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博古通今說的不錯,其實中原大地這塊土地上本就缺乏銅礦,這是其一。”韓度頓了頓,便道:“其二就是我大明銅錢鑄造工藝先進,鑄造出的銅錢,被周邊藩屬國大量的運輸回去,當做他們本國的貨幣流通。”
老朱聽的頻頻點頭,對於藩屬國運走大明銅錢的事他是知道的。甚至有些藩屬國來大明進貢,回贈禮都專門要求大明給他們換銅錢。即便是大明不給他們銅錢,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將品換銅錢,然後運回本國。
本來還不覺的這有什麼,按照老朱的觀念,人家來朝貢大明。完了把回贈禮品換銅錢,這是人家的自由,大明總不能連這個也要止吧,但是現在聽到韓度提起,或許這裡麵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門道。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陛下。”韓度惻惻的笑著。
“我說過,寶鈔用之善,則如神劍,足以令四方誠服。”
“大明隻要把寶鈔印製的絕倫,周邊藩屬國看到,一定會和銅錢一樣將寶鈔作為他們本國的流通貨幣。到時候,大明可以以寶鈔需要以等量金銀來作準備金為由,讓藩屬各國將金銀送到大明,才發放給他們等量的寶鈔。”
“原來如此,”老朱興的點頭,“如此一來,就相當於我們僅僅用紙,便換取了各國無數金銀。”
老朱想到各國的財富,臉上漲的通紅。
話說他早就對各國的財富無比垂涎了,隻是一來有著北元這個心腹大患未滅,本不出手來對付他們;二來就算是要征伐各國,那也基本上算得上是勞師遠征,先不說大明軍隊能不能打贏,有些距離太遠的國家,大明軍隊能不能走到那裡都是個問題。
但是現在有了寶鈔一切都不是問題,藩屬各國自己把金銀運過來,然後再自己把寶鈔運回去。
而朕什麼都不用付出,安安穩穩的坐在這奉天殿裡,便可以收錢收到手。
天下間還有這麼好的事嗎?老朱認為冇有了。
但是韓度告訴他,天下比這還好的事,還有。
“開始的時候,陛下可以下旨,要求藩屬國和大明的所有易,必須使用寶鈔。藩屬各國每年都會從大明采買大量的資回去,以往他們用的是金銀易,現在讓他們換寶鈔,隻要我們把寶鈔做的絕倫,讓他們以為有所值,他們便一定會接。”
“隻要他們國開始流通寶鈔,這個時候他們的寶鈔肯定不會很多,必然會因以稀為貴而導致寶鈔在藩屬各國的價值上漲。也就是說,他們用等量的金銀和大明換取寶鈔,他們這個時候是有利可圖的。太子殿下認為藩屬各國,這個時候他們會如何做?”
韓度說的寶鈔價值上漲這種況是必然會出現的,因為藩屬各國從大明運回去的銅錢的價值就要比大明銅錢本的價值要高的多。而且就算是現在的這種大明寶鈔,各國也不是冇有拿回去使用,隻是因為這種寶鈔製作糙,冇有什麼技含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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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可以製作,所以隻是淺嘗輒止的拿回去一點點而已。
如果有先進製作寶鈔的技,各國都無能力製作,那他們必然就會大肆的兌換大明寶鈔,這點信心韓度還是有的。
朱標倒吸一口涼氣,吃驚的看著韓度說道:“既然有利可圖,那各國上層便會利用他們能夠和大明換取寶鈔的便利,大肆的用金銀和大明換取寶鈔,直到,直到......”
“直到他們將全國的金銀都兌換乾淨,直到他們全國上下都充斥著寶鈔,直到寶鈔的價值和麪值一致為止。”朱元璋歎著,幫太子把冇說的話給說了出來。“如此一來,雖然各國並不發放寶鈔,但是卻相當於大明幫他們發放了。”
狠毒啊,太狠了。
老朱此時才認認真真的看著韓度,冇想到這小子充滿書生華質的一張臉下麵,居然深藏著如此狠毒的主意。
“陛下所言甚是。”韓度站在一旁矜持的微笑。
朱標指著韓度,頓聲道:“可是你說過發放寶鈔是有風險的,如果冇有等量的金銀來作準備金,那寶鈔便會和國運捆綁在一起。如果藩屬各國寶鈔橫行,一旦寶鈔出現貶值的話,那豈不是要耗儘國運,國將不國?”
“這個嘛,殿下。其實不管大明做了多準備,寶鈔的發放都是有著一定的風險的。不過如果能夠將藩屬各國給拉進來,那大明發放寶鈔的風險便會降到最低。”韓度諂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但是朱標不是韓度這些小伎倆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厲聲問道:“孤說的不是如何降低大明發放寶鈔的風險,而是各國如果出現寶鈔氾濫飛速貶值的話,大明該這麼辦?”
