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這個川陝總督,不僅僅是負責征戰的。
朝廷明確詔令“總督文武,自總兵,巡而下皆聽節製”。明朝總督有廣泛的權力,為一方軍政之首,巡、總兵、地方佈政司、按察司都要聽他節製。等於是個超級的封疆大吏。
除了易土生這個川陝總督之外,西北還有一個三邊總督,就是延綏、甘肅、寧夏三邊,權力比易土生還要大。很明顯,這一地區總督河西走廊,監視著青海、蒙古、以及西域諸國,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
奪回重慶之後,易土生並冇有返回京城,主要是因為四川、陝西一帶有待於理的事太多了。首先是四川的吏問題,奢崇明造反之後,很多員被殺或被撤職,還有的逃跑了,各州各縣,吏空缺嚴重。
按照大明律例,總督可以舉薦員,也可以把員革職,但是卻不能指派,易土生隻有選了幾個順眼的,送禮送得多的,給小皇帝遞上去,等著審批。另外,他還做了一一件事,按照他的瞭解,陝西這個地方是出刁民的地方李自那一幫子人都是這地方出來的。時間應該是天啟七年,也就是崇禎元年,距離現在也就是一年半的景吧!按理說,高迎祥、李自、張獻忠已經嶄頭角了。
易土生派了上百名錦衛潛關中,查訪這些人的向,如有異,立即報告。易土生對這段曆史瞭解的不是太多,但總說來,他知道起義軍大概有十三家,後來稱為“十三家七十二連營”,有誰他就說不清楚了,但李自、張獻忠的名字他還是記得的。這些人雖然冇有後金人那麼虎狼,但威力也是非同小可,一旦兵變,很快就會危及京師,關鍵他們距離北京太近了。
做完這些事之後,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四川在易土生的治理下,雖然冇有繁榮起來,但秩序還算是勉強的恢複了過來。
另外,易土生還記得,陝西山西地區之所以發了大規模的民變,一方麵和明廷的**統治有關,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天災。崇禎皇帝可以說是一個運氣非常差的皇帝,後代的史學家都說他是‘有道無福’,他是明朝諸位皇帝中唯一一位不好的,工作起來廢寢忘食,可是,老天不給他機會,從他登基的第二年開始,各地頻發旱災,尤其是陝西的確,已經到了顆粒無收的地步了。老百姓死無數。
雖說是天災,但清朝時候也發過這樣的大災害,人家就過來了,可見,此事與員的素質問題,還是有一定的關係的。易土生以前看過《雍正皇帝》,雍正皇帝為瞭解決旱災,命令政府出資給地方上打井,每十畝地打一口井,有效地遏製了旱災的蔓延,保住了人民賴以生存的糧食,穩定了國家的經濟與秩序。這一點是很應該借鑒的。崇禎雖然勤政,卻不民,就算民,也冇有什麼真本事,關鍵時刻想不出主意來。當然,這也隻是猜測,就算他想出主意來,以明朝政府那些**的吏們,也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打井救人,恐怕早就把錢揣進自己的腰包裡去了。
俗話說,未雨綢繆啊,真正的到了要打井的時候再開始打井,就已經太晚了,還不如現在就開始打。
易土生把從奢崇明的府庫裡搜出來的金銀一部分獻給皇上,一部分拿出來給陝西巡去打井,規定每十畝地打一口井,打不出水來的不算,剋扣公款者殺無赦,並且親自來到陝西,視察了一些地方,看看他們有冇有按照自己的吩咐進行施工。結果這一視察可了不得了,大明朝的吏治**,立刻呈現在了眼前。
三個月以後,四川的形勢已經穩定,時值初冬,易土生帶著撒馬爾罕、帖睦爾、還有一些被俘的員,會同陝西巡史永安,一起視察山西境的打井況。剛一進潼關,天空中就下起了小雪,史永安連忙提馬上來報告:
“總督大人明鑒,此時已經是隆冬,天寒地凍,打井的工作隻能暫停了!”
易土生道:“冇有開始,或者打了一半的可以暫停,前一段時間不是有很多縣府稟告說已經完了上百口水井嗎?咱們就看看,我記得西安府滋水縣縣令何德智不是在公文上說,已經打了將近兩百口水井,咱們就去他那裡看看,對了,這裡是哪個縣的地界!”大隊人馬已經快到西安。
“這裡就是滋水縣白鹿鎮,以前霸上,現在白鹿原,這個‘霸上’就是當年漢高祖秦川的時候,駐軍的那個霸上。”史永安連忙介紹。
川原比較空曠,西北方帶來了苞米碴子一樣的風雪,地凍天寒,太在河天相接的地方已經變的難以辨認,像一隻破碎的淡黃,金黃的稠流攤開來,和黑的烏雲攪合在一起。地裡的小麥結束了返青,出一截子枯黃。
易土生帶著一眾大人,步行來到呈現出井字形的一片黃土坡地上,笑著說:“看這樣子,明年的收應該不錯,你們看,這麥苗一無際的。”史永安立即走上來說:“這也不一定,易大人剛來有些況可能不太瞭解,陝西這地方土地很貧瘠,不容易長出糧食來,這裡的人多年都是靠天吃飯的。一遇上旱災就要吃苦頭的。”
“所以,本才讓你們提前打井,以備不時之需呀!”
史永安歎了口氣,著袍的開叉,走幾步跟上易土生說:“大人有所不知,如果遇到了旱災,就算是挖了井也要曬乾的,地裡的裂口子足有小孩那麼寬,鍁把子放下去都能生生的掰折。”
“這麼嚴重?”易土生沉道。心想,《雍正皇帝》裡麵鬨旱災的地方也是陝西,人家怎麼就能有驚無險呢,到是一片蔥綠的,好像他們打的井比較深一點。
易土生道:“一定是井打的太淺了,告訴你手下的人,一定要達到三丈以下,不要怕花力氣,更不要怕花錢,老百姓的命最重要了,至於銀子,本會想辦法解決的,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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