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逢寧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打道回府。今天是星期三,一周的補課今天結束。
把接下來幾天的功課任務給江玉寫到紙上,順便還給制定了一個詳實的學習計劃。
雖然只是個短期兼職,但逢寧拿了人家不低的報酬,做事自然要認真一點。
下了樓,江玉韻正在院子的草坪上逗狗,逢寧站住腳,有禮貌地朝道別。
江玉韻散著大波浪,妝容致,艷嫵地一笑:“你要回家了?”
大人笑的十分人,逢寧嗯嗯點頭。
江玉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對說:“你等一下吧,我們馬上也要出門,順路送你。”
司機把車從車庫里開出來,停在門口。江問單手抱著江玉,拉開后面的門,一時沒反應過來。
逢寧也在車上,直勾勾看著他們。
江玉興起來,甜甜了一聲:“家教姐姐。”
車開上路。
隔了點距離,逢寧仍能聞到江問上沐浴過的味道。雙手放在上口袋里,到冰涼的幣。稍微挪了挪子,打腦子里那點旖旎的畫面。
無人說話,車廂安靜了一會,江玉稚的聲音響起:“哥哥,草莓好吃嗎?”
江問被問的愣住,不知想到什麼,磕了一下,勉強點點頭。
江玉邀功:“是我要姐姐送過去的,你吃了嗎?”
逢寧眼神也掃過來。
江問余怒未消,避開的目,盡量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吃了。”
他的異樣神態很快被江玉韻察覺了,隨口問了一句:“你不舒服?”
江問維持剛剛的姿勢,了,“還好。”
“剛剛測溫了嗎燒退了沒。”
“差不多了。”
江家這輩的旁系幾乎都是男孩,江玉幾乎沒有什麼表姐表妹。江玉韻平時忙,很時間呆在家里。幾天時間相下來,江玉就喜歡上了逢寧。這會憨地拉著,“家教姐姐,等會我穿漂亮的公主給你看。”
還以為逢寧跟他們一起去試服。
逢寧說下次補課的時候看,江玉還不肯,眼淚汪汪地抱著的胳膊,鬧著嚷著,非要也去。
臨近春節,又撞上晚高峰,街上車流集,路很不好走。逢寧是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格,免得司機繞路耽誤時間,把手在江玉腦袋上了,“好吧,那姐姐陪你去試。”
車子在CBD的國金商場某個口停下,逢寧很悉的地方。
――不知道被這里的保安追了多次。
他們進了一家高級定制店,店裝修的致典雅,連招牌看著都非常冷高貴。幾個店員都停下手里的活,殷勤相迎。
江玉韻把包放到一邊,輕車路到休息區坐下,翹著待:“帶他們兩個進去試服。”
逢寧也跟著坐在沙發上。
閑的沒事,開始和江玉韻聊天。這張能說會道,相當自來。把江姐姐逗的時不時笑出聲,氣氛一點都沒冷下。
江玉韻向來欣賞這種有活力又風趣的孩,“怪不得小這麼喜歡你。”
逢寧撓撓頭:“我都是練出來的。”
社會上討生活,會暖場是必須的。為此自己看很多書,還刻意地背很多笑話。每次應付客人之前都要把話在腦子里過一遍,久而久之就了個中高手。
定了定神,江玉韻打量兩眼:“小問說你績很好?”
“還可以。”逢寧驚訝,順就說:“他也會夸我?”
“你們倆不太對付?”江玉韻對自己弟弟的格還是很了解的,“他從小就是被家里人慣的,喜歡耍小孩子脾氣。看上去不好相,其實心思是很單純的。”
逢寧很贊同這番話,“我理解,江同學話雖然,但是面冷心熱。”
“嗯,平時在學校覺得學習辛苦嗎?”
“不辛苦,我習慣了。”
經理親自端了水過來,遞給們一人一杯,服務心周到。
江玉韻端起來喝了一口,問:“你家里是做什麼的?”
“我媽媽開了一家麻將館。”逢寧很坦然,“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江玉韻雖然覺得吃驚,臉上卻一點也沒表現出來。抱歉,“不好意思。”
逢寧完全不介意。沉默一會,轉移話題:“姐姐,為什麼你和玉都是三個字,江問只有兩個字?”
