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容時一早就起床去準備了早餐。
剛端上桌,宋瑜和秦就跟聞到味似的,?特別準時地來敲門。
“昨天忙到幾點?”宋瑜打了個哈欠,在餐桌旁坐下。
“兩點左右。”容時坐他對面,撈了個水煮蛋剝殼,“一會兒去接眠眠,你去不去?”
宋瑜吃了一口黑米粥,燙得皺眉,拿勺子放在碗里攪。
“當然去,?好久沒見小兔兔了,我給他準備了禮。”
一筐兔兔玩偶,?R10定制版。
容時把剝好的蛋遞給他:“小嫂子做得很稱職。”
宋瑜沒接,?就著他的手咬走了一半:“小舅子比老婆可多了。”
容時順手把剩下的一半塞自己里。
“胡說,?明明是小叔子。”
秦努力埋下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一大早就被秀一臉。
他也想找個老婆拌拌了嗚嗚嗚——
半小時后,黑的懸浮車停在千帆家大門口。
容時下車,?從鐵門的隙里看到了眼等著的眠眠。
“哥!”眠眠眼睛一亮,從臺階上跑下去。
容時眉心一跳,大長邁過門檻,彎腰接住撲過來的團子。
“什麼實力就敢跳臺階?”
小團子的長速度驚人,?一個月沒見長大了不。
眠眠:“我已經把兔子摔破——咳咳——”
太急著證明自己,不小心被口水嗆到。
容時輕拍他的背,皺眉:“慢點說。”
眠眠咳得小臉通紅,?擔憂地看著自家老哥:“哥,?你沒傷吧?”
容時抱著他進去,面無表地糾正:“嗯,哥哥。”
眠眠:“……”
停好車跟過來的宋瑜:“……”
對“哥哥”這個稱呼是有多執著?
他不不慢地走上臺階,?卻被一只兇神惡煞的團子擋在門外。
可樂抱著手,皺著小眉頭氣哼哼地瞪著他。
宋瑜揣著口袋,閑閑地和他對視:“有什麼不滿?”
可樂指指容時的背影又指指他,特別生氣:“你能不能學學眠眠的哥哥?每次都遲到,不抱我也不關心我!”
“我又不是來看你的。”宋瑜輕嗤,繞過他往里走,“借過。”
可樂氣河豚,張開手臂不讓他走:“不準進!”
容時走到客廳聽到后鬧哄哄的,轉頭一看,宋瑜噙著笑走在前面,氣呼呼的包子罵罵咧咧地在后面追。
宋瑜大長邁出一步,小包子得跑十步。
容時:“……”
這是真“溜弟弟”。
宋瑜走近,眠眠老實行禮:“瑜哥好。”
眠眠對小貓真有禮貌。
容時覺得哪里違和,可沒等他想明白,懷里的弟弟就被搶走了。
“小兔,好。”趁容時不備,宋瑜拔蘿卜似的把眠眠搶過來,在他乎乎Q彈Q彈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宋小貓。”
聽到容時惻惻的聲音,宋瑜一抬頭就對上了他冷冰冰的臉。
他有恃無恐地笑:“怎麼,弟弟不讓親?”
說著又在另一邊臉上也吧唧了一口。
容時皺眉,臉徹底黑了,出手如電,搶弟弟。
宋瑜護著團子后退一步,抬去擋他的手。
一來二去,兩人繞著客廳玩鬧似的打了起來。
眠眠被親得暈頭轉向,頭頂冒煙,又怕被甩出去,僵在那里一都不敢。
“好好玩,我也要!”可樂雙眼發亮,急得跳腳,跑過去一撲,抱著容時的大在空中來回晃。
多了個部掛件,容時這條的戰斗力斷崖式下跌99%,被宋瑜逮著使勁進攻。
他側避開,撈起蠢徒弟夾在臂彎里。
“我不要夾著!”
可樂踢著抗議,可喊了半天也沒人回應。
余看到什麼藍的東西從容時袖口里鉆出來,可樂定眼看過去,一支逗貓棒巍巍地到他眼前。
可樂:“……”
眠大哥服上長草了?
