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李他現在雖然能下樓走了，但是不能干重活兒，幫不了家里什麼忙。”

顧以南寬道：“好好養一養，再過段時日應當就會好的。”

“借你吉言了。”小李妻子頓了頓，“這幾天也該摘橘子了，你現在可找到收貨的買家了？我聽說今年種橘子的人又多了許多，價格可能不會太高你這邊要是沒有合適的，我把我們相的買家介紹給你？”

顧以南婉拒了小李的妻子：“不用麻煩了，我已經找到合適的買家了。”

當初因為急于手果林，小李家把橘子按去年的行價賣給了顧以南，但現在打聽之后才知道今年的橘子收購價比去年低了一半，而且上趕著低價售賣都沒人收，這些日小李妻子心底都覺得對不住顧以南，覺得是自己害顧以南虧本了。

現下聽顧以南說找到買家了，小李妻子頓時松了一口氣，“找到了就好。”

顧以南嗯了一聲，與小李妻子又說了幾句，便回了村子。

到家的時候已經回家了，正坐在院子里理今天趕集買的菜苗。

“，都買了什麼菜苗？”

“萵筍、花菜、蘿卜、卷心菜還有蒜苗，蒜苗是人家發好芽了，直接種就了。”

顧以南看了眼發芽的蒜瓣，視線又挪到了一旁的一大包菜上面，“，這里面又是什麼？”

顧道：“里面是韭菜，你不是說要種韭菜嗎？我特意去飯館里去要的。”

顧以南不贊同的皺眉，“去要的？我們不是買了種子嗎？”

顧解釋：“現在都快十一月了，只能用韭菜來栽種，你要是直接用種子種，得等到明年才能吃上了。”

“咱們家的菜長得快，種子也能長出來的。”顧以南一想到為了拿這些菜去和飯店老板們低頭哈腰的，說不定還遭人嫌棄了，心底就難，“你以后別去要了，種不出來咱們不種就行了，也不是非要種它。”

“好，以后不去了。”顧曉得孫也是要面子的人，自己去要菜確實不大面。

顧以南瞧出似想差了，蹲到的腳跟旁邊，幫著理菜苗，“，我不是覺得要菜不好，只是覺得有些老板說話不好聽，不想你心底不舒服。”

“哪有那麼嚴重，大多數都是好心人，聽我說要菜還把沒切的都切下來給我了。”顧抬手輕輕拍開顧以南的手，“這點菜苗我來理就行了，你去做午飯。”

“好。”顧以南了手，起去廚房里：“我買了回來，比較，做一個涼拌吧？”

顧不挑食：“你看著辦就行。”

小黃聽到有吃，汪汪汪的喚了起來。

顧看了眼立起耳朵的小黃，又補了一句：“骨架子拆出來給小黃留著。”

小黃又是汪汪汪的幾聲，在地上開心的打滾，有骨頭吃，真好！

涼拌，清炒時蔬，再加兩個橘子做飯后水果。

“，橘子里維生素含量高，多吃一點對好。”

“你可別使勁薅橘子了，再薅下去沒幾個可賣的了。”一百塊錢一斤呢，這一天吃好幾個，幾百塊就沒了，顧越想越心疼。

“，家里的蔬菜水果都先著我們自己吃，咱們吃夠了再賣給別人，不能虧待了自己。”顧以南笑著將切好的橙遞給，“你嘗嘗這個味道是不是比椪柑的好？”

“是要更甜一點。”顧嘗了一塊，水十足，酸中帶甜，“往年這橙至等到十二月才會這麼甜。”

一般柑橘屬科的果期都在十一月和十二月之間，十一月初摘的果子都很酸，摘回家存放的時間久了便甜了，但要是剛摘下來就很甜的話，便有些問題了。

所以顧又用懷疑的目盯著顧以南：“你沒有的打甜味素吧？”

顧以南立即否認：“當然沒有了。”

