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子蘇被夜修冥這話說得一愣,還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就看見夜修冥將的手拿了起來。
跡斑斑,妖冶如花,凝固了的深紅更加刺目。
虞子蘇這才想起,剛剛徒手去抓臨澤公主的鞭子將手傷到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回來,卻發現夜修冥將的手死死著,一點也沒有放鬆。
看邊跟著的丫鬟,還有他後的青峰都已經自覺悄悄退到了很遠的地方,虞子蘇才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在眾人麵前拉拉扯扯的,饒是臉皮再厚,也該不好意思了。
等到鬆了一口氣之後,虞子蘇才發現,夜修冥抿著,除了剛剛的那一句話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夜修冥將虞子蘇的手仔細看了看,上的冷意越加森寒,麵下的額頭死死皺,已經能夠夾死一隻蒼蠅。
虞子蘇看了一眼夜修冥,有些納悶地道:“夜修冥,你怎麽了?”
夜修冥沉著臉不說話,拉著的手就往外麵走去。
虞子蘇這才發現,高高金玉城牆外麵的街道上,停著一輛深藍的馬車,外觀嚴謹肅殺,一看就是夜修冥的。
“哎……”被拉著跑了兩步,虞子蘇的個子被夜修冥矮了點,跟不上他的步伐。
夜修冥聽見小人兒惱怒的聲音,皺了皺眉,才將一直以來習慣的大步子改小了些,走得慢了些,隻是手掌還是握著,一點也沒有鬆開的跡象。
“喂!夜修冥,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麽?”虞子蘇被拉到了馬車邊上,然後又被拉進了馬車,看著眼前這還是沉著臉不說話的男人,癟癟道,這男人,到底發的是哪子脾氣呀!
“上藥。”夜修冥低低道:“別鬧。”噴出來的熱氣撒在虞子蘇的脖頸上,熱熱的,很是不舒服,虞子蘇不自在的扭了扭頭。
外邊青峰趕著馬車,碧璽碧容兩個丫鬟也極為有眼的坐進了後麵青峰拉出來的馬車之中,整個車廂裏就隻要虞子蘇和夜修冥兩個人。
低低的聲音喑啞沉冷,卻又仿佛含著說不完的意思,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就這樣看著,看得莫名其妙的心虛。
所有的清冷和淡漠在夜修冥的麵前都化作虛無,隻怕虞子蘇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夜修冥的麵前,已經學會了摘下自己的麵,永遠是最真實的自我。
“夜修冥,你……生氣了啊?”虞子蘇輕輕道。要不是這個男人一直小心翼翼地拉著自己的手,還注意著沒有上傷口,虞子蘇也不會有些自作多地這般問,他這是擔心了嗎?
“嗯。”夜修冥微不可見的應了一聲,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可是當他看見小人兒手上的傷口時,就什麽都不忍不住了。他承認,他心疼了!
“為什麽要用自己的手去擋劍?”他低低問道,帶著一些怒意。
虞子蘇過去,一片暗沉的眼眸之中,布滿了心疼之。
一點一滴,仿佛要將人整個溺斃。
“這不是來不及嗎。”虞子蘇淡淡道,隻不過含著笑意。被人關心的覺,很好。
“蘇兒……”
“嗯?”
虞子蘇抬起頭夜修冥,卻落一雙包含的眸子之中,麵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夜修冥掀開了,出一張足以讓天妒人怨的俊容,的線條帶著致命的撲麵而來,輕的吻落在了眉間。
從眉間輕輕一吻,再到齒間細細研磨,夜修冥的目落在虞子蘇的臉上,滿是心疼。
良久,夜修冥才強迫著自己和虞子蘇分開,聲音低啞得不像話,道:“我早點娶你回府可好?”這樣,他護著,就是名正言順了。
虞子蘇這才想起,和夜修冥的婚事似乎已經定下來的,道:“那天下聘的時候,沒有定下親的日期?”
要知道景國有規矩,下聘之日便可定下男親吉日,這也是為什麽景國對於下聘一事很是重視的原因。這裏的下聘,跟現代的訂婚也差不多了,或者比現代的訂婚還要嚴肅。
就比如夜修冥對虞子蘇下聘之後,虞子蘇和夜修冥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釘的事實了,是半個皇家人了,這也是連夫人已經開始忌憚虞子蘇的原因之一。
之前虞子蘇和三皇子夜重旭還有婚約的時候,夜重旭遲遲不下聘,也是變相的不喜歡虞子蘇這個未婚妻。
“定下了,有點晚。”
夜修冥抿了抿,臉不是很好。當初虞丞相對他十分的害怕,他還以為虞丞相會看在他的麵子上對小人兒好一點,哪知道他居然反過來誤會小人兒勾引了自己。
這不由得讓夜修冥懷疑,虞丞相真的是小人兒的親生父親嗎?