江玉韻跟解釋:“我們這一輩都是玉字輩,他其實本名江玉問,但是爺爺覺得太像個孩兒,就把中間的字去了。”
“江玉問,好聽的。”逢寧一笑,出幾顆牙齒。
幾分鐘過去,忽然有低低的議論聲響起。江玉韻起,逢寧也跟著側頭看。
江玉出來了。穿著白的蓬蓬紗,出一截胳膊和蓮藕一般。由人抱著,嘟嘟的臉,看上去像是櫥窗里的洋娃娃,很是惹人疼。
逢寧立刻出手機對著咔咔拍了幾張。賊地琢磨著,到時候到小胖子,還能五塊錢賣一張給他。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半弧形的遮擋簾也被拉開,四面都是鏡子。和的燈下,帥到過分的一張臉出來。旁邊還圍著店員在認真整理角。
幾個人簇擁之間,江問穿著單排扣西裝,暗紋的領帶。他個子高,肩寬,已經能撐起淺的襯,腰被掐的很細,襯衫尾還扎進去,西裝包裹的一雙筆直修長。有種介于年和男人之間的俊逸。
別人逗江玉,“看哥哥,哥哥帥嗎?”
江玉點頭,“哥哥帥,小長大了要跟哥哥結婚。”
言無忌,惹得大人都笑出來。江玉韻也笑,輕輕擰小妹的,“瞎說什麼呢你。”
逢寧正在和雙瑤聊天,往那邊張了一眼,迅速瞅著沒人注意的空檔,拍完妹妹拍哥哥。
唉,這倆兄妹,咋這麼養眼。
不出十秒,手機接連震。雙瑤的對話框一下接一下,瘋狂彈出來:
雙瑤:哦了買了噶!!!
這是江問嗎!!!!!!
他好帥啊!!!!!!!
天哪!!!!!!!!!
他材好好啊!!!!!
一排排的嘆號足以表明現在有多激。
逢寧腹誹,是好的。天知道剛剛還欣賞過他啥也不穿的樣子呢。不自覺就順著想了下去,想到腰腹的線條,再往下…強行要自己打斷。
心里默默唾棄自己,靠,怎麼越來越了。
逢寧捧著手機專心聊天。
雙瑤:【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逢寧:【啥?】
對面一條語音刷地過來,逢寧點開,雙瑤的聲音像洪流一樣發出來:“我想看江問正裝跪!!”
回過去:
【啥是正裝跪,SM嗎?】
雙瑤:【正裝跪你都不知道????!!!】
逢寧:【不知】
雙瑤:【就是他穿著的白襯和黑西,被反綁手跪在你面前!!!!!!!】
【嗚嗚嗚嗚嗚這誰抗的住啊,太人了吧,是幻想一下就覺得好激烈,好香艷哦~】
逢寧帶江問的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發自肺腑地說:“不得不說,你真變態。”
這麼說著,又忍不住抬頭去看江問,該死的畫面瞬間就出來了。
不自覺咽了口唾沫,逢寧低聲音,又補了一句:“雖然有點兒變態,好像還帶的。”
齊蘭打了幾個電話催逢寧回家吃飯。江玉韻陪著江玉換服,要江問出來送逢寧。
這里是繁華的鬧市區,各個店的燈從落地玻璃窗里映出很漂亮的線。不遠的廣場放出溫的歌,他站在路邊,打電話給司機。
逢寧攔住他,“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他看了一眼,沒理。
“真的不用了。”
那邊詢問兩聲,江問說,“沒事了。”掛了電話,他抬手,準備幫攔車。
其實單獨在一起,氛圍還是有點古怪僵。原地蹦跳兩下,逢寧主提起:“這兒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呢。”
江問沒什麼表,哦了一聲,“你還好意思提。”
聲音里有著他自己才能察覺地好心。
逢寧自然地說,“我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轉頭問:“你把我的服呢?”
逢寧賤兮兮的,又開始挑釁了:“不是說了嗎,擋雨!這可能是我這輩子用的最貴雨傘。”
江問別過臉。
“我從小到大沒見過你這種人。”笑,“能從頭發兒到腳都寫滿鄙視兩個字。”
江問不愉快了,嘲弄道:“誰讓你像個乞丐一樣。”
夜降臨,車流滾滾,江問拿著手機,一邊攔車,一邊和逢寧講話。
不遠,有個戴口罩帽子的人,朝他們慢慢走來。兩人誰都沒注意,還在互相嘲諷。
快到跟前,毫無預兆地,黑男突然沖過來,一把搶過江問的手機,轉就跑。
兩人都有點呆住。
逢寧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搶劫啦!”把包往江問上一丟,拔追了上去。
江問這才回過神,焦躁地在后面喊住:“――喂!”
