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他跟腳作甚？」方守籙大奇。

燕進山臉頓時一黑，哪想道出緣由？

奈何今兒有求於人，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皈依證、傳度證、道士證三證齊全，有傳統的師承法派，方認可的一方觀主，龍虎之氣庇護，他雖大一級，但也奈何不了人家啊！

隻能咬咬牙，將今天遭遇說了出來。

當然了，縱然是一會會長，言辭中也免不了對自己的化和遮掩。

方守籙聽個三五句就明白了大概。

是燕進山奈何不了人家，不得不人跟腳，尋找弱點。

想通這點，方守籙頓時有點牙疼。

現在不是以前道佛流坐，橫空出世的馬列早已霸佔了龍虎氣。

他這點道行，說大話風，但算人跟腳還真不是什麼大問題。

問題是，看莊、聶、歐三家遭遇，這常東顯然不是善茬，這要是以後遷怒於他，怎麼辦？

方守籙瞧了一眼燕進山沉麵孔，縣不如現管，到底還是低聲道：「這種涉及大氣運之人，我也算不準，最多算個七七八八。」

燕進山意味深長道：「隻要不出大紕就行。」

西遊記中，真假猴王中，有一段描寫十分有趣。說是地藏王邊的諦聽神明明聽出了假悟空，卻自砸招牌，不願意說出來。

原因為何？就是因為「妖神通，與孫大聖無二。幽冥之神，能有多法力，故此不能擒拿。」

這一段，看似荒誕，實際上卻極為寫實。

用來比喻方守籙現狀，再恰當不過。

當然了，燕進山終究是「縣不如現管」，方守籙不好完全推辭，隻能提前打招呼，隻能說個七七八八，掩去一二缺點，算是兩不得罪。

顯然燕進山也聽出其中關竅，奈何有求於人，不敢太過迫。

兩人談妥，方守籙靜心守氣，調整狀態。

半晌，他出右手掐算起來——正是：左算人，右算神。

燕進山收心斂氣，靜等結果。

他剛過三個呼吸，方守籙忽然哇的一聲，嘔出大口鮮，小小廟，龍虎之氣，呼嘯風，得人不過氣來。

不等方守籙開口，燕進山駭然驚呼起來：「龍虎護？這這……這怎麼可能？」

方守籙趴在地上，滿臉苦笑。

本來還想瞞下二三，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怎想，別說七八，他連人家兩三都算不出來。

「燕會長，您也看到了。」方守籙滿臉苦。

燕進山掃了一眼方守籙，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張雲篆，放在地上，抱了抱拳：「叨擾了。」隨即轉離去。

方守籙看著那一張雲篆，若是擱在以前，定然十分欣喜，然而此時留給他除了震驚，還有一恐懼！

能得龍虎之氣庇護，這分明是得道者多助，了應運而生之人！

龍虎之氣壯否，有他一分助益！

否則龍虎之氣豈會庇護？

這樣的人，若是知道他膽大包天的算他跟腳，鬼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

……

不知道是不是常東扇起的蝴蝶效應，常東籌謀已久的這天，居然提前到來。

3月12號，花旗簽署一份備忘錄，標誌著兩朝經濟之爭徹底拉開帷幕。

剎那間，諸夏網路沸騰！

在十條熱搜，半數關於的此事的輿論漩渦中，常東赫然登榜！

「鬼才常東，一語讖！」

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年初那份控訴書而掀起的輿論風波，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人淡忘，但是當大浪撲來之時，早早發出引航燈火的燈塔，自然被無數人想起。

直到這時，大家才發現，常東宣佈公司進「生存狀態」並不是因為買買買，花了現金儲備，而是真真切切的危機預警！

「厲害我東哥，早早發出預警，可笑一群凡夫俗子還嘲笑人家現金流出了問題！」

「難怪能做空天竺，這份危機嗅覺，簡直令人畏懼！」

「從晨曦辭職的人，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降薪很糟糕，但更糟糕的是失業啊！」

這一天，無數網友被震驚到了！

晨曦集團更是陷了一種難言的慶幸之中！

慶幸尚未辭職，慶幸遇到常東。

……

海商市，茂興集團，H9會議室。

幾乎已經退休的北山會會長殷懷書，今天罕見的出現在會議室中，出現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也很安心。

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無需多說，僅僅字麵就足以通俗易懂。

麵對滾滾大勢，微小企業糊裡糊塗，但大型集團，最深，也最為心慌恐懼。

殷懷書此時突然出現，自然是為了穩定局麵，以安軍心。

當然了，殷懷書不出麵，其實也無大礙。

因為他多多還是聽從了常東的建議，提前做了相當準備，因此這第一波衝擊，基本不會對他造什麼影響。

但他還是出現了，因為危機就是危險和機遇並存。

這種覆蓋麵極廣的危機，也正崛起之時，因此他其中出麵，與其說是穩定局麵，不如說是伺機而。

會議在冗長複雜的討論中結束。

等到集團高管相繼離開，坐在他左手邊的長子，表依舊不掩激。

「我記得安順投資持有重科通訊七權？」殷懷書開了口。

「是的，董事長，安順投資持67%。」殷懷書長子沒敢父親，這是他們家的家規，在公司裡，隻能以職位相稱。

「擬一份轉讓合同，明兒送給常東。」

「啊？」長子大驚，一臉難以置信。

中科通訊可不是什麼小公司，七權，價值近百億，他家再有錢，也不帶這樣玩的啊？

「啊什麼啊？」殷懷書怒瞪。

平時威風八麵的長子，見狀頓時了鵪鶉，了脖子「哦」了一聲。

殷懷書見狀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更想看到長子跟他頂的畫麵。

知子莫若父。

長子說到底還是守有餘，開拓不足！

他在還好，他若是走了，他家族還能不能保持現在這份地位，真的難說的。

「知道為什麼別人還在惶恐求生存的時候，我們還能主出擊嗎？」殷懷書問道。

長子怔了怔。

他本想說，是因為您的真知灼見啊？

但他到底不是蠢貨，意識到了什麼。

殷懷書長嘆道：「我們這次為什麼能躲過這次災難？說到底，是託了常東的福，若不是他親自打電話給我示警，我多半會兩邊押注，最多混個不輸不贏的局麵罷了！」

「我日子不多了，但常東還長著，你死了，他都不一定死，以後家族還要仰仗他的扶持，你明白我的意識嗎？」殷懷書語重心長道。

長子頓時頭皮發麻，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送出百億厚禮。

「可是，這會不會……太貴重了些？」長子忍不住道，畢竟這可是百億巨資啊！

殷懷書心中嘆息，守有餘的評價，怕都是因為父子的偏見評價。

這目，這魄力……唉！

就在殷懷書打算解釋之時，會議室大門忽然被推開，是最殷懷書信任的助手，一臉激的跑了過來，送上一塊平板電腦。

「先生，常先生的新聞。」

自從備忘錄之事後，殷懷書就給他下了一條命令，但凡常東的新訊息，哪怕是花邊緋聞，也得第一時間通知他！

殷懷書接過平板電腦，略微掃了一眼，眉梢一挑，渾濁雙眸中有大震撼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