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多緩緩往後退：“秦老師，您這個…那個…”

轟的一聲，秦方急疾一腳毫無花假的踹在他的小肚子上，左小多一聲大，屁朝後腦袋向前腳丫子也向前，炮彈也似的飛了出去。

直接出去不下三十米！

正於仰視狀態的李龍詫異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屁朝後，平沙落雁式’？左老大被踹都這麼帥氣！”

“早就想這麼幹了！”

秦方哈哈大笑。搖了搖脖子，飛速的趕了上去。

這神，自從我見到他的那一天開始，每時每刻，我都想打他！

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這一幕先是讓正在兩兩對戰的九班學員驚著了！

進而整個場都驚了！

連高臺上的四位監場老師，都在滿臉驚愕，目瞪口呆的看著秦方毆打自己的學生，左小多淪爲一隻純然的沙包，飛過來飛過去。

好不容易站穩架勢，不敢說反擊，卻是全力防，卻仍舊不過一招又被秦方給打飛了。

在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裡，左小多基本都在離地狀態……

“你在突破之餘，應該已經經過訓練，令到你可以自如控當前戰力，招法運用得也極盡純，以一般眼而論，已經是合格的武師級數戰力。”

秦方一邊打一邊說道：“但是，那隻適用於一般意義上的切磋，對抗！”

“若是應用於實戰，應用於搏殺！”

“全然，無用！”

“實戰與切磋，對抗與搏殺，意義全然不同！”

“你未來要面對的狀況，是真刀真槍的搏殺，而不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對抗切磋！”

“現在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看似凌厲，實則不過就只比你高一線而已；可我的攻擊，你完全應付不了，接不下來！爲什麼會這樣？就是你的心境還停留在切磋對抗的氛圍中，你並沒有真正的實戰過，更加沒有過搏殺！”

“與敵人生死相搏，對方豈會給你任何的息機會？！”

“只要實力差距不那麼絕對，你便擁有反敗爲勝的可能，唯一前提不過是你得抓住那個機會。記住，在任何生死搏殺中，只要不是超階太遠，都有反殺機會的！你一定要記住我這句話！”

“縱使你面前是暴風驟雨，你也要在暴風驟雨之中，找出間隙，予以反撲！”

“因爲，再綿的雨，仍舊存有間隙！”

“反擊！”

“你給我反擊！”

左小多兩隻耳朵裡嗡嗡作響，眼中看出去，哪哪都是來自於秦方眼花繚的拳腳攻擊；子一次一次的摔倒，摔出去，跌落塵埃，連連滾。

自以爲已經大，爐火純青的星空步，居然完全發揮不出來。

再如何的調整形，可剛剛邁之瞬，秦方只需要用腳隨便一勾一撥，就要即時了方寸，當場撲街。

秦方的攻擊殺傷力固然不強，但實在綿，絕不會因爲左小多的抵擋不住而稍稍放緩節奏，始終是形如電，進退若神，左小多摔倒到那裡，他就會如影隨形的出現在哪裡，繼續拳打腳踢，招招到！

“反擊！”

“你要習慣、適應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反擊！”

“如果不能適應，你的修途前路將無比坎坷，再進乏力！”

秦方冷靜的聲音陸續有來，發人深省。

左小多眼中一片紅，突然間，一隻大腳迎面而來；左小多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摘星掌一招天門封閉猛的迎了上去。

而腳下亦有作，就在雙方拳掌將將接的一瞬間，驟現一個詭異的後，宛如鬼魅移行，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秦方一腳落空，連綿不斷的形終於出現一點停頓，而左小多趁著這一點點空隙，翻翻滾滾的一口氣出去了四十米開外！

這是左小多第一次功迴避了秦方的攻擊，更將彼此距離主拉開。

但在其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在調整自氣息，在落地的那一刻，兩隻腳穩穩的落在地面，隨著轟的一聲，再加一手撐地，將子迅速反彈而起。