“沒有就好。”顧將剩下的橘瓣放進里，“咱們老實本分做生意，不虧心，也算是行善積德。”

“我知道了。”老年人都信因果循環，在修仙世界待了十年的顧以南也信，業報因緣，五趣流轉，六道回，做過的惡，行過的善，總有歸。

顧點點頭，著逐漸轉的天，瞧著像是要下雨了，便又催促顧以南，“把這些都趕拿去種下吧，種完了也算了一樁事。”

“我這就去。”顧以南將最后一瓣橘子吃完，洗了洗手，拿上手套、鋤頭和菜苗便下地去了。

這一次種的主要是萵筍、花菜、蘿卜、卷心菜、蒜苗，另外還有韭菜，六種蔬菜將劉婆婆家的四畝地種得滿滿的，種好之后又將文婆婆家的六畝地也都種上了，種的是豌豆和油菜。

除此之外，自家空出來的菜地也重新灑上了菠菜、生菜、小白菜這些應季蔬菜。

花了幾天的功夫，終于將這些蔬菜全部種好了，顧又看著土埂旁邊還有空地，又種了一些胡豆，等過幾個月，就可以拿胡豆來做香怪味胡豆了。

“你們家的菜長得可真好，你看這些蘿卜大白菜，瞧著都可以拔來吃了。”劉婆婆看著菜地里的菜羨慕得不行，“我記得你們種得比我們家種得晚吧？現在比我們家長得還大一點。”

“你們這都是怎麼種的？怎麼就長得這麼好呢？”文婆婆也眼饞得不行，“南南你教教我們？是不是有什麼方。”

是有方，可不能和你們說呀，顧以南：“沒什麼方，就是正常的栽種。”

“你們別聽瞎說，就底加得多。”顧笑著打岔說了過去，“你們是來我打麻將的？你們先把桌子擺上，我把這一點胡豆種了就來。”

“不著急不著急，我們等你種完。”劉婆婆站在路邊挖魚腥草，“今天去鎮上買了兩斤，晚上打算煮，挖一點魚腥草回去做蘸料。”

“煮好。”鄉下老太太們最喜歡吃煮了，簡單又方便，顧說著朝顧以南喊了一聲：“南南，給你劉婆婆拔幾個蘿卜。”

“不用不用，你們留著賣。”劉婆婆知道顧家是種來賣的，怎麼好意思白拿呢？

“沒事，多著呢。”顧擺擺手，“之前種的菠菜都沒多余的送給你們吃，這蘿卜長得好，先拔幾個給你們嘗嘗。”

顧以南拔了五個蘿卜給劉婆婆，四五個拳頭大小的蘿卜足夠煮一鍋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婆婆本來說回自家拔蘿卜的，但瞧著顧家的蘿卜比自家的大多了，便也沒有拒絕了。

顧道：“客氣什麼。”

顧以南又拔了幾個給文婆婆，“這個蘿卜水分足，燉骨頭或是涼拌都好吃，你也拿幾個回去嘗嘗。”

村民們之間經常互送地里的農作，文婆婆便也沒和客氣：“那我收下了。”

等顧忙完，幾個老太太便又約著去打牌了。

閑暇時村里老人都喜歡湊在一起玩一會兒牌，打牌腦，以防老年癡呆，顧以南也不會過多干涉，笑著把東西收一收也回家去了。

接下來地里便沒什麼事兒，日子閑適愜意的過著。

莫約過了半個月，果林的橘子已大半，橙黃的果皮溢散人的果香，隨便摘一個都又大又圓，吃起來水香甜，回味無窮。

此時已是十一月，初冬時節，天氣冷，小雨霏霏。

因為明天要給買家發貨，顧以南不得不冒雨摘橘子。

小雨紛紛，枝干，顧以南帶著草帽，小心翼翼的踩在枝干上，扶著枝葉挨著果剪橘子，剪好了又一個一個的輕輕放進竹兜里，竹兜裝滿了就把里面的橘子全部放進大籮筐里，然后再繼續摘，手腳麻利一點，一上午能摘幾百斤。

