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剛出鍋不久,天氣又暖和,廖雁接到手里的時候還熱乎乎的。
青團綿綿的,像捧了一團小狗。
他轉頭朝水面上的白星喊道:“星星,給錢!”
白星瞪了他一眼,翻出來一粒碎銀,用擲暗的手法丟過去。
廖雁跳起來接了,哈哈一笑,將碎銀遞給店家。
那店家看得津津有味,也學著他比劃兩下,又哈哈大笑起來,爽快找了銀子。
廖雁轉要走,卻被那店主拉住,一轉,手里又被塞了一把糖豆。
“遠來是客。”店主努力說著蹩腳的話,個別字節有點模糊,流出明顯的水香味道。
廖雁愣了下,跟著咧了咧,出兩排大白牙,“謝啦!”
說罷,又像來時那樣飛了下去。
重新坐回船上之后,三人分食青團,廖雁又得意洋洋地將那一大把糖豆展示給白星和孟瞧,“看,老子就是這麼討人喜歡!”
白星幽幽道:“人家看猴戲的還會給幾個銅板呢……”
廖雁大怒。
不過他的怒火很快就被好吃的青團平息了。
青團的口有點像年糕,細膩綿,可以拉出來很長一條。
糕團是用青的,有濃郁的草木清香,聽說對肝火旺盛的人很有效。
里面大都夾餡兒,以豆沙居多,還有的填以咸蛋黃。
一開始三人都有點吃不大慣咸蛋黃味的,覺得又甜又咸很奇怪,可說來也怪,大半個下去,竟越嚼越香。
后來廖雁自己的那兩個快吃完,竟想以武力搶奪孟的,結果“搶人者人恒搶之”,他又被白星和孟聯手鎮,連最后剩的一點咸蛋黃都被搶走了……
金陵城可謂三步一橋,五步一河,道路兩旁的排水也比北方城鎮的更深更寬更廣。
不過許多河水流不大,吃水很淺,走不得船,也只好步行。
廖雁走路也不好好走,時不時探頭瞧幾眼,當即興致地指著里面搖頭擺尾的大魚道:“這廝生得一好膘!”
恰巧有巡街衙役與他們肩而過,聽了這話后不雙眼大睜,當即用微微帶一點方言味道的話喝止道:“休得胡言,這是專門的觀賞錦鯉!”
孟趕去捂廖雁的,陪笑道:“是了是了,他這人就是這樣,慣會玩笑的。”
打頭兩個衙役心道,看那廝拳掌的樣子,可不像是玩笑!
奈何眾衙役似乎極為看重河中錦鯉,當即停下腳步,又將這三人的來歷和來意細細盤查幾遍,更問明白他們會在何下榻,一一記錄在冊之后,這才重新巡街去了。
孟看得瞠目結舌,又忍不住責怪道:“雁雁,都怪你呀,你最好祈禱接下來幾天城里的錦鯉都活蹦跳的!”
不然照這個樣子看來,若魚兒們有個什麼閃失,這黑鍋可就要扣上來啦!
廖雁風慣了,哪里想到這里的人這樣較真兒,雖然自知理虧,但仍兀自道:“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老子把魚全都買下來就是了!”
白星幽幽道:“也不知誰剛才買青團都要借錢。”
廖雁:“……老子還有一大筆謝銀存在黑風鏢局,回頭一并還你就是!”
孟嘆了口氣,抄著手搖頭嘆道:“雁雁啊,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句話遠水解不了近……”
廖雁:“……”
打死你們這對一唱一和的狗男!
他們住的客棧跟南京城絕大多數客棧一樣,都是臨河而建,又因為占地頗大,還有一單獨辟出來的觀景臺。
如今氣候轉暖,眾食客便都去外頭觀景臺上吃,一邊欣賞潺潺流水中躍的魚兒,一邊品嘗酒佳肴,豈不痛快?
