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殿,文武百盡數驚訝錯愕。有歡喜的,有憂愁的,還有憤怒的!
忠于黎皇和七王黨羽的,自是歡喜。西黎這麼多年才見到第三代子孫,總算是開枝散葉了。
四王黨和袁丞相門生,盡數憂愁起來。黎泰親數年,王妃沐雪肚子卻一點靜都沒有。后院兩房妾室,也沒消息。
如今才剛娶了袁丞相的嫡孫,黎戩與慕容秋雨就懷上了。這對他們而言,局勢很不利!
至于那憤怒的一方,自是賢妃和袁心瑤。兩人看著慕容秋雨平坦的肚子,眼中好像長了利箭似的,恨不得在上面出萬千窟窿,讓對方死無葬之地。
慕容秋雨敏銳的捕捉到不善的目,率先迎上了袁心瑤的視線。輕勾角,冷傲一笑,而后不理睬袁心瑤氣的跳腳的敵意,轉頭看向坐在黎皇旁的賢妃。
賢妃死死咬著角,眼底迸發著毫不掩飾的狠戾之。
黎戩循著慕容秋雨的目看到賢妃咬牙切齒的模樣兒,眸猛的沉下去。
如今慕容秋雨懷有孕的事已經人盡皆知,如果有人膽敢打慕容秋雨腹中孩子的主意,那他不介意大開殺戒。
反正,他黎戩本就不是善人!
黎皇坐在高座之上,沒有忽略黎戩看向賢妃時眼底迸發的警惕和冷意。
他深呼一口氣,高聲宣布道:“老七與秋雨為西黎開枝散葉,居功至偉。朕心下歡喜,特此宣布未來一年,西黎百姓減免賦稅,普天同慶!”
“嘶!”福祿殿,眾臣子倒氣聲不絕于耳。
西黎自古以來,普天同慶,減免百姓賦稅,都是新皇登基時才會有這等福利,意在讓黎民百姓恩戴德新皇的仁之心。
而現在,一個庶出王爺沒有生出來的小世子,就給予了百姓減免賦稅的福利,其中深意還需要質疑嗎?
只怕,黎皇這是有心讓這個沒出生的小世子收買民心,鞏固黎戩和慕容秋雨未來稱帝稱后的基礎。
黎皇心知有人不滿,頓了頓,才又說道:“老四如今新婚燕爾,日后若能為西黎開枝散葉,朕將繼續再宣布減免百姓賦稅一年,以示公正!”
這話落地,福祿殿總算是暫時安靜下來。
之前諸多暗自揣測黎皇是要將皇位傳給黎戩的人,心中提著的石頭落了地。既然每個生小世子的王爺都有同樣權利,那暫時皇位花落誰家就是未知數了!
黎皇坐在高座之上,將眾人臉上的表盡收眼底,心中閃過冷冽之意。
若這些人知曉自己剛剛那番話只是暫時的安之語,還留了一記狠招在后面,不知道會怎樣呢?呵呵……
中秋宮宴即將開始,眾多臣子與幾位皇子悉數落座。
也不知哪個大臣突然疑問道:“怎不見袁尚書?”
聞聲,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朝袁丞相旁看去。可不是怎麼的?袁丞相與丞相夫人端坐桌前。旁邊袁尚書的桌邊,卻只有尚書夫人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兒。
剛剛夫妻二人進福祿殿時,就沒看到像尾一樣跟在袁丞相旁的袁尚書。如今宮宴即將開始,仍不見人影兒,也難怪有人會質疑詢問了。
黎皇耳尖聽到大臣的詢問,便狐疑的看向袁丞相。
袁丞相連忙躬聲解釋道:“啟稟皇上,小兒剛剛不適,去了茅房!”
這話半真半假,事實上,袁尚書宮后的確聲稱要去茅房,但是并沒有不適。
袁丞相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袁尚書去了很久還沒有回來,為了給黎皇一個代,他不得不撒謊。
黎皇聽到袁丞相這麼說,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宣布宮宴開場。
這時,良妃抿著低聲提示道:“皇上,再等等吧!惠妃妹妹還沒有來。”
賢妃冷聲哼道:“等作甚?那北周來的丫頭,憑得沒規矩。清早皇上就下令讓各宮早做打扮前來參加中秋宮宴的。
可倒好,磨磨蹭蹭,還要誰八抬大轎去請不?一個小小妃子,難道要讓大家伙兒干坐著等一人?”
良妃啞然,沒再吭聲。[ 超多好看小說]
倒是黎皇贊許的嘆道:“賢妃說的沒錯!沒道理大家伙兒等那惠妃一人。”
話落,朝安德祿打了個手勢,示意宮宴正式開始。
賢妃眼見黎皇沒有偏寵惠妃說話,十分得意,臉上的笑意蓋都蓋不住。
黎戩和慕容秋雨并沒將惠妃來不來放在心上,昨日真正的惠妃慕容馨兒已死。他們以為,黎皇是擔心惠妃前來參加宮宴,被黎玥公主看出不妥,所以沒讓假冒惠妃的人前來!
安德祿抖了抖手中佛塵,扯著公鴨嗓子高聲喊道:“中秋宮宴……”
“不好了不好了,惠妃娘娘出事了!”一道蓋過安德祿的公鴨嗓平地而起,震懾在場眾人的心房。
黎皇對惠妃的事似乎并不上心,蹙眉質問道:“發生何事?如此驚慌?”