哪有這樣對自己親生兒的父親?
在見證了虞丞相對待虞子蘇的種種事之後,夜修冥也跟虞子蘇一眼,直接將虞丞相了。
“什麽時候?”
這些虞子蘇都還沒有關心過,畢竟在看來,既然已經認定這個人是夜修冥,那麽親什麽的,不過是水到渠的事罷了。
可是現在聽到了夜修冥這麽一說,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有些不一樣了。也是要親的人了。
“明年正月十一。”夜修冥低低道。
這是這兩年來欽天監挑選的最好的日子之一,當時欽天監想要瞞,留給三哥娶妻,結果被自己看出來了,讓青峰一嚇,就嚇出來了。
其實當時夜修冥也不是非要正月十一不可,隻是當時一向霸道冷的夜修冥難得替自己的小人兒考慮了一下。
怕覺得時間太急,想讓在家裏多多一下和家人相的時,哪知道丞相府居然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小人兒的呢……
虞子蘇有些驚訝道:“怎麽定得這麽晚?”倒不是恨嫁什麽的,隻是這太不符合夜修冥這個男人的事風格了。
夜修冥悶悶道:“當時沒想到丞相府是那樣糟糟的地方。”所以,反倒是弄巧拙。
虞子蘇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由得不已,笑道:“隨你。”
夜修冥懂了,這是隨便自己該不該日期的意思了,心好了起來,也不再去糾結虞子蘇將自己弄傷了。
夜修冥心底思量著明天要去向宮中那個老頭子要聖旨需要做些什麽準備才能順利拿到,不一會兒馬車就停在了七王府的門前。
“王爺,王妃,你們回來了。”餘叔站在門前,看著眼前這一對璧人,笑意像是要開出花似的,笑道。
“嗯。”夜修冥在虞子蘇麵前的聲瞬間不見,淡漠道:“餘叔,去將青尋過來一下。”
“王爺傷了?”餘叔擔心道。
“不是,蘇兒手傷到了。”
餘叔一看虞子蘇的手,也是被那淋淋的樣子嚇了一跳,顧不得問是怎麽一回事,急忙去將青尋了過來。
“沒有傷到骨頭。”
“嗯,你下去吧。”夜修冥接過青尋手中的紗布,對青尋道,然後也不管青尋青峰驚訝至極的目,親自為虞子蘇包紮起傷口來。
他做的並不練,但是作很輕。虞子蘇看著這樣的夜修冥,在外人冷漠,在自己麵前無比溫的夜修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時間仿佛凝滯了一般,過得極慢,虞子蘇目不轉睛地看著夜修冥給自己上藥,繞紗布,一點一點,目專注得仿佛在幹一件大事,忍不住了一聲。
“夜修冥……”
“嗯。”夜修冥抬頭了一眼,輕聲道:“疼?”
明知道不是那些滴滴的小姐,不是那些沒有什麽見識的貴,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將當做瓷娃娃一般的疼寵著。
“沒有。”虞子蘇笑道:“我很開心。”
夜修冥笑了。
據說狼對伴極為忠誠,認定了就是一生一世,夜修冥一直覺得,虞子蘇和自己很像,都是黑夜之中的孤狼,相同的淡漠疏離,相同的清冷絕,可是一旦,必定是萬劫不複,生生世世。
“我送你回去?”夜修冥將傷口包紮完,見天已經不早了,對虞子蘇道。
他送自己回去?
虞子蘇一想到虞丞相今日又將自己拋下和連夫人一同回去,就知道這一次虞丞相也是對自己生氣了,這次回丞相府肯定有一場仗要打。
虞丞相本來就以為是自己勾引了夜修冥,要是一見到夜修冥,還不知道又會鬧出些什麽幺蛾子出來。
麻煩!
虞子蘇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沒事。”
“那好,我讓青峰送你。”夜修冥不容拒絕道。
虞子蘇看著這人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夜修冥也沒有什麽嚇人的嘛,這京都之中的眾人怎麽那麽怕他呢?
好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再也沒有出什麽麻煩。
雖然虞子蘇覺到了青峰對自己的態度很不對勁,但是也沒有說些什麽,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鬟,跳下馬車,跟青峰說了一句“你自己回去吧”,就帶帶著兩個丫鬟往丞相府走進去。
哪知道,在門口居然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