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纔晉婉瑩的話,眾人如今都對指紋十分好奇,因此紛紛很配合地按上了手印。
按了幾個,晉婉瑩把紅泥收起來,亮出紙張:“你們看,是不是每個都不一樣?”
“確實啊!”
“紋路一個寬一點,一個窄一點……”
“這未免太神奇了吧!”
“我以前還從未觀察過呢,倒是與彆人簽字畫押過,卻從來不知是這個用的。
”
晉婉瑩看著這些人驚奇的反應,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暗想,多虧了今日這場熱鬨……
已經想到可以幫軒轅曜洗汙衊的辦法了。
彼時那張讓人驚歎的指紋對比圖,已經傳到了大理寺卿明天逸的手裡,他觀察了一下,眸中也有幾分驚詫。
旋即抬眸看向晉婉瑩,眼裡多了幽深。
晉婉瑩收迴心緒,正好對上他的目,卻冇多想,隻問:“大人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可以,”明天逸點了點頭,旋即抬手,對著晉婉瑩做了個“請”的姿勢:“那便有勞晉姑娘,為我們解疑。
”
晉婉瑩也不囉嗦,走過去拿起帶有指紋的蠟燭,放到下。
那指紋印子原本就深的,在的照下尤為明顯,看得出來也十分完整。
“按照一般人拿燭火的姿勢,還有這指紋印的大小,基本可以看出是拇指……”晉婉瑩緩緩道。
“既然犯人是用蠟燭點的火,那誰的指紋能與蠟燭上的指紋對上,犯人便是誰了。
”
一眾百姓彼時正議論紛紛著,隻覺得驚歎不止。
“這位晉姑娘果然不是什麼尋常人,竟能想到如此神奇的法子……”
“就是!又會醫又善經商,如今連這般奇特的玩意兒都能想出來,這一的本事可多呢!”
畢竟是已經得到了明天逸默許的,晉婉瑩也不客氣,拿了新的紙和印泥,走到三個嫌疑人麵前,把東西亮出來。
“請吧。
”
三個嫌犯方纔也都聽到了晉婉瑩說的指紋證明方法的,彼時都有些慌張,也冇人敢第一個出手去。
“幾位應該不用我手幫忙吧?”晉婉瑩挑了挑眉,主把印泥遞到了綢緞鋪子老闆張鴻遠的麵前。
張鴻遠臉發白地嚥了咽口水,最終還是手按了指紋下去。
接著另外二人也相繼印了上去。
晉婉瑩拿著印了指紋的紙張站起來,又端了蠟燭,仔細觀察著這上麵的紋路。
“找到兇手了。
”
片刻後,抬手,指向三人的其中一個:“就是他!”
手指擺間,最終定格在了一個眾人都有些意想不到的人上——
陶行知。
那個點心鋪子的老闆。
“你胡說!”那陶行知當下便是臉大變,想也不想就否認道:“放火之人不是我!再說……這也算不上什麼證據!”
說著,陶行知又抬頭看嚮明天逸,道:“這指紋說是每個人的都獨一無二……但那也隻是說說罷了!有誰能夠證實?萬一真兇恰好有著與我一模一樣的指紋呢!大人難道,想單靠這一點印記就給草民斷罪?”
說話時,語氣十分激,近乎是用吼的。
但仔細一聽,又不難發現,其實其中帶著幾分底氣不足。
明天逸眉頭微皺著,一時冇說話,確實陶行知說的有一點也冇錯,單憑一個指紋不夠判罪的,大順曆朝曆代也冇有過如此判案的先例……
“誰說要就這樣判罪?”正思索著,卻聽下方子的聲音又穿了上來。
抬眼去,卻見晉婉瑩角微勾,淡淡道:“隻是這指紋讓陶老闆加大了嫌疑,如今查案的目標隻怕要先鎖定在你上了……”
“屆時若查出你是無罪的,自然不會有事。
”
晉婉瑩心中堅信,既然指紋冇錯,那兇手定就是陶行知無誤,雖不能直接斷罪,但既然已經知道了兇手,再去推導,他為何犯罪,怎麼犯罪,就很容易了。
陶行知一時啞然。
明天逸聞言,也是懂了晉婉瑩話中的意思,看向時眸中多了幾分幽深,道:“來人,將小雲樓的工人全到帶進來!本要好好審一審。
”
一下子,剩下的兩個嫌犯都被帶到了一旁,整個公堂了小雲樓的“專場”。
小雲樓的員工加起來足有十幾人,男老皆有,齊刷刷的在公堂上跪了一地。
先前京兆尹府的人到小雲樓抓陶行知時,就已經詢問過小雲樓的員工一次了,彼時他們的口供都一致,說當夜老闆並未離開過小雲樓。
彼時他們的話或許還是有幾分可信,但經過了剛纔的指紋鑒定後,這一切就有待商榷了。
明天逸也冇廢話,直接道:“本且問你們,昨夜亥時,你們可是都確定,陶行知待在鋪中,並未離開?”亥時,正是瓷行起大火的時候。
問完不等回答,便危險地瞇起眸子,補充道:“你們可想好了再說,若是被查出來了,作偽證者……視為從犯置。
”
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一出,頓時把在場的員工們都震懾住了,原先敢直言老闆就是一直在鋪子裡的人都有些遊移不定起來,開始絞儘腦地思考。
公堂上一片的靜默,小雲樓眾員工都張得不行,終於過了片刻之後,有個人站出來道:“小,小的想起來了,昨夜……掌櫃的在戌時末是出去過一次的。
”
一時間,公堂上一眾人的目都集中在了他的上。
那人有些張,嚥了咽口水,又小心地看了陶行知一眼,才道,
“小人那時候著急去淨房,隻在開後院們時見到了一眼掌櫃外出的影……所以當時也並未怎麼在意。
”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此話一出,旁邊人思索片刻,也跟著站了出來,道,
“我也看到掌櫃的離開後院匆匆走到外麵了,之後冇過多久,隔壁大火忽然燃起,我們隻顧著逃命……便也忘了這件事。
”
“陶行知,你怎麼說?”這樣一來,他的不在場證明就算是被顛覆了,明天逸瞇著雙眸看向底下的陶行知。
“我,我確實是出去了,但隻是出去看了幾眼,本不算離開鋪子!更冇有去放火!”陶行知也察覺到瞭如今的形勢對自己越發不利,臉蒼白了幾分,卻還是強自鎮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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