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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四章 富貴兵團誕生記(二合一章節)

這次他們不再是專挑大人的子弟下手,也不再是一家子一網打盡。

反正只要對方有錢,他們就下手把對方的重要子弟接過去。先是禮貌客氣地請你喝茶,然後告訴你國家正逢危難之時,需要好兒朗而出,保家衛國。一番熱話說下來,總能說得數豪年主參軍,至於那大部分不肯的嘛……對不起,國家和你商量,那是客氣。你若不是願意,就只能使用武力了。

你可以選擇武力對抗天風軍,你也可以選擇武力對抗止水軍。

聰明人總是知道選擇的。

臨洲城守呂長信,徵兵令送到家裡時還在睡覺。他人尚未睡醒,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已經被佑字營接了過去爲一名正式的士兵。

富洲守備司烽,剛視察完營地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弟弟和兒子共同失蹤,惟留一封信箋,靜靜置於案上。

倉糧草轉運司的謝天寶,在發現兒子去當兵的同時,還發現自己了一車的糧食和幾瓶自己珍藏多年的上好“兒紅”。

華清大豪江聖聰,草原馬幫首領李天虎,建興商會主席招月明,嶺南十三家鹽業聯盟會長,沿途各鄉村長,鎮長,地主大豪,所有那些排得上字號,算得上份的……一個個全都遭到了相同的命運。

這就象是一場超級大綁架,又象是一次史無前例的大訛詐,以國戰之名,行敲詐之實,淺水清肆無忌憚地向著周邊地區的達貴人們出他的魔掌。

隨著一個個富豪子弟的強徵伍,一張張的銀票塞進淺水清的手中,一車車的資接踵送來,他的財富每日俱增,他的威名也每日愈盛——在這之後的很長時間裡,淺水清所到之,富豪商們奪門而逃,舉家搬遷,其令人風披靡的能力,使人歎爲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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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後話,在當時,爲了防止這些高富商們有人不惜一切上告朝廷,同時也考慮到事態擴大,總有泄的一天,除了必要的用子威脅外,淺水清還做了一手應變準備。

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書信一封,親自寫信給天風皇帝蒼野。上面說:

“自兩關大捷後,今清野-孤星城沿線,水清一路走來,百姓夾道歡迎,商人焚香以待,揚我軍威,展我國勢。各路富商高,有於國家新勝,百戰缺兵。爲表一腔國熱忱,紛送子弟參軍伍。諸公以國事爲重,獻子以表對國之忠誠,水清深惶恐,此爲皇帝陛下照之功,卻爲水益。百之下,特書信奏請皇帝,降恩旨以待衆。”

“另:自諸子弟軍以來,商人勞軍日衆,佑字營收益漸。水清深不安,此爲帝國之利之囊,豈可容之。特命下屬親兵十二人,運送銀十萬兩,金萬兩,往赴蒼天城,但有所得,必國庫,不敢中飽。”

這一招棋,下得就妙了。

天風國曆年征戰,國庫早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民間雖然有錢,但是卻大都集中在鉅商富賈的手中。這些人是帝國支柱,自然是輕易搖不得。要剝削,從來也只能剝削那些更加貧苦的百姓。

事實上,即使是一個國家裡最昏庸的皇帝也知道,剝削富商都比剝削百姓要好得多。如果可以的話,所有的稅賦都應當優先加在這些人的上。可惜的是,他們做不到。

因爲皇帝手裡的文武百,通常本就是該被剝削的一份子。

但是現在,有一個淺水清。

他做了皇帝都做不到的事。

而且他很聰明地,也很豪爽地拿出了一大筆的錢給了皇帝,爲他充盈著自己的國庫,並建議皇帝下恩旨誇獎所有送子參軍的與商,以堵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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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的魅力是無窮的,就算是皇帝,也是可以買通的。

蒼野很痛快地立刻下旨:嘉獎所有送子參軍的富商豪客。這第一個到嘉獎的,就是申楚才。

據說申楚才當時看到那“民之表率”四個皇帝送來的大字時,高興得眼淚都哭出來了。

同時,皇帝蒼野特旨恩準淺水清,給他一個戰時徵兵名額,允許他的佑字營增兵一千……

這個徵兵名額是用來幹什麼的,自然不問可知。

淺水清越發地肆無忌憚了。

如今上有皇帝罩著,下有人質在手,他還怕什麼?

