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又怕有人突然就闖進來搜院子嘛。”虞子蘇淡淡笑道,把虞丞相一噎。
虞丞相自然是明白虞子蘇說的是當初連夫人吵著搜查的裕辛苑的事,索把袖子一甩,自己坐了下來,不再繼續這個問題。
“我今天來是找你有事的。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像婉一樣好好呆在院子裏,怎麽老是在外麵鬼混?馬上就要親了,還不收心!”
虞丞相張便教訓道,毫不顧忌虞子蘇邊還有丫鬟在場。
“虞丞相今天是來教訓我的嗎?”虞子蘇聽見那一句“鬼混”,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在丞相府這麽多年,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何曾將自己真的放在了心上,又何曾管過自己。
就連當初母親還在的時候,這個父親好歹還會過問自己兩句,可是不過兩年,對待自己就仿佛是個陌生人一樣,又有什麽資格來說這話呢?
虞子蘇是真的不明白母親為什麽會嫁給虞丞相,說實話,那日所見,段王爺實在是比虞丞相好得太多。虞子蘇腦海中約約浮現起當年母親和虞丞相相的形,微微蹙了蹙眉。
虞丞相看著虞子蘇蹙了蹙眉,以為虞子蘇對自己說的話不滿意,又斥道:“怎麽,難道父親還說不得你了?”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虞丞相的臉緩了緩,勉強按捺住自己的不滿。
“不是我要說你,子蘇啊,你也是個大姑娘了,不要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七王爺……”虞丞相頓了頓,才又道:“嗯……雖然沒有三皇子那麽出,但是對於你而言也算是不錯了,你要好好與七王爺相才是。”
虞子蘇簡直要被虞丞相氣笑了。
前幾日才在說自己勾引了夜修冥,明裏暗裏對夜修冥不滿,不不不,是對自己和夜修冥這樁婚事不滿,今兒個又來說自己要和夜修冥好好相,還暗指自己和別的男人有染。
在自己這個渣爹的眼裏,難道自己的名聲就那麽不值錢嗎?
沒錯,在虞子蘇眼中,虞丞相已經上升到了渣爹的行列,就憑他今天這幾句話,虞子蘇想著不管今天他來是什麽事,都不會答應了。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雖然虞丞相今天沒有獻殷勤,但是他今天居然對自己這麽和善,說話態度如此詭異,這麽突然關心自己和夜修冥的婚事,就有些不對勁了,虞子蘇想到連夫人毀容的事,心中也大致有了數。
一旁侍候著的碧璽聽著自家老爺說出來的話,也不由得氣得臉紅脖子,這還是親爹嗎?有這樣說自己兒的嗎?老爺到底將小姐置於何地?
碧璽氣憤不已,想要說些什麽,在虞子蘇的眼神下還是忍了下來。
虞子蘇也不想和笑得虛偽無比的虞丞相兜圈子,直接道:“虞丞相有什麽話就說吧。”
虞丞相被虞子蘇這爽快的態度弄得怔了怔,才慢慢道:“倒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子蘇啊,爹聽說七王爺邊有個大夫極為不錯,你看咱們丞相府和七王爺又沒有什麽,你給七王爺說一下,讓他派人過來吧。”
“嗬嗬……”虞子蘇被虞丞相這子無恥的勁已經弄得無語了,就沒見過求人辦事還這麽理所當然的以為隻要他說了,別人就一定會答應的。難道七王府的人就應該給你丞相府辦事?
虞子蘇輕輕笑道:“我又沒病,請什麽大夫。”
虞丞相臉一青,但是想起連夫人的話,還是勉強帶著笑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親……”
“虞丞相!”虞子蘇麵一肅,打斷他道:“我說過,我的母親隻有秦雯!”
“是爹爹口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連夫人的臉……”
“的臉關我什麽事?”虞子蘇淡淡道:“更何況,虞丞相,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沒有跟七王爺親。”
“你!”
被虞子蘇幾次打斷自己的話,虞丞相也來氣了。
他索冷聲道:“不管怎麽樣,虞子蘇,你都是丞相府的人,你請也得去請,不去請也得去請!哼!”虞丞相一聲冷哼,直接甩袖離開,沒有看見虞子蘇似笑非笑的笑容。
“小姐,這都是些什麽事呀!”虞丞相走後,碧璽不滿地道。
就連這個一直對老爺敬重有加的人,也不得不說,老爺今天這事這話,真的是太過分了。
且不說自家小姐是個沒出閣的姑娘,還沒有親就這樣使喚未來夫家的人手不妥,就說虞丞相這命令的語氣,換了誰也不樂意吧,更何況是一向難以相的七王爺!
盡管碧璽知道七王爺對小姐真的很好,可是還是很擔心。
當年老爺對夫人不也是很好嗎,可是不過一年,就納了姨娘不說,在夫人剛剛去世,就抬了連夫人,現如今,有哪裏有將夫人放在心裏的樣子?
男人的,實在是太靠不住。
虞子蘇淡淡地道:“不用理會,隨便他們折騰。”
那藥是據楊大夫送的醫配置的,裏麵加的東西七八糟,什麽都有,也不是一般大夫能夠解的,隻怕府裏的楊大夫也肯定是認出來是自己的手筆,才沒有幫連夫人解毒。
“嗯,隨便他們折騰去。”碧璽也道。
虞丞相走了,虞子蘇覺得終於可以清靜一會兒,便打算沐浴睡覺了,哪知道這清靜也不過是一會兒的事,虞子蘇剛剛沐浴出來,就聽見了連夫人在風玉閣外的罵聲。
虞子蘇不由得了額頭,有些頭疼道:“去將連夫人請進來,三更半夜,也不嫌鬧得慌。”
“虞子蘇,你這個賤丫頭,本夫人就知道養大了你沒有好,現在讓你幫這麽一個小忙都不願意,真是忘恩負義的賤人!……”
這個時候的連夫人,哪裏還有最開始虞子蘇見到的那個樣子的妝容致,大氣華貴,就仿佛一個市井潑婦一般,一口一個“賤人”,一句一個“忘恩負義”,罵得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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