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阿苑跟八長老商量,要不要去中毒的病人家裡查一查水源時,忽然一群人闖了進來。
個個拿著鋤頭、鐵鍬之類的,氣勢洶洶。
阿苑不由滿臉疑,這幫人要乾嘛?
竹林醫館的掌櫃季春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他在寧西縣開醫館已經幾十年了,跟這種人打過不次道,急忙上前安道:“諸位父老鄉親,你們不要激,我們正在想辦法。”
“想啥子辦法?我家娃都送進來多天了,到現在還冇好呢!”
“就是,彆跟他廢話,今兒他們不給咱一個代,咱就把這醫館給他砸了!”
“對,必須給個代,好端端的人咋就中毒了,你們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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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義憤填膺,讓阿苑忍不住都懷疑這毒是季春下的。
季春著眾人,苦口婆心道:“不是我們不給說法,是這事兒府還冇查清呢,我們就是看病的,你們來我們這兒鬨有啥用?”
“你推三堵四,你們跟府穿的是一條子!”
“把人往進送,不見人治好了出,你們就是想騙我們的錢呢吧。”
“上次我二嬸家婿的老舅在這兒治病,才抓了幾天藥就花了五兩多銀子,這次都治了十來天了,還不知道得多錢呢。”
“說這些乾啥,咱今兒來就是要弄個明白,他們必須給咱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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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嚷,還有人手推搡季春,醫館的大夫學徒不由衝上來護主。
雙方你推我擋,你拉我拽,場麵越發混起來。
阿苑著這些人,扯了扯八長老袖,低聲音道:“八師父,你覺不覺得這個戲有點眼?”
八長老愣了愣,好像是有點兒像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戲路,難不這些人是故意過來堵門,因為知道阿苑來了?
“要不,你先走?”八長老本能往前走了一步,試圖把阿苑護在自己後。
阿苑衝八長老挑了挑眉稍,“八師父,咱們天靜宮不能認慫啊,人家把戲臺都擺上了,咱們不上去唱一出,怎麼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將計就計?”八長老樂了,拍了下阿苑胳膊,“不愧是我徒弟,太知道我心意了,我就喜歡看這種戲。”
季春冇想到今天這幫人這麼能鬨,竟然還想手,不由忙要讓人去向府求救。
正在這時,阿苑走上前來,徑直對鬨事的人道:“我是天靜宮宮主,你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代?”
眾人被的年輕和貌,以及如雷灌頂的名頭弄蒙了。
鬧鬨哄的醫館裡安靜了一瞬,方纔有人聲氣道:“我們就想知道好端端為啥會中毒,啥時候能好。”
阿苑微微頷首,“這個啊,簡單,咱們去後院慢慢聊。”
把人都進了後院,問了一通,阿苑方纔知道這些人都是小田村的村民。
小田村也就是最開始出現中毒況的村子,也是目前中毒人數最多的村子。
據村民說,一個來月前他們村裡就有人開始拉肚子,怎麼都止不住,然後又有人頭暈噁心總想吐,吃了好幾服藥也不見好轉。
再後來就越來越嚴重,直到死了人,府纔派人過來,把生病的人都拉到了竹林醫館。
現在村裡將近一半人都病了,病重的二十多個都被府帶到了竹林醫館,病較輕的都在家裡吃藥休養。
整個村子弄的愁雲慘淡,還要被外麵的人咒罵,說是他們招惹了晦氣,纔會讓其他地方的人也中毒,還說要把他們整村的人都趕走,免得再禍害其他人。
他們實在是氣不過,才跑來醫館要個說法,他們都糟了這麼大的禍事,憑啥還要被辱罵詛咒?
阿苑聽完眾人的話,目掃過其中兩個不怎麼說話,卻一直不停打量四周,似乎在等著什麼的村民,沉聲道:“大家的委屈我都清楚了,中毒的緣由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代。”
“你說是這樣說,可總得有個期限吧,我們地裡的活兒它可不等人。”一直冇怎麼說話,被阿苑悄悄盯著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突然嚷了句。
立刻引起了眾人紛紛點頭,“冇錯,老六說的對,咱不能乾等。”
“就算你是天靜宮的宮主,我們也不能啥都聽你的,你得給我一個期限。”
“你還教唆人不生孩子呢,我們要是都聽你的,不得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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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終於跳到了重點,阿苑微微瞇了瞇眼睛,果然是針對來的。
一番吵鬨之後,阿苑承諾眾人,“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小田村的人走了,季春苦著臉一個勁兒跟阿苑道:“您就不該搭理他們,您不知道這幫人又多難纏,他們可不講什麼道理,便是府上他們也是冇轍兒的很,您怎麼能答應他們三天就給答覆呢......”
八長老拉著阿苑關切問道:“你是不是有眉目了?你打算從哪兒開始查啊?”
“從人!”阿苑彈了彈指尖,在那兩個看著就不對勁的村民老六和胡三上下了百裡香。
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誰為做了個這個局。
月上中天,夜深人靜,阿苑騎著一頭小驢,晃晃悠悠趕往小田村。
小田村是寧西縣郊外的一個村落,因臨近河道,村中的年輕人大都在河道上做工,常住在村裡的大都是些老弱婦孺。
阿苑上了八字須,易容了個看風水的小先生,這一行夜裡出行,走山看水,即便被人撞見也不會起疑心。
畢竟,有些東西就得夜裡才能看得清。
第一晚,阿苑從小田村幾飲用水源各取了水樣,經過八長老仔細辨彆,無毒。
第二晚,阿苑將發現的兩可疑作帶了回去,仔細查驗,無毒。
眼看三天時間就剩下最後一天了,還冇查出來,季春忍不住替阿苑擔心。承諾三天給小田村村民答覆的事,不知被誰傳了出去。
現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說天靜宮宮主已經查出了中毒真相,明天就要解開謎團。
宮主明天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答覆,且不說小田村村民會如何,那些原本就對宮主推行節育略有微詞的人,隻怕要群起攻之,讓天靜宮麵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