那個曾經的小小爺兵預備隊在這一路走來,開始滾雪球般的擴大起來。轉眼間,就真正擴大到了千人規模——這還不包括他們後一路跟隨行進的親信隨從以及相應的資源護送隊。

這支千人隊,幾乎全部都是由富家子弟組,有的是鉅商大賈,有的是豪門貴族,有的是父掌實權,有的是母出名門。

這裡集中了幾乎所有的富家子弟,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部都在一起。

淺水清對他們管得極鬆,只要不逃跑,你做什麼都行。

想吃好的?沒問題,讓你老子送錢送糧過來,不送就和大家一樣吃糠。想要不幹活不上場打仗?這些都沒問題,只要錢就都好辦。

佑字營的規矩雖然多,但對所有富貴子弟卻都網開一面。

佑字營現在四千人馬,這幫爺兵卻也有了一千人。按照淺水清的規矩,這幫爺的父母親族每送來五份,就有一份能落到他們自己手裡。這幫爺們自己不賺錢,花父母的錢又不當回事。眼看著在這裡可以有吃有喝,半點不苦,還不用父母的嘮叨教訓,數人竟開始玩得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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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字營的新老兵丁託這幫爺們的福,天天大碗喝酒大塊吃,個個上都開始長膘,因此他們和爺兵們現在是彼此看不起,卻又彼此地離不開對方了。

行軍打仗,埋鍋造飯,爺們出錢,士兵們出力,可以說是彼此合作,相配無間。

佑字營有了錢,士兵們也有了錢,連帶著帝國的財政都跟著出現了大面積的好轉,連皇帝蒼野都恨不得淺水清的運輸隊能朝反方向走一圈,刮過帝國另外一邊的士紳貴族之後再回北門關去。

沒有人知道,在這一路上,淺水清和他的佑字營,到底藉著這支爺兵部隊颳走了多財富。只是據後來的龍牙軍帥方虎的回憶,當時的淺水清,錢多得沒用,都恨不得用銀票了。而給皇帝的那些錢,實在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佑字營隊伍不斷地擴大著。

大批的供給車隊在運輸隊後另外排一條車龍,那是專門用來爲爺們輸送服務的。

於是在這茫茫草原上,只要你願意,你可以隨時洗到熱水澡;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坐著搖椅看日落;只要你願意,你還可以鬥鬥蛐蛐,溜溜鳥;最後你還可以在前擺放一個小香案,上面有著從附近的城鎮中搜羅到的各種食……

這樣的生活,對很多士兵來說,也許是他們一生中都不敢奢求的事。但是現在,他們和所有爺們都一樣了。

然而,這僅僅只是生活上的變化。

就連淺水清自己也不會想到,這支爺兵部隊在日後跟隨他鞍前馬後的生涯中,會發揮出怎樣巨大的作用。

他們來自社會的英階層,他們擁有強大的世家基礎,天生就有敏銳的政治頭腦。他們有錢,他們有權,他們有著廣泛的人際關係,這張關係網手眼通天,幾乎涉及到了整個帝國的各個角落,他們的影響舉足輕重,無與倫比,在未來,就是無數象他們這樣的人,支撐起一個強大的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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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些人還在被人看是士兵中的垃圾,人渣中的典範。被認爲是腐蝕軍人意志的蛀蟲。

明天,在經歷了與火的沐浴之後,他們會如一棵小樹苗般茁壯長,直到爲一棵參天大樹。

所有曾經的仇恨,變最終的戴。

他們會爲淺水清未來在政治上最重要的籌碼,爲淺水清手下最特殊的一支部隊,爲整個帝國的重要支柱。

這支隊伍,在後來被稱爲——“富貴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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