左小多整個人，再度擺出了一個迎敵姿勢，唯其繃的，一下子鬆弛下來，整個重心盡都放在了兩隻腳上。

秦方眼中終於閃過一讚賞，這小子，悟真不錯！

我還以爲能連續毆打他半月的……

卻沒有毫停頓，幾乎就在左小多剛擺好架勢的同時，暴風驟雨的打擊又來到了。

然而這一次，左小多雖然還不至於即時全面反擊，卻已不再如剛纔那般的被，手足無措，他的一雙眼睛冷靜的如同深潭之水，左右招架秦方的攻擊；腳下星空步，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流暢，演繹得瑰麗萬端，形一旋一錯之間，赫然有一種星空漫步的超逸覺。

砰砰砰砰……

師徒二人的戰鬥，不斷髮出撞聲，終於取回數攻勢的左小多越打信心越足，突然一聲長嘯，子一翻，一個倒打金鐘，展開最凌厲的反撲，兩隻拳頭以一往無回之勢，生生攻破了秦方的攻擊招數，從一個原本並不存在的中，狠狠地砸了過去！

製造，砸進去！

秦方瞳孔一。

這一招，實在太妙！

秦方子一仰，只是後退半步之間，雙拳便已經封住左小多的進攻走勢。

但左小多的這一次順暢攻擊，已經令其整個人振起來了！

能夠將秦方退了半步，至在左小多看來，就已經是一場偉大的勝利了！

下一刻，左小多已經趁著那短暫得幾乎沒有停頓的空隙，再度翻猛進，摘星掌化作了一團模糊的影子，轟轟的進攻了過去！

秦方的拿力度，比之左小多自然高出不止一籌；但他將自攻擊力制到只比左小多稍高的程度，此際攻守易勢，乍然陷左小多瘋狂的攻勢之中，一時間竟是難以騰出手反擊，就只能被招架。

場上翻翻滾滾，只看到左小多一路追打秦方，居然一口氣將之連續退了六米之遠！

亦是直到此刻，左小多一口元氣將盡，不得不回氣一瞬，再組攻勢，而這一瞬空隙，被秦方抓到，迅速拉開了彼此距離，而在這一瞬之後，兩人又再次糾纏在一，戰火更熾！

秦方此刻臉上遍佈欣，左小多已經完全領悟了他所說的戰陣搏殺之道！

“不錯，很不錯！”

“你要記住！”

“對敵要狠，最忌留手，斬草除，方無患，能有多狠，就要多狠！”

“能一擊斃命，絕不用到第二招——這纔是搏殺的真諦所在！”

“若是不能一擊滅殺敵人的時候，需要以狂暴的攻勢將之制！只要佔了一招上風，尋覓到一線空隙，都要乘勝追擊，將這一招的上風，化作優勢，化作勝勢！”

“絕不能讓敵人有任何息的機會！”

“他緩過來一口氣，就有可能導致你自己的死亡！”

再戰片刻之後，秦方招法驟變，以大山頂之勢接將左小多強力鎮，一舉打飛！

但這次的打飛，意義與之前迥異，之前是以技巧取勝，此際卻是以力人，非戰之罪！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

秦方滿意的拍拍手，對對面已經如死狗一般的左小多說道：“很不錯，你的反應，膽略，應對每一項都是出乎我的預料的好，明天，我不會再固定用一種拳法，而會採用多種拳法結合的方式與你戰鬥。”

“不錯！”

秦方哈哈大笑，招呼全班學生回教室。

整個場，卻猶自一片寂靜，半晌無聲。

這師徒二人的一場戰鬥，規模空前，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全然沒有任何顧忌的將整個數千米方圓大場盡數波及。

幾乎是場的每個人都看到了這場激烈戰鬥，無論是學員，還是他們的師長，盡都看的目瞪口呆。

高臺上，一個絡腮鬍子老師與另一人對一眼，有些狐疑，道：“秦方這是要幹什麼，在培養他的鉢傳人麼？”

另一人茫然不解的道；“秦方纔多大歲數啊……貌似還不到一百三吧，用不用這麼急的培養鉢之人啊？”

絡腮鬍子撇撇：“這話說的，好像你比秦方還大似的……”

高樓上。

落地窗後面。

一個坐在椅上的白髮蕭蕭老人，靜靜觀視著場上發生的一切，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那早已經不再年輕的眼睛裡，竟然閃爍著纔有的崇拜。

注目於秦方的戰鬥，看著秦方帶著學生回去，咧開只剩下幾顆牙的輕輕笑了笑，卻滴落了兩滴老淚。

撲簌簌的落下來。

“回去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