避免再次被爸爸踢飛,01努力小存在。
【只要照一下,一點點都不疼喲,嘿嘿嘿——臥槽!】
可樂一把抓住逗貓棒往外扯,在手里胡拍打了幾下,啪嘰給扔了出去。
【不愧是爸爸,警惕心太強,掃描虹任務失敗QuQ】
容時:“……”
真廢。
【嗚嗚嗚——】
突然聽到一聲咳嗽。
兩人朝樓梯口看過去。
千帆穿著一家居服走過來,譴責的眼神在他們之間掃過,聲音涼涼的:“要胡鬧去外面,別把我倆孩子摔了。”
容時:“……”
宋瑜:“……”
片刻后幾人坐到客廳里,容時隨口問:“秦教授不在?”
千帆將眠眠放在上,給他剝桔子吃:“他最近忙著項目,周末都在加班。”
容時:“也是跟omega信息素相關的研究?”
千帆:“是啊,他這一輩子啊就干了這麼一件事。”
借著喝水,容時和宋瑜對視了一眼。
宋瑜放下杯子,隨口道:“秦教授沒研究過別的?我記得翻資料的時候看到他在V99工作過。”
“V99?”千帆剝桔子的作一頓,思索了片刻,不太確定地說:“經常會有實驗室邀請他去指導,只是短期的。”
說到這里,千帆笑了:“我們結婚那麼多年,從來沒長期分開過,最多的時候也就一個月。”
宋瑜還想再問,被容時攔了下來。
千老和秦教授的很好,這點毋庸置疑。
照上輩子的況來看,有些事千老不一定知道,知道也不一定會說,現在貿然把對秦教授的懷疑表出來,不管會不會查到什麼,千老的立場都會很艱難。
不想讓千老到傷害,這是他最基本的底線。
離開時,兩個團子都很不舍,尤其是可樂,淚眼汪汪的趴在千帆上。
“告訴秦爺爺,我沒跑掉,我會給他發通訊的。”
千帆本就心,被他這麼一哭也哭了。
“你們不在,爺爺家太冷清了。”
千帆一哭,可樂哇得一聲大哭起來:“我不想離開爺爺,哇啊啊啊——”
容時抱著紙巾盒,面無表地給千帆遞紙巾。
“皺紋出來了。”
千帆拿紙巾摁著眼角,努力睜大眼睛哭。
“臭小子,你會不會說人話?”
容時:“……”
校,聯賽后的熱度還在持續。
這次參賽學生里功結對了20人,史無前例的功,卻沒有一個出自冠軍隊伍,連容時這個風云人都沒有結對的向。
這麼一對比,負面的評論逐漸多了起來——
“別說什麼不想結對了,就沒人跟他結對。”
“說陸鳴不如他,可人家跟趙基將結對了!”
“主席的格不適合混軍部,太自我了。”
“別說什麼冠軍隊了,軍部高層眼睛都不瞎,看他們的選擇就知道誰才是最有實力的。”
無論在哪,都不缺人云亦云的墻頭草,其中還有一部分喜歡添油加醋的。
短短一個周末,容時已經被批得一無是。
宿舍里,陳晨和陳暮倆兄弟看著論壇上的激烈爭論,差點氣吐。
陳暮:“這些人真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不帶腦子的?”
陳晨冷聲嘲諷:“當然不帶,吃瓜帶什麼腦子?被罵的又不是他們自己。”
陳暮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我不管那麼多,罵主席罵得最歡的那些,我要出馬甲掛首頁示眾。”
陳晨正準備加,終端突然響了,是劉宏。
“老劉?”
劉宏沒客套,直接切主題:“論壇上的事主席懶得管,我們幫他管,弄不死那幫孫子!”
“我弟正在查水軍頭頭的IP。”陳晨喝了口咖啡提神,“你說我要不要把千里看上主席的事掛出去?”
劉宏沉了片刻。
“不好說,那邊有沒有結對還不知道,貿然公布出去萬一被打臉不是很難看?”