比秦淮河更出名的,大概是南京人吃鴨子的勁頭,幾乎街邊每家店都有三兩道代表的鴨菜。
三人研究了菜單,又竟會說話的店小二推薦,先了一個鹽水鴨,又要了一人一份鴨湯,一邊等菜一邊賞景。
推開客棧后窗就是寬闊的河道,高高的河堤上蔓延著大片藤蔓,相當一部分直接爬上墻壁,剩下的一大半都順著堤壩,虛虛懸空在水面之上。
聽說這是一種嬰兒拳頭大小的薔薇花,待到夏日便會盛開,到時放眼去,河兩岸和大半屋子上都會穿上明艷的花。
這種薔薇花味香而淡甜,等到那個時候,暖風一吹,整座金陵城都浮著旖旎人的幽香。
此時天稍安,橙紅的落日余暉渲染天空,將隨可見的河面都染紅了。
一條條小船悄然劃過,開的漣漪攪一池金。
不遠的橋頭上,一個老漢一邊敲著小鼓,一邊用蒼老卻不失的音調說著唱著,眾食客紛紛閉上眼睛,手搭在膝蓋上合著拍子輕輕敲擊,腦袋也微微晃點著。
一陣晚風吹過,非但沒有一涼意,反而暖融融的,想娃娃的小手。
白星三人雖然聽不懂,但也覺得抑揚頓挫有趣得,便也轉過來,半趴在椅子背上,瞅著那老漢迷。
過了會兒,鴨的味道將他們從沉醉中拉回,小二歡快地唱著:“鹽水鴨,鴨湯齊啦!客慢用!”
在座三人都沒吃過鹽水鴨,但見那鴨子皮白潤,表面亮晶晶油潤潤,微微著一咸香,似乎除了鹽真的沒加別的調料,不由有些躊躇。
鴨子可腥氣呢,這不加調料,會好吃嗎?
三人舉著筷子面面相覷,最后也不知誰帶的頭,都夾了一大塊,閉眼一咬。
哎呀!
這可真!
又咸又香又鮮又!果然不需要別的調味!
正巧小二剛給別的桌上完菜,路過他們這桌時就笑道:“幾位客若是方便,桂花開時再來吃!”
“為什麼?”三人異口同聲道。
“八月滿城飄桂,頭發兒里都是香氣,”小二來了神,當即搖頭晃腦道,“這鴨子也啄食桂花哩,自然連骨頭兒里都著香,那時候的鴨子最是膘壯,做來吃時,嘖嘖,那一個鮮香味、而不膩!所以呀,天下鴨子以咱們金陵的鹽水鴨為最,而鹽水鴨呀,又以桂花鴨為最!”
許多本地人都對“金陵”這個名字頗有,所以如今雖然已經改名南京,但他們還是習慣以“金陵人”自稱。
就像所有人都最自己的家鄉一樣,哪怕這小二并未走遍天涯海角,也沒嘗遍天下所有的鴨子,可他還是固執的認為,自家的鹽水鴨天下第一。
稍后,三人又抱著一大碗鴨湯,吃得滿頭大汗。
橋頭上說書唱戲的老漢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去了,但金陵城里的夜生活呀,卻才剛開始。
所有的人家都燃起燈籠,而那燈籠又照到水面上,波瀲滟,天上人間共一,當真不勝收。
次日一早,小二上來給他們送熱水洗漱時,又開心道:“三位客來得也是巧了,今兒城里舉辦文會呢,聽說知府大人也會到場,還有舞龍舞獅,想必是極熱鬧的,三位不如去瞧瞧。”
本朝每年二月縣試、三月府試、四月院試,三試皆通過者為秀才。如今府試已過,聽說一干學子們績都不錯,其中前幾名頗有俊才雛形,知府大人心生歡喜,這才決定現,親自勉勵一番。
需知每屆科舉績都算在地方教化的政績里,若是運氣好,能遇見幾塊璞玉,提前收了做師徒名分,日后自然又是一份助力……于是在這重重緣由之下,知府大人現也不是什麼怪事了。
小二的話一出口,白星和廖雁就都齊刷刷去看孟的反應。
誰知后者卻渾然不覺,正慢條斯理的洗臉,一直等他完手臉了,這才發現小伙伴們都在盯著自己瞧。
孟一怔,旋即回過神來,笑了,“我早就說過放下了,你們不必這樣小心。”
他真的不想做,而既然不想做,科舉什麼的,自然也就無所謂。
見白星和廖雁還是不做聲,孟索笑道:“既如此,咱們就去瞧瞧熱鬧吧!我已有許久沒看過舞龍舞獅啦。”
之前在桃花鎮那邊的廟會上倒是有,不過因為地方小,特別出名的舞龍舞獅班子也不去……但這里不同了,這可是鼎鼎有名的古都金陵呀!哪怕就算是舞龍舞獅,想必也是天下間名列前茅的吧?
