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從豹房出來,徑直出了皇宮,準備回家去見見新婚妻子柳如是,可是剛出了宮門,就被人迎麵截住了。易土生抬頭一看,竟然是魏宗賢手下的小太監,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問道:“是不是魏公公要見我!”
小太監名李璠是魏宗賢的十孩兒之一,為人非常囂張,對易土生卻非常客氣,連忙湊過來說:“易公公,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做了件糊塗事兒,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可把廠公給惹惱了。”
易土生大為驚訝:“怎麼,兄弟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小李公公多多周旋多多提醒。”順手遞上銀票五千兩。
李璠見了銀票,嘿嘿笑道:“易公公不是兄弟說你,你凱旋歸來,怎麼忘了去魏公公的府上一趟,雖然你現在春風得意軍功卓著,可是也不能忘了魏公公的恩德不是,也不想想,要是冇有廠公,能有你的今天嗎,難怪廠公發怒啊。”
易土生大失誤,拍著自己的腦門說:“該死,該死,隻顧著回家看娘子,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大事兒,幸虧兄弟你提醒,不然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李璠笑道:“死倒是也不至於,兄弟早就為你言了幾句,你放心好了,隻要你趕快去一趟,保準冇事兒,對了,一定要準備禮。”
易土生心想,媽的,想做個清都是不可能的,最起碼魏宗賢這條老閹狗要想餵飽了就不是個小數目哩。
兩人一前一後,直奔魏宗賢的府邸,一路上又說又笑的,易土生又向李璠打探了不離開京城後發生的事。
不大會兒功夫兩人來到了魏宗賢的門口,易土生故作張的說:“待會兒,兄弟你一定要多多的言。”
李璠咧著笑道:“咱們兄弟誰跟誰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易土生這才假裝放心,跟著進了院子。
魏宗賢坐在大廳裡的太師椅上麵無表,靜靜地喝茶,彷彿易土生是個明的。李璠一個勁的衝著易土生使眼。
易土生趕忙大禮參拜:“奴才易土生參見廠公,願廠公萬壽無疆,洪福永,壽與天齊。”魏宗賢抬了抬眼皮,冷冷地說:“聽說你在外麵立了大功了。”
易土生趕忙道:“都是仗著廠公洪福齊天才能建功,關我什麼事兒呀,奴纔可真的不敢居功。”魏宗賢冷笑道:“好一個不敢居功,如今封了鎮國公和我平起平坐了,還會把本座放在眼裡嗎?”
易土生誠惶誠恐的表忠心:“公公,您這話這折煞奴才了,奴才就是封了多大的,立了多大的功勞,還不就是您的一個奴才嗎,隻要您說句話,奴才立馬辭了職,到您的府上來做個門子,也心甘願呀。”
一句話把魏宗賢給說樂了:“行了,行了,起來吧,起來吧,知道你忠心,本座也不是怪你,隻是這往後做人呀,可一定不能夠忘本,如果忘了本,那還不跟個豬狗差不多,小易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
易土生道:“這個是自然,奴才一輩子都忘不了公公您的大恩大德,您是我的前途是我的希,冇有您就冇有奴才的今天。”
魏宗賢嗯了一聲說:“站起來回話,我有話要問你。”易土生趕忙站起來說:“公公請說。”魏宗賢忽然沉下臉說:“你回來了,好,有冇有聽說什麼事啊!”
易土生心想,太監說話就是娘們,從來不會直來直去的,總是雲山霧罩,氣不散:“您說的是不是皇上煉丹求長生的事!”
魏宗賢點頭道:“小猴子,你的訊息果然靈通,說說吧,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易土生連忙說:“公公,我知道的太,冇有什麼看法,不知道您是怎麼看的。”
魏宗賢心想,他剛回來,也許真的不甚了了,便說:“你走了之後,宮裡突然來了個妖道,把皇上給迷住了,現在那妖道得寵得很,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皇上向著他,我也拿他冇辦法,可是,我覺得絕對不能讓他的勢力在做大了,對你對我都不好啊。”
易土生含含糊糊的說:“妖道這麼囂張,太可惡了,不知道他是否和田爾耕有聯絡呢?”魏宗賢擺手道:“不要什麼事兒都往田爾耕上想,他還冇有那個能耐,據我所知,他一度想要拉攏這個靈虛妖道,可是都冇有功,靈虛妖道不買東廠的帳,也不買錦衛的帳,自了一派勢力。”
“有件事奴才說出來公公千萬不要生氣!”易土生心想,拜師的事靈虛一定會到宣揚,與其彆人告訴魏宗賢還不如自己先給他打個招呼。魏宗賢沉道:“有什麼話就說,你是我的心腹,我不生氣。”
易土生點了點頭,把剛纔拜師的事說了一遍,原原本本,一點瞞也冇有。魏宗賢聽完後,嗬嗬冷笑:“小易子啊,小易子,你果然是壞了,看來靈虛收了你這麼個徒弟是要倒黴了。隻是冇想到,妖道的武功居然這麼高強,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有,梅妃這個妖妃,居然公開的拜師學藝,皇上也不管管?!”
易土生道:“皇上肯定是被這兩人給迷了,奴才覺得他們懂得妖,可是還不太清楚是哪一門的妖,奴才之所以拜師就是為了把事查清楚,找個機會把他們剷除了,不過,奴才就是擔心田爾耕那老東西又出來攪局!”
魏宗賢想了想說:“眼下對付田爾耕比對付妖道和妖妃來的要,你還是集中全力對付田爾耕,早一天把錦衛指揮使的位置搶過來吧。”
易土生心想,老子做夢都想,可是不太容易呀。
“行了,本座也冇有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兒隨時來報告就是了。”魏宗賢揮了揮手送客。
易土生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上前幾步,笑道:“奴才這裡有一些孝敬,請廠公笑納。”魏宗賢點了點頭,接過了銀票,深注易土生道:“你好好的,錦衛指揮使的位置,早晚是你的,下去吧。”
易土生出了門,雇了一頂轎子,一路打道回府,心裡不斷地再想:到底怎麼樣才能除掉田爾耕呢,策劃這件事已經有了一段日子了,隻是一點眉目也冇有,真是煩人。
想著想著,轎子就落了地,開轎簾一看,已經回到了自家的府邸了。闊彆多日,還真有些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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