看到下雨了，特意送雨來果林的顧，站在樹下，仰頭著站在樹杈之間的顧以南，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的乖乖孫像小李那樣從樹上摔了下來，“南南，你快點下來，你站得太高了，我看著心慌。”

顧以南俯將樹尖上的橘子一把拽住，拿起剪刀快速的咔嚓一聲，“，我摘完樹尖上的就下來。”

“哎喲喂，你別搖晃樹枝啊。”顧捂著心口，“要不還是等天晴了再來摘吧。”

“，你先回家吧，我把這里摘完就回家。”這棵橘子樹顧以南已經摘了大半了，再加把勁兒就能摘完了。

“你在樹上掛著，我怎麼安心回家去。”顧站在樹下護著，要是萬一南南掉了下來，就跑上去接著，就是折了這老胳膊老，也不能讓南南出事。

顧以南輕盈，就算踩了也摔不著的，“，我不會有事的，雨越下越大了，你先回家去，不要著涼了。”

顧著急催促著：“你趕的給我下來。”

“知道了。”在樹下催促，顧以南麻溜的摘完便下了樹，將滿滿的竹兜橙全部裝進大籮筐里，“，你看這些橘子，賣相是不是特別好？”

“好。”顧不用看也知道這些橘子賣相好，味道也好，可再好能有安全重要？“這樹干這麼，萬一踩摔了怎麼辦？”

顧以南了烏黑發上的細雨珠兒，理了理耳旁散落的幾縷頭發，“沒事的，我這邊有放梯子，就是樹尖上的摘不到，所以才爬到樹上去的。”

縱然孫這麼說，可顧還是擔憂：“還是等明天天晴的時候再來摘吧。”

“，天氣預報說了要下一周的雨，短時間咱們這兒怕是看不到艷天的。”顧以南頓了頓，“而且客人們也都等著的，表叔昨晚上又打電話催問什麼時候賣橘子。”

“你表叔就是貪。”顧也知道不能得罪客人，“那摘一些矮一點的，高一些的留著過幾天請人摘。”

“，這回你舍得啦？”

之前顧還說不用請人幫忙摘橘子，請人浪費錢，自己慢慢摘，這才過了幾天就改了主意，當下有點不好意思，挑了下眼皮，“這有什麼不舍的，反正又不是我賺的錢。”

顧以南笑著道;“怎麼不是？我賺的錢就是的錢。”

顧聽這麼說，心底開心的，上卻道：“我都是快土的人了，我要你的錢做什麼。”

顧以南了手，攬住消瘦微駝的背，“會長命百歲的。”

顧笑了笑，沒說什麼，等了許久后輕輕嘆了口氣，“唉……你爺你爸要是還在就好了，就能看到你多有出息了。”

顧以南眸微微暗了一下，抿了下，心底涌起幾分悵然，父親去世時，年歲尚小并未記事，爺爺去世時已經懂事了，已經懂得悲歡離合的難過了許久。

一晃眼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也已經長大人了。

顧以南著滿是皺紋的額頭，心底嘆了口氣，，我會陪著你的。

顧不是守著回憶過日子的人，慨一句后便又干起了活兒，“好了，摘這麼多夠不夠啊？再摘點嗎？”

果林漉漉的，氣重，顧以南不想顧在林子里久待，“這里差不多有一千斤了，應該夠了。”

“那趕先回去吧。”

“好。”顧以南將橘子全部搬上三車，開著三車突突突的往山下開去了。

顧坐在前排椅子的左邊，“你說你買個車有什麼用？要我說還不如買個三車，老是借你劉婆婆家的三車也不是個事兒。”

“那我再買個三車。”家里的車也能開進果林里，可終究不如三車方便，顧以南覺得還是三車和更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