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東陵商策聲音微微抬高,刺耳尖銳,前來回稟消息的太監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太後娘娘子不適,不便招待陛下!”太監又哆嗦著補充了一句,“太醫也說過,太後娘娘需要靜養。”
東陵商策站在東陵太後的宮門前,沒有說話,然而就是這樣的沉默,才更加滲人,更加讓那些太監害怕。
東陵商策是過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從中秋之後,東陵太後便一直對他避而不見。
原本東陵商策並沒有怎麽在意,畢竟對於他而言,他和東陵太後的母子分早就沒有了,所以也就沒有理會。
眼看著現在將近年關,需要為前來參加年前宴會的國家舉辦一場接風洗塵宴,需要東陵太後出席,然而東陵太後卻再三將東陵商策的求見拒之門外。
眼看著朝中對於母子不和的猜測越來越多,東陵商策也不得不再次來請,哪知道還是這樣的結果。
東陵商策不不慢地道了一句,“當真?”
太監都快要把腦袋埋地下了,不假思索地點頭就道:“當真!當真!”
東陵商策一腳將太監踢開,黑邊了,便將門推開,了宮殿。
“母後……”
“啊!鬼啊!鬼啊!”東陵太後仿佛驚弓之鳥,著東陵商策的眼中滿是驚恐,抱著頭往四的角落裏躲。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那是陛下……”老嬤嬤跟著東陵太後的腳步跑著,雖然上在解釋,可是慘白的臉和驚慌的語氣,還是泄了的害怕和恐懼。
東陵太後的手中還拿著花枝,上麵的荷花開得正好,因為瘋狂的到跑,花瓣在宮殿之中四抖落。
宮殿之中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繪飾著仕圖的翡翠鑲金落地大花瓶,花瓶上幾支白的尾蘭開得正好。
不難看出,剛剛東陵太後正在花。
隻是因為東陵商策突然推門而,嚇得一下子終止了。
“鬼啊……滾開!你快點滾出我皇兒的!啊!去死!去死!……”
東陵太後還在不停地囂著,憤怒地瞪著東陵商策,仿佛東陵商策真的占據了皇兒的惡鬼,但是自己卻又害怕地往角落裏麵去,不敢同魔鬼爭鬥,隻能一逞口舌。
東陵商策看著一下子變得糟糟的宮殿,忽然覺得心中一片冰冷,自嘲地冷笑一聲,緩緩走出宮門。
他看著已經爬起來跪在地上的太監,聲音無比沉尖利,“既然太後病重,那就好好在宮中休養吧,孤會讓齊妃和笑妃主持宴會……”
說罷,東陵商策甩袖離開。
東陵太後這一病,就病了三年。
轉眼三年時即逝,東陵國在東陵商策的力挽狂瀾之下,並沒有因為戰敗而消退,反而依舊穩居第一大國的位置,再之下便是飛,然後才是景國。
沒有了長老院和其餘皇儲的牽製,再加上端平帝和皇太相融洽,即便有了自己的親生皇,也不改皇太的地位,使得端平帝事事半功倍,極為順利,讓飛一路之上。
而景國因為宣帝才能見拙,又顧慮著七王,不敢重用二相四尚書,反倒是進展緩慢,一時之間落了下乘,但是景國現如今製度越發完善,再加上允許子朝,朝中皆是才能之輩,後勁十足。
東陵商策原本想要卷土重新攻打景國和飛的想法,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
還有一個不得不說的原因就是,他自己的越來越不行了。
這三年來,東陵商策除了穩住東陵局勢,便是努力想要有一個後代,然而不管他怎麽雨均沾,後宮皆是一無所出,召太醫診斷,也看不出個什麽名堂來。
東陵商策一開始以為是這些人的原因,後來讓人在宮外重新挑選了一批良家子進宮,發現還是如此,不得不承認,其實是自己的問題。
“噗……”剛剛走出豔紅粘膩的水之中,東陵商策就不控製地吐出一口黑的,整個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年公公瘦得像是竹竿一樣,老得臉皮上的褶子,一層一層的,看見東陵商策倒在了地上,蹣跚著走過來將他扶起。
至於笑妃,早就化一堆煙灰,不過宮中沒有笑妃,卻是多了梅妃、妃等等。
“陛下……”年公公上下一開一合,發出微弱的聲。
東陵商策一下子走到床邊睡下去,晶瑩剔的發鋪灑在枕頭旁邊,被他一下子拂開,森森道:“早朝取消。”
年公公沒有多問,又搖搖擺擺離開,讓人不由得猜測,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然而並沒有,他一直走到了上朝的地方,對在哪裏等著的眾人行了個禮,剛剛還微弱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高,“陛下有旨,早朝取消,眾位大臣,有事明日再議!”
“年公公,陛下怎麽了?”
“年公公,敢問陛下什麽時候才讓太後娘娘現……”
一幹大臣先是一愣,然後爭先恐後朝年公公湧出,然而年公公呆板的臉上沒有毫多餘的表,淡淡忘了眾人一眼,不顧眾人的唾罵,就離開了,留下一幹大臣議論不休。
“他怎麽還不死啊!”東陵太後宮中,東陵太後拿著一針,一針一針往娃娃上刺著,眼神依舊古井無波,卻又比起之前,多了幾分木然,仿佛魔怔了一般,沒有了自己的思想。
老嬤嬤早早就去了,伺候東陵太後的是進宮不久的宮,看著東陵太後手中的娃娃,上麵寫著元帝的生辰八字和名諱等等,嚇得到了外麵去,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這宮中,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太後娘娘!”一個太監突然從外間跑過來,宮想要攔著,卻看見東陵太後一下子將人拉了進去,還將關在了門外。
聽見東陵太後問道:“怎麽樣,他死了嗎?”
“沒……病重……不久……”
……
宮聽見這些字眼,嚇得想要跑得遠遠的,卻發現腳底像是生了一般,一也不能,然後不等離開,隻見宮門倏然打開,出東陵太後慈的麵容,“你聽見了什麽?”
盡管那個太監已經離開了,可是也不能改變此刻宮覺得東陵太後麵猙獰的事實,急忙道:“太後娘娘息怒!奴婢剛剛去和平心姐姐說話了,什麽都沒有聽見。”
東陵太後了宮的頭,誇讚道:“乖孩子,什麽都沒有聽見最好不過了……”
宮隻覺得心中瘮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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