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只想咸魚》 第16章 睡不著
祝余回:“謝謝,不用了。”禮貌而疏冷。
遠離主角團的基本方針不能變,不管晉勝池想做什麼,哪怕真是好心,他也敬謝不敏。
下一瞬,電話傳來盲音。
掛了。
像惱怒似的掛的很利落。
衛斂秋問:“怎麼,有事?”
祝余搖頭:“詐騙電話。”
九中停車場,
祝韶然收好手機:“池哥,你為什麼?”
剛才晉勝池讓他打電話給祝余,沒說理由,原來是要祝余一起走。
不是最討厭祝余的嗎。
晉勝池面無表:“都是德的,隨口一聲,免得八中的人笑話。”
其實不是,他只是試一試。
不出所料,祝余沒打球之前都目中無人,贏了比賽,果然更加目中無人了。
晉勝池也知道,和祝余卯上有些奇怪。
可一個狗尾草突然變……變……
沒法形容,他煩躁呼了口氣,走著瞧!
周銘開車,送了祝韶然回去,然后再送晉勝池。
車里只剩兩個人,開口:“祝余……你怎麼看?”
晉勝池沒骨頭一樣癱在車座上,愜意的很,家里不敢這樣坐沒坐相,大哥晉川會他。
想了想:“扮豬吃老虎。”
肯定的語氣。
雖然不知道祝余為什麼突然不裝了,但小然然是個花園里看到小鳥尸都難過的人,斗不過外頭生的。
周銘和晉勝池遠比同齡人,因為背后龐大的家業,也因為所復雜的環境。
對祝韶然,兩人有共同的想法,不能讓外來的算計了自個發小。
只是用最冷酷的態度三言兩語研究完了,兩個人心中卻各有念頭。
晉勝池了胳膊,覺得自己大概有病,讓那小子腦袋開花不好麼,神使鬼差就擋了一下,還做上無名英雄了。
算了,看在他打球不錯的份上,有點實力的人,可以適當的尊重。
周銘想起那日夕西下,年背著書包慢騰騰走遠的背影。
以前的祝余是可恨,那時卻又可憐,今天倒更加了驚艷,他到底還藏著什麼?
如果祝余不會傷害到韶然,他可以將他當做普通朋友看待。
后天就是他的生日,前幾天韶然坦誠告訴過祝余這件事,祝余應該想去,要是對方提,就答應好了。
反正周家也不缺這一個人的位置。
晉勝池:“銘哥……”
周銘:“阿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都停住。
最終周銘道:“你先說。”
晉勝池:“周日不是你的生日麼,祝余要死皮賴臉的去,怎麼辦?”
想一想,祝余好像有陣子沒纏著周銘了,可過去那做派……沒準兒。
周銘問:“你覺得呢?”
晉勝池屈指敲了敲車窗,氣定神閑:“反正你家地方大,他要是肯求我,銘哥你就賣我個面子,免得被人說咱們小氣。”
周銘不贊同,他格不,但隨意欺辱人卻不肯。
想了想道:“他想來便來,到底是祝家人,你不準使壞。”
晉勝池無所謂般攤手:“隨便。”
晚上吃的燒烤,一群半大年玩鬧,時間溜的飛快。
祝余回家不出所料的晚。
這次又有人候他,不是劉媽,是便宜爹祝曉申。
祝曉申:“干什麼去了?”
反問句,帶著引而不發的怒火。
要真出去野的學生,爹媽這麼問,還虎著臉,心里得突突。
祝余不。
這個世界他唯一尊重的長輩,按照現在兩人的年齡,也就周大佬了。
心平氣和的闡述:“和朋友出去玩,一起吃了飯。”
祝曉申冷哼一聲:“就你,還有朋友?”
他在外儒雅端方,回家脾卻偏冷,對著祝余的時候,簡直要生出刺來。
祝余:“……”
見面就掐,何必呢?
他撐得慌,又坐了車,真怕打出個飽嗝。
這樣,就有些不耐煩。
影帝上輩子一噸重的偶像包袱,重生帶來了半噸,萬萬不肯在外人面前失了修養。
他淺淡的回答:“就我,一起吃飯的朋友一共十一個,是不太多。”
然后上樓。
祝曉申:“……”
站起來,張了張,咽的那句“錢夠用嗎?”就又吞了回去。
腦海里還映著年平靜的目,和韶然看他時的孺慕完全不同,好像……好像看個陌生人。
被便宜爹刺那一句,完全沒有影響祝余的好心。
窩在沙發上打了一把游戲,腹部飽.漲緩解了,洗澡換服,然后做作業。
時間一晃十點半,得休息會兒。
沒準備太早睡,想著活活,然后接著看書。
做俯臥撐的當兒,電話鈴聲響起來,兩三秒又掛斷。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周叔叔”。
兩人的聯系方式還是上次吃飯的時候換的,周嘉榮主,加了微信,又問了電話號碼。
祝余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周大佬日理萬機的,大晚上給他打電話,打錯了,還是睡不著?
正自揣測,周嘉榮的微信進來:“抱歉,打錯了。”
祝余回復:“沒關系。”
又兩秒,電話進來,周嘉榮的。
祝余接起來:“周叔叔?”
九十一層,落地窗外燈火如星河。
周嘉榮站在窗前,倒映在玻璃上的臉英俊而倦怠,但皮冷白,倒更添了三分冷肅,聲音是刻意和的:“打擾到你了?”
祝余:“沒有,沒睡,玩兒呢。”
年嗓音清亮,帶著一點點自然而然的稔:“周叔叔在做什麼?”
周嘉榮看一眼桌上的紅酒,他在外地,工作完的順利,但是睡不著……兩天了。
淡定回答:“工作。”
祝余“哦”了聲:“那你忙,不過也很重要,要早點休息。”
周嘉榮跟著:“剛忙完。”
他城府極深,但著實沒有和半大年打道的經驗,家里的小孩包括周銘,對他都是敬畏多過親近,從來沒有祝余這樣……難以形容,但不惹人討厭。
這一句說出口,才自襯急了,又想小孩兒年歲小,應該察覺不出來。
可惜,周嘉榮這次失算了。
電話那邊,祝余半闔的眼驟然睜開,五分猜測五分直覺,心道周大佬這是睡不著,需要人陪聊了吧?
這題他會!
聲音就揚起來,帶出小心翼翼的期盼:“那太好了,周叔叔,你累嗎,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那頭靜默片刻,回答:“不累。”
這卻是答應的意思。
有了用武之地,祝余神百倍。
他窩到沙發上:“周叔叔,我下午打籃球了,很久沒打,沒想到手沒丟,贏了!”
周嘉榮:“真厲害。”
他不會哄小孩,語氣冷著,但眼睫卻是垂出幾許靜謐弧度。
說話間去了臥室,掀開被子了又返回去關燈,窗簾沒拉,就著窗外月上了床,半倚著:“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