逢寧從小學開始就包攬運會上長跑、短跑各種大大小小的獎項。暑假還參加過馬拉松,平時有事沒事就把跑步當鍛煉,跑的比一般男生都快。
和港劇里拍電影一樣,車笛鳴響,逢寧和搶手機的黑賊一前一后,穿梭在大街小巷。正是熱鬧時分,黑男跑著跑著就撞到路人,逢寧咬在后面追不舍。
江問穿的服和鞋子跑步有點困難,前面阻礙視線的東西很多,他仰著腦袋,盯著逢寧的背影,眼看著就跟丟了,心急如焚。
“抓賊啊――”
逢寧沖著前面喊,一邊喊一邊抄起手邊的東西狠狠砸那個人。
追過兩條街,在某個巷子口的轉角,黑男被剛剛吃完飯出來的一群人腳絆倒。
他在地上滾兩下,逢寧跟著沖上去,一個急剎車,撿起旁邊掉落的手機。
在原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氣。
江問勉強追上他們。推開圍觀的人群,眼尖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男爬起,悄悄從口袋里出一把水果刀。
他瞳孔急劇收,拼命喊了一聲:“逢寧,小心!”人在極度驚恐之下是彈不了的,江問站在幾米開外,呼吸幾乎都要停滯。
逢寧回頭,余閃過一道白。敏捷地往旁邊一躲,與此同時,剛剛熱心的幾個路人大哥蜂擁也沖過來,很快制服了這個搶劫賊。
路人打電話報警。
剛剛躲避過程中,逢寧太急,又重心不穩,不小心摔了一跤。上沾了灰,以一個很挫的姿勢跪著,看上去有點狼狽。手背蹭破了一塊皮,滲出點。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從地上起來。逢寧甩甩手,吃痛地呼兩下氣。一瘸一拐地過去,把手機給他,“給你。”
江問的臉煞白,背上冒虛汗,還沒從剛剛那幕緩過來。他一陣一陣心悸,一不。
逢寧又把手機往前遞了遞。
眼前全是那人拿刀近逢寧的畫面,江問理智有點潰堤。他急速地呼吸,低著頭對冷笑:“逢寧,你很喜歡逞英雄是嗎?”
逢寧莫名其妙,“嗯?”
他手握拳,指甲抵進里,生氣到快失去理智,又不知道怎麼發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
逢寧噎住:“你在怪氣什麼?”
兩個人一高一矮,就這麼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不顧形象的吵起來。喧鬧嘈雜之中,矮的這個略微狼狽,高的這個一華貴,像是宴會中途溜出來的富家小爺。
“我有讓你追嗎?”江問又問了一遍。下顎繃,微微揚起,一字一字地重復,“我有讓你追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謝你是嗎?”
“……”
簡直了,好心沒好報。
逢寧氣不打一來,語氣不耐:“我懶得理你了。”
“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按捺不住脾氣,“這有什麼危險的,我這不是沒事嗎?你鬧什麼鬧啊。”
“你覺得這個手機對我很重要?”
江問完全失控,頭微微滾了滾,口起伏。他看了眼手機,下一秒,用力擲出去。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摔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逢寧簡直無語了,被氣的幾死去:“好吧,你就當我是多管閑事好了。”
說完掉頭就走。
他不讓走,上前兩步擋住的路。
“你到底要干什麼?”逢寧火了,狠狠打開江問的手,繼續往前走,冷不防一把被拽住胳膊。踉蹌兩步,幾乎是撞到江問懷里。
“你在發什麼瘋?”推他。
江問被推得后退兩步,“我不在乎這個手機。”他知道自己剛剛過火了,這會懊惱不已。心如麻,又失魂落魄。
“不在乎就不在乎,關我屁事!”逢寧諷刺,“反正你這麼高高在上,能在乎什麼?就當是我這個窮自討沒趣好了。”
江問有點崩潰地吼,“我在乎你。”
第一次見麵,她被他拖進小黑屋……第二次見麵,把她嚇到腿軟……第三次見麵,她滾下樓梯頭破血流,他猶如天神降臨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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