大哥誌;他日再帶我們殺上金陵,斬了狗皇帝的腦袋,那時宋大哥方能含笑九泉!」
眾頭領也都隨聲附和,就算是對前日火併心存不滿的,也不敢出半點異樣來,免得被公孫不敗一怒之下,將自己也送去與尤湧等人做伴。
公孫不敗點頭微笑,手指頭上「忠義堂」三字的巨大匾額,沉聲道:「當初宋大哥立下此堂,便當眾說明,我們是為國忠,為民忠,卻不是愚忠於南唐皇帝!今日狗皇帝派人來征討我們,誓要將我們山寨上下,斬盡殺絕,這樣的事,大家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堅決不答應!」眾頭領群激憤,高高揮拳狂呼,誓死要追隨公孫不敗,跟朝廷來的大軍抗爭到底。
可是,軍勢大,雖然現在兩下相持,拚到最後,輸的隻怕還是山寨之軍。想到此,眾山寨頭領,又不悲哀起來。
公孫不敗冷冷看著下麵眾頭領的表變化,手中寶劍一揮,厲聲道:「眾家兄弟,不要為一時的輸贏而煩惱!山下軍雖多,在吾眼中,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木土狗一般!若是不信,且看我仙家法!」
他手中寶劍,向上疾指,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龍來!!!」
隨著這聲斷喝,在他頭上的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紅暗影,迅速變得清晰,在空中搖頭擺尾,鱗片儼然,竟是一條赤紅的蛟龍,頭生雙角,目獰惡,兇暴地瞪著眾人,直看得他們暗自發怵,心中又驚又喜。
公孫不敗冷笑著,揮寶劍指向蛟龍。一淡紅的芒自劍尖直向蛟龍之,那龍了仙氣,子陡然放大,仰天狂嘯一聲,震山寨,赤紅的龍便似吹氣一般,立即變得巨大無比,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獃滯目之中,在空中盤旋飛舞,子閃閃發,頭尾一擺,幾乎將整個山寨都包於下。龍之聲,響徹天地之間。
山寨上下,盡都看到這條巨龍。便有人大聲歡呼道:「公孫大哥法力通天,有他相助,我們定可一舉擊敗軍,殺那群狗,直殺到金陵城,宰了皇帝,保著公孫大哥穩坐龍廷!到時候,我們都是開國功臣,個個都能盡封賞,錦還鄉!」
聽到這樣的話,歡呼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地,所有人都在放聲歡呼,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看到傳說中的巨龍出現在麵前,寨中一眾嘍羅頭領,都興莫名,想著既然有龍神相助,還怕什麼軍大隊,隻須巨龍一擊,便可將他們擊得碎,到時真的殺上金陵,奪了天下,那時高厚祿,指日可期,自己便可以象那群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一樣,在百姓敬畏惶恐的目中,過著幸福的生活了!
山下的軍大營,也遠遠地看到了這條巨龍。當下便有人跑出營外,看著山寨頂部盤旋飛舞的紅龍,乍舌咬指,震驚不已。
龍千裡,覆蓋住了整個巨山島。越來越多的兵,都從帳中跑出來,獃獃地仰頭向空中看去。看著那閃閃發、張牙舞爪的巨龍,他們的目,由震驚轉向恐懼,憂慮在每個人的心裡,悄悄地蔓延開來。
赤龍在空中咆哮飛舞許久,漸漸去,消失在夜空之中。直到它上芒消失,天空中的星月,才漸漸現出了它們的蹤影。
山寨下的軍,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滿心充滿了恐懼和無力,對於自己這支軍隊能否與這樣的怪相抗衡,沒有一點信心。有些士兵已經開始打著逃走的主意,若不是朝廷軍法森嚴,對逃兵置嚴厲,而且在巨山島上,所有船隻都到管製,無法輕易離去,隻怕到了天亮,軍中士兵,便要了一半。
經此一事,山寨上下,士氣大振,萬眾一心,隻要掃平軍,直殺上龍廷。而山下兵,卻是氣喪神沮,士氣低落到最低點,隻怕一經戰陣,便要兵潰當場,一敗塗地了。
※※※
忠義堂前,眾頭領歡喜讚歎,三三兩兩地離去。
剛才公孫不敗已經跟他們說過,自己從今天起,便要閉關修鍊,讓這條巨龍,可以擁有更強的威力。
閉關修鍊歷經三十六日,當可有小;八十一日之後,當可仙大,那時隻要一出關,便可將山下軍,殺得乾乾淨淨,毫不必在意他們的存在。
隻是在三十六日之,巨龍威力未足,尚不可出戰。因此在這一個多月裡,還得拜託各位兄弟,帶著滿山軍兵,與山下軍苦苦相持,一定不能讓他們攻上山來。
眾頭領滿口應承,都拍著脯大聲道,便是拚了這條命,也絕不能讓山下的狗兵攻上山來,打擾了公孫大哥的修鍊。何況那些兵看到公孫大哥仙法厲害,隻怕早都嚇得,就是大開山門,他們也不敢走進山寨之中。
公孫不敗點頭微笑,好生了幾句,便命他們各自下去,準備防守事宜。
一眾頭領高高興興地離去,個個都渾充滿了幹勁,對山下咄咄人的軍,已經毫不放在心上。
