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我可以下地走路之後,我找麻倫叔要了五斤新鮮的豬,帶回來用刀切均勻大小的塊。--
抱來幹柴,將大鍋洗幹淨,把塊放在鍋燜了之後,熱水倒掉,用上了茴香各種作料,做了澤油亮的紅燒,用大盆端著,分給那些救我回來的狗兄弟們。
護院狗發各異,有大黃、小黑、花狗,還有一些長了癩子的狗。寨子裡大家的收都不是很高,狗吃的自然也不是很好。這些做好的紅燒分給他們,算是我的一番誠心,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半年前卡車撞毀了我的家,無人來管我。兩天前,我垂死無力可你們卻拼力將我抬了回來……謝謝你們……”我說道。
人不如狗,很多時候的確是這樣的。師父說,如果有人對你友善,就收起你毒牙,用善意回報他們,它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此後,終我一生,都不會吃狗,而且那些吃狗的人,我都覺得不會和他們做好朋友了。最可恨的是,多年後,還遇到一只要吃狗火鍋的僵,被我打了一頓。
“不要搶,夠你們吃的。”我大聲地喊道,我善意把給它們丟去,有兩只打狗吃飽之後,咬了兩塊,歡快地跑,送給自己的相好,這種濃厚意,現在的大都市已經很見了。
喂完了寨子的狗群,我也松了一口氣,整個冬日捕蟲,最終在大年夜來到之前宣告結束了,一切事都終止了,麻二丟下了一雙蠍子手離開後,我也沒有想著找上門去,我也恢複了過來,並沒有留下什麼後癥。
村民有給麻老姑送來新鮮的豬,還有打好的糍粑,豆腐也送來了,用清水放在桶裡漂好。
二十九號那天,麻倫叔帶我和郭心兒去縣城買了一些煙花,還有竹,還有一些糖果。麻倫叔是個窮蛋,但多都準備了一些錢,畢竟是過年了,花錢也只能咬牙堅持。我看上了一把塑料的大刀,看了足足十分鐘都不肯走。麻倫叔一咬牙,下了決心,喊道:“買了。”我歡笑不已,喊道:“謝謝胖子哥。”
最後麻倫叔要給我和郭心兒買新服,帶著我和郭心兒去了一家小型超市,看著服的價碼,臉上不高興,喊道:“老板,你這個新價碼也蓋好一點,之前還是三十塊錢的,一下子變七十了。”忙碌的老板沒有搭理麻倫叔,大有買不買,不買滾蛋的意思。
郭心兒懂事地說道:“大叔,我有服穿。你給蕭關買一件就可以。”
麻倫叔豪氣幹雲,一拍荷包,說道:“不要,一人一件。”麻倫叔看了兩件,覺得大小差不多,拿起來就沖過去往老板面前一摔,也沒讓我和郭心兒試一試,就付錢走人,幹脆利落。
東西差不多,背著竹簍,我們步行回到了茶花峒,一路上歡歌笑語。
回到家裡,穿上新服,我的背後是沸羊羊的圖案,郭心兒的服是羊羊的圖案。我心中覺得實在是不好看,但不好傷麻倫叔的心,就穿在上。
大年三十除夕這天,我和郭心兒把麻倫叔請來吃飯。麻倫叔還是很怕麻老姑,有些不願。
不過我說你一個孤苦伶仃,再說我們兩個小孩沒有人給歲錢,那豈不是可憐得很,分開吃飯都可憐,合在一起才不可憐的。
麻倫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提著不瓜果蔬來這裡,麻倫叔了一手,做了幾個拿手好菜,還準備了一瓶燒酒。
麻倫叔做飯的時候,我和郭心兒也沒有休息,打水洗抹布洗拖把,把屋裡屋外地面家,窗戶牆角,屋簷上的蜘蛛網,都仔仔細細地打掃幹淨,桌子得一塵不染都可以當鏡子用了。
下午,一張小桌,圍上了三個人,在一旁燒起了炭火,幾個小菜準備好,有幹蕨菜燉臘兔、用茶油煎出來的豆腐幹、新鮮豬捶打後的片湯,當然,還有一盤青翠滴的青菜葉子。
郭心兒先用幾個小碗,分別裝上一些,端著給麻老姑的牌位,以及茶花峒麻家以上的祖先,先敬先祖。
敬完之後,我們才開始吃飯。
麻倫叔要我陪他喝一杯燒酒,我喝了半杯就臉紅,再也喝不下去了。
“兒須名酒須醉!喝完這杯,明年咱們喝兩杯。”麻倫叔說道。
我一咬牙,剩下的半杯也一口氣悶下去,嗆得我眼淚直流,麻倫叔和郭心兒卻哈哈大笑起來。一會,郭心兒也喝了些米酒,小臉蛋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吃過年夜飯,麻倫叔找我下棋。家中沒有電視,看不了晚會,圍著爐火,也講一些故事,消磨守歲的時。
一連輸了好幾回,我不再和麻倫叔下棋了,氣憤他不讓著我,又說喝醉了沒有思路了。
也不等到半夜十二點,就開始放煙花了。
初一連著後面幾天,是苗寨的慶典活,歌山舞海,異常熱鬧,還有走寨子的活,姑娘們麗,小夥子帥氣,男之間對歌表達意,好多姻緣就在此刻發生,一切都是那麼好,整個大山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到了晚上又開始安靜。
冬去春來,又是新的一年。麻倫叔帶領我和郭心兒在茶花峒幾裡外的地方,開出了一塊耕田,用來種水稻當做自己吃的口糧,又在山上面挖出一塊耕地,種上煙葉,煙葉屬於經濟作,畢竟兩個孩子的花銷,還是很費腦子的。
正月元宵後,青青小學開學。我和郭心兒開始上學,失去麻蛋的學校生活,著實讓人難過了一番。麻本的學習更加刻苦,麻小帥不再以本山大叔為偶像,開始憂鬱起來。
麻小龍的雙截做好了,這回沒有被老校長收走。而且還發生了一件事,花花轉學了,跟著父母一起去東南邊一個做麗江的地方打工,花花去那裡學習了,小帥顯然有些失。
轉眼,時如梭,春去夏來,暑假來了。
水田的稻子喜人的收,三分田還不夠三個人吃,煙葉收後,送到縣城賣了,換了一些錢。期間麻倫叔收購了一些山茶果子,炸茶油,一部分送到集市賣了,一些留給自己吃,打細算地過日子。
我天天守著方口罐子,始終掌握不到和它流的辦法。我去問麻倫叔,麻倫叔說道:“這個時候,這個東西,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麼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讓郭心兒找了機會請麻老姑出來,但麻老姑好忙的覺,都沒有告訴我的法子,我只能想方法慢慢索,希能夠找出一些門道出來。
到了暑假,學習基本結束了。
郭心兒要回家了過暑假。我才知道郭心兒有家,不過家很遠,一直在黃河邊上。
麻倫叔和我送到了凰縣城,有兩個死板的男人來接回去,畢恭畢敬地說道:“小姐,可以回家了。”
郭心兒上車後,搖下車窗,大聲喊道:“大蕭,胖子哥。開學我還會回來。”
送走了郭心兒後,麻倫叔一只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說道:“蕭關,咱們也出門走一趟,我記得你要養蜈蚣,我們去找一只蜈蚣回來,煙葉買了,正好有路費。也讓你和你的先天之蟲曆練一下……”
我抬頭看了一眼麻倫叔,角也微微一笑,兒須名酒須醉,山河自然看一看。
“不用回茶花峒,方口罐子我一直都帶在上……”
麻倫叔哈哈一笑,隨即我們邁步在夏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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