陳晨煩躁咋舌:“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劉宏:“……”
陳暮:“……”
有兩個團子和宋瑜在,容時過了異常熱鬧的一個周末。
到了周日半夜,兩個小的去睡了,容時和宋瑜坐在客廳里的地毯上辦公查資料。
容時看著紙上記錄下來的關于V99和秦霖的信息,疲憊地眉心。
他覺得V99那場意外病毒泄可能是解開很多謎題的關鍵,可千帆秦霖這里不好直接問,父親失蹤,爸爸睡在休眠倉里,只能自己查。
“過兩天去趟校資料中心,也許能找到V99這場病毒泄事故的資料。”
軍校號稱軍加工廠,軍部幾乎所有明面上的任務都有軍校生參與。
也許資料沒軍部檔案館齊全,但校資料中心查不到的東西,其他地方也查不到了。
【主人,金主爸爸已經睡著了。】
突然聽到01的提示,容時看向側。
宋瑜面前攤著書,托著下已經睡沉了。
怕把人弄醒,容時輕輕托著他的頭靠著自己。
正打算彎腰將人抱起時,懷里的人了。
“哥哥?”宋瑜聲音慵懶困倦。
容時聲音很輕:“去我床上睡?”
宋瑜微微側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他肩頭:“和你一起——”
一句話沒說完,又睡了回去。
睡著了倒是粘人得很。
容時他的頭,在他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晚安。”
一抬頭,容時揚起的角一僵。
眠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臥室門口,著眼睛看著他們。
容時對他招手:“怎麼起來了?”
眠眠困倦地睜開眼,晃晃悠悠地走過去。
“尿尿。”
容時將他圈在前,在他冰涼的腳丫子上試了試溫度,從后的沙發上扯了條薄毯將團子包著。
“千爺爺和秦爺爺對你好不好?”
“好。”眠眠的視線落在矮桌上,聲音很輕,帶著孩特有的沙啞,“本來以為秦爺爺不好,但現在我覺得他是好人。”
容時:“……”什麼老氣橫秋的語氣?
容時:“怎麼好?”
眠眠沉默了片刻,認真道:“……他會給我講睡前故事。”
容時:“……”
團子的好來得真容易。
“哥。”眠眠突然開口。
容時:“嗯?”
眠眠:“你真的很喜歡瑜哥吧?”
為什麼三歲的弟弟突然問這種問題?
是因為剛才被他看到自己親小瑜?
團子理解里的喜歡和年人理解里的喜歡完全不同。
但容時不想敷衍他。
“嗯。”容時低聲道,“是父親對爸爸的那種喜歡。”
靠著容時正“睡得很沉”的宋瑜,悄悄勾起角。
眠眠困到眼神呆滯,聲音含糊。
“好,我同意了。”
容時:“……?”
眠眠:“好好對他,他等了你很、很久……”
后面的聲音越來越輕,容時湊進去聽,卻發現團子已經睡著了。
等了很久?
說夢話?
周一早上,容時和宋瑜一起把兩只團子帶去兒部。
路過的學生們紛紛側目。
都被踩那樣了,這倆人怎麼沒事人似的?
兩人一走進教室,鬧哄哄的議論聲瞬間安靜。
陸鳴坐在最后一排,余掃過他們,不聲地低下頭。
“哥,主席,這邊!”秦在另一邊的最后一排對他們招手。
早上第一節課前要先開每周晨會,一般會由各班班主任召開,不過他們是級段里的尖子生,向來都是教導主任千帆親自來開。
鈴聲打響,千帆走進教室。他站在講臺前,溫和的視線掃過所有學生。
“參加聯賽的同學們今天第一天回校上課,務必好好調整作息和心態,迎接下周月考——”
“啊——!又是月考!”
“怎麼天天考試啊。”
教室里一片鬼哭狼嚎。
“不用太張。”千帆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容時,“這次是三年級教導主任出卷,難度上降低一些,某些人給我用點心,再考60分,我就天天找你去辦公室聊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