看著眾人離去,公孫不敗的臉上,突然出了痛苦的表,嘆息半晌,才漸漸平息,疲憊地走回忠義堂,費力地關上了大門。
他緩步走到堂,手按暗一個機栝,在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門,下麵是一道長長的階梯。
公孫不敗手拿起一盞油燈,低低地息著,邁步向那漆黑的通道走了下去。
在通道中,東拐西拐,走出長長一段,公孫不敗來到一個大廳之中,但見廳佔地寬敞,四麵點起了牛油巨燭,映得整個大廳,通明亮。
地麵上,畫著巨大的八卦法陣。在陣法之中,還有各種各樣的奇形符咒,或畫在地上,或是畫在符紙上麵,在地麵上。
在大廳中,豎起了十幾個大的鐵柱,牢牢立於地麵之上,與符文符紙按照一定規則排列著。在柱子上麵,綁著十幾個壯漢,個個上都有跡,似是飽經折磨,臉上卻是一片不屈之,惡狠狠地瞪著走進來的公孫不敗。
公孫不敗走到眾人麵前,手按腰間寶劍,麵冷酷,淡然道:「我已經給了妳們機會,說吧,可願意投順於我?」
離他最近的一個大漢怒吼道:「妳殺了尤大哥和蓋大哥,還想讓我們投順妳?我呸!」
公孫不敗閃避開他吐過來的唾沫,將冷漠的目一個個地從他們臉上掃過去,看著他們滿懷仇恨的不屈眼神,冷笑道:「好啊,這樣說,妳們都是準備死到底了!也罷,我早知妳們大都出宦之家,或是當過軍,一向以封妻蔭子為最高目標,因此才會跟著尤湧,想要投降軍。便是勉強要妳們低頭,妳們也是心懷二心,我這一問,不過是為了全這些年的兄弟之,妳們既然自己願意死,休怪我無!」
在他左手邊,另一個大漢冷笑道:「公孫不敗,妳留著我們命,不過是要我們心甘願,幫妳煉製怪龍,增強妳的法力罷了!難道還有什麼好心不?」
在遠,另一個大漢也介麵道:「妳那怪龍,盡會吸人,我們若是答應了,待到妳功之日,便是我們枯乾之時。這些事,尤湧大哥早就跟我們說過,難道我們還會上妳的當嗎?」
公孫不敗目中一閃,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漠然道:「林中立,秦明真,妳們兩個知道的不啊!看來尤湧還真是拿妳們當心腹一樣,把我修鍊的事,都跟妳們說了!」
獅子頭林中立滿頭都是乾涸的漬,咬牙道:「我本是出宦世家,上山落草,亦是迫於無奈。宋大哥與尤湧大哥幫我報仇雪恨,殺了仇人一家,我便當他們是親兄長一般,現在妳殺了尤湧大哥,我隻有和妳死拚到底,若讓我耗費自己來供養妳的怪龍,卻是休想!」
秦明真也怒道:「反正都是一死,妳想怎麼折磨死我們,都隨妳去!沒有我們心甘願地替妳賣命,隻怕妳的怪龍的威力,也要大打折扣吧?」
公孫不敗眼中兇一閃,冷然道:「妳們說得不錯,若是妳們不願意,按照一定程式誠心供養我的幻龍,我強行令幻龍吸取妳們的魂魄,效果當然不如完全按計劃來得好。不過雖然差些,總好過沒有,現在山寨上下,除了妳們這些人,我還到哪裡去找些武藝神靈力俱佳的上好餌食,可供我的幻龍進補?」
鐵柱上綁著的大漢們都開始劇烈地抖起來,半是出於憤怒,半是出於恐懼,都開始破口大罵,道是公孫不敗心毒手狠,殘害兄弟,必然會遭到惡報,靈魂萬劫不得超生!
公孫不敗冷笑道:「被我的幻龍吸食了魂魄,妳們纔是不得超生!道爺將來的事,不須各位心。我的法陣在三日前已經畫好,隻等今日天機流轉,良辰吉日,便可催,現在吉時已到,各位準備上路吧!」
離他最近的那名大漢,名呼延火燒,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霹靂火便是他的渾號,也是出軍世家,卻遭逢大變,家貧如洗,不得不去學了做燒餅,賣火燒度日。後來棄餅從軍,積累軍功,亦做到了知寨之位,隻是在奉朝廷之命,率一寨之軍攻打巨山之時,被尤湧設計擊敗逮捕,苦勸他夥。
呼延火燒於他的至誠,又被他用離間計害得朝廷以為他已從賊,要殺盡他滿門,幸得尤湧又派林中立去劫了他家小上山,救了他滿門命,因此誠心歸順,可是心裡,還是想著當初當時的風,後來聽得尤湧歸順軍,歡呼雀躍,一心幫著他和從前的同僚聯絡,行投順之事。
誰知公孫不敗突然發難,斬殺了為首的智猩猩尤湧和拖地天王蓋超,又把眾人設計迷倒,逮牢中。連尤湧二人的家小,一同暗自殺害,沒有留一個活口。
呼延火燒痛恨公孫不敗行事歹毒,怒視著他,破口大罵,語出狠惡,惹得公孫不敗大怒,大步走來,狠狠幾個耳打在他的臉上,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今天便要送妳先來供我幻龍吸食!」
他的目,掃過呼延火燒幾人的麵龐,冷笑道:「在這些人裡麵,妳們都是命中屬火,恰好適合幻龍食用。其他人雖然差些,卻也勉強湊合,隻要今天大吸一陣,明天我便可用陣法慢慢熬煉,直煉上三十六日,幻龍初之後,山下軍,可一擊而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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