“這個,這個,”韓度不好意思的鼻子,用細如蚊的聲音自語道:“死道友不死貧道。”
“嗯?你什
麼意思?”朱標追問,“你的意思是就這樣看著,不管不顧?”
天見可憐,自己這麼小的聲音,朱標都能夠聽到?難道聰明人真的都是耳聰目明?
“當然不是,”韓度見自己實在是躲不過去了,乾脆義正言辭的說道:“大明作為天朝上國,對藩屬各國是友好,是負責的,是有擔當的。”
朱標滿腔的怒火在韓度鏗鏘有力的話語當中開始平複,覺得韓度這話說的好,每一個字都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反觀老朱的臉就不怎麼妙,隨著韓度的話,老朱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他好似覺到已經飛到他口袋裡的金元寶,又長翅膀開始“噗呲噗呲”的飛走了。
老朱不悅的瞪了韓度一眼,端起案上的參茶就要喝。
韓度的話音繼續,“但是鑒於這是各國的政,大明表示嚴重的關切和同?”
最後兩字韓度說的不是那麼確定,因為他又看見了太子殿下在對他怒目而視。
就這?
朱標想要繼續追問,卻被朱元璋“噗呲”一聲給打斷。
老朱端坐龍椅,一口茶水噴在案,將奏摺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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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老朱冇有毫的生氣,反而揮手勸阻了太子。
看著韓度,老朱沉一下問道:“你想給你爹罪?”
關鍵時刻來了。
韓度撲通跪倒在地,“陛下明察,家父雖然在朝堂之上衝撞陛下,但是寶鈔貶值的確會危及到大明江山。懇請陛下念在家父一片為大明的忠心上,免除死罪。”
韓度說完,長拜不起,等候著朱元璋的裁決。
“僅僅是免除死罪嗎?難道你不想你爹複原職?”老朱玩味的看著韓度。
“罪人不敢有此妄想。”韓度說的是真話。他真的冇有想過老爹複原職,更冇有想過要在老爹的庇護下做個二代欺男霸。
在韓度看來,他老爹的格就不適合做,他老爹能夠把做到戶部侍郎的位置纔出事,這已經是不知道多祖宗的庇護了。要是繼續做下去,哪怕是冇有寶鈔這件事,也一定會發生其他的事,讓全家落到滿門抄斬的地步。
做要聽偉人的教誨,“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敵人搞的的。”這纔是金玉良緣,這纔是為之道。
哪裡有像老爹這樣做的?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居然連一個好友都冇有。被下獄了也冇有人拉一把,所以人都在等著韓家自生自滅。
這是做嗎?這是在作死呢。
不管韓度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老朱都不準備將韓德複原職,至不是現在。
“聽說你是舉人?”老朱心裡另有所想。
“回陛下,罪人去年剛剛中的舉。”韓度老老實實的回答,同時心裡麵也有了一些揣測。
“年紀輕輕就中舉人,算的上年才俊。”老朱適時的誇讚了韓度一句。
韓度心裡苦笑,要是冇有老爹怒您,那自己就真的是年英傑,不知道會為多父母教育孩子的標桿。可是全家鋃鐺獄之後,他上的環就自然破的稀碎。
“舉人也不錯,舉人也可以做了。”老朱自言自語,頓了頓凝視這韓度,肅穆道:“韓度聽封。”
“韓度接旨。”匍匐在地的韓度,趕回道。
“朕封你為正八品寶鈔提舉司提舉,戴罪立功,全權主持新寶鈔印製事宜。你可要用心儘命,製作出你口中絕倫的寶鈔來。”
“臣韓度,領旨,謝恩。”韓度朝著老朱跪拜了三次,才從地上起。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做出令陛下滿意的寶鈔。”韓度向老朱保證道,頓了頓問起一件他無比關切的事來,“敢問陛下,臣的家人是否可以隨臣回去?”
韓度想既然做事,家人應該可以赦免了吧。
可惜他高估了老朱的大度了。
“你現在寸功未立,等你做好寶鈔立了功再說吧。”老朱直接拒絕。
不過韓度還是不死心,退一步問道:“啟奏陛下,臣的母親和妹妹乃是眷,久困大牢於名聲有礙,不知陛下可否開恩,先赦免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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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煬一覺醒來,穿到偏遠之地的七品芝麻官小知縣身上。腦子清醒后才知道,自己這個小官也是原身捐官捐來的,京城一堆狐朋狗友人等著他出糗灰溜溜回京城。可紀煬看看手里的官印,再看看外面擊鼓鳴冤的窮苦百姓。其實這官也不是不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