那小太監是惠妃寢宮的,他急三火四沒個規矩沖到黎皇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黎皇‘啪’的拍桌而起,怒聲吼道:“混賬!賢妃,袁丞相,老四,老七,老八,秋雨,張將軍,跟朕一起前去惠妃寢宮。”
眾臣子不知道發生何事,但是眼見黎皇怒火中燒的樣子,連句招呼都沒跟東燕太子燕赤誠打,只怕事不容小窺。
被點名的幾個人,紛紛心事沉重站起跟上黎皇的腳步。
途中,慕容秋雨了黎戩的手。黎戩搖頭,他也不知道黎皇這是演的哪出兒。
那廂,賢妃,黎泰,死皮賴臉不請自來的袁心瑤,還有袁丞相,四人目短暫流,都覺得說不出哪里怪怪的。
按說,惠妃出事了,黎皇來賢妃理倒也說得過去。如今后宮群妃無首,賢妃居大。可是,來袁丞相和黎泰算怎麼回事兒?
疑間,眾人已經跟隨著黎皇的腳步來到惠妃寢宮。
寢宮外,眾多侍衛,宮婢,服侍的太監紛紛跪在地上,面慘白難看。
黎皇也來不及詢問,邁步朝殿奔去。
殿之中,卻見惠妃不蔽,抱子在床榻上瑟瑟發抖,滿臉備屈辱的淚花兒。
而床榻下,袁尚書倒在地上,上裹著薄被,上面袒背,下面著腳,整個人陷昏迷狀態。
一個大侍衛冷臉站在一旁,看到黎皇前來,跪在地上。
賢妃,黎泰和袁丞相看到這幅畫面,震驚之無以復加。尤其是袁丞相,腳底板的直沖腦門兒,險些眼前一黑暈過去。
慕容秋雨眨眨眼睛,腦子里閃過的第一想法是——“這麼老套的陷害方式,誰想出來的?”
“皇上!”冒牌惠妃看到眾人,渾抖的更厲害了。
黎皇暴怒斥道:“誰能告訴朕,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那跪在地上的大侍衛沉聲告罪道:“啟稟皇上,惠妃與尚書大人在此,還意私奔。屬下無奈,先斬后奏將尚書大人擊昏,請皇上責罰!”
這話一落地,黎皇立刻暴怒的滿臉黑沉下去。
他一字一頓的反問道:“?私奔?”
賢妃反應快,知道自己與袁丞相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若袁尚書出了事,的黎泰也恐遭連累。
于是乎,急三火四安道:“皇上,您先別怒。這事兒肯定是有誤會,先把袁大人弄醒了再說吧!”
這話是在提醒袁丞相,別讓惠妃趁機朝袁尚書上潑臟水,最后污蔑的對方沒有翻余地。
袁丞相好不容易回過神,大步沖到桌前抄起茶壺,也不管里面的水是冷是熱,對著昏迷的袁尚書就是一通胡澆。
“啊!”袁尚書驚呼一聲,整個人飛爬站起。
他忘記了自己上裹著薄被,險些走。好在被子下時,他險險的抱住。
“逆子,你怎麼會在惠妃娘娘的寢宮?又為何會衫不整?你到底對惠妃娘娘做了什麼?”袁丞相劈頭蓋臉怒斥出聲。
賢妃不好上前,便踢了黎泰一下。
黎泰會意,忙上前拉住袁丞相,口中急切的說:“祖父,岳丈他一定是被人算計了,你先聽他解釋啊!”
袁丞相發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袁尚書將一切解釋清楚,他回頭跟黎皇告個罪事也就過去了。
他絕對不相信袁尚書會主作出與惠妃茍且的蠢事!
然而,事實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因為,袁丞相迫不及待的等待袁尚書的解釋,對方竟然遲遲不肯吭聲。
在袁丞相等不及,恨的咬牙切齒想抬手掌摑袁尚書時,床榻上衫凌地惠妃突然沖下床攔在袁尚書面前。
袁丞相膽子再大,也不敢打皇上的妃子。即便,這個妃子地位很低!
他揮著舉在半空的手,憤怒的看向袁尚書和惠妃。
惠妃攔在袁尚書面前,哀聲對袁丞相喚道:“袁丞相,這件事怪不得尚書大人。”
袁丞相一聽,瞇雙眸,以為惠妃是要幫袁尚書撇清茍且關系。這自然是極好的!
沒想到,下一句話,惠妃竟是說:“我們兩個是真心相的,尚書大人他沒有強迫我!”
“……”袁丞相倒退三步,險些氣歪鼻子。
慕容秋雨在一旁見狀,險險失笑出聲。怎麼看袁丞相都有種被人當猴兒耍的覺!
不過,這冒牌惠妃跟袁尚書是怎麼回事兒?明明從未有過集的人,哪來的真心相之說啊?
疑間,就見袁丞相怒視袁尚書,七竅生煙的怒問道:“逆子,你老實代,到底怎麼回事?”
袁尚書皺眉看著袁丞相,沉默片刻,最終卻是扭頭看向黎皇。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告罪道:“皇上,微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