見孟真不在意,白星和廖雁才放下心來,三人果然迅速吃完早飯,高高興興手拉手往文會所在的地方跑去。
不過這家客棧離得有點遠,等他們去時,早就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三人努力踮著腳尖,也只能看見一片黑乎乎的腦袋。
甚至就連路邊的房屋酒樓和大樹,也都被人占滿了!
廖雁就著拳頭暴躁道:“看老子把他們通通打飛!”
孟:“……然后我們去班房探監?”
廖雁:“……”
就這個地方連條胖魚都那麼寶貝的樣子,還真可能實現。
白星就見路邊有一張桌子倒是結實,奈何上頭已經站了幾個人,也不好像廖雁那樣手。
揪著眉頭想了半日,突然靈機一,從袖子里出來一大把銅錢,直接丟在地上,又出雙手拽了拽桌上站著的幾個人,滿臉無辜道:“哎,是你們掉的錢嗎?”
“啊?”那兩人先是一愣,繼而齊齊低頭,眼珠子瞬間就亮了!
錢!
好多錢!
“是我掉的!”其中一人立刻喊道,麻利地跳下桌去。
另一人不甘落后,也跟著跳下去,又死命拉扯著前頭那人的胳膊,死活不他得逞,“胡說八道,分明是老子掉的!”
兩人撕扯著,連話都顧不上說,最后各自著方言罵扭打起來。
不多時,兩個衙役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直接拿繩子往這兩人脖子上一套,就地拖走。
白星麻溜兒跳上桌,又對孟出手,“上來。”
孟:“……”
還能這樣的?
一朝穿越農家女,家徒四壁窮個叮噹響,她壓力山大!養魚苗、種蓮藕、釀葡萄酒,生活烈火烹油。奇葩親戚一茬一茬跟韭菜似的上門挑釁,她霸氣反擊!姑奶奶不信邪,憑啥樣厲害角色也要碾壓成渣渣!雷霆手段在手,誰敢不服?某日,王府後花園,男人寵溺看著女人。“爺,聽說你把當今驃騎大將軍打瘸腿了……”“誰讓她覬覦我家娘子,找死!”
張秀娥穿越了,成了個克夫的小寡婦。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想說,她的是非格外多。最要命的是,她克死的那病癆鬼,竟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聶遠喬:聽說你昨天洗衣服的時候,和李二眉目情了。聶遠喬:打水的時候王三是不是多看了你幾眼?聶遠喬:聽說許員外家的獨子相中你了!張秀娥:滾!我不是你媳婦!
薛雙雙穿越成白溪村薜家二房的農家小姑娘,家里有老實爹,懦弱娘,小豆丁弟弟,還有一堆極品親戚。被大房搶走婚事,未婚夫上門退親?正好借此分家。買地種田蓋房子,發家致富奔小康。有人上門來提親,相公孩子熱坑頭。咦,腹黑相公的身份,好像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