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在記憶力的好,竟然是沒有送出去的剩菜飯,這讓焦棲到無比惡心。
“焦哥,你沒事吧?”高石慶見他臉不好,暗一聲糟,自己不會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不應該呀,這倆人都結婚七年了,這種事張臣扉竟然沒跟媳婦說過?
“沒事,剛才酒喝得猛了,我去趟洗手間。”焦棲沖他笑笑,轉往洗手間走去。
高石慶心里打鼓,快步跑到張臣扉邊,攬著他的肩膀拉到偏僻:“大扉,你是不是跟焦哥提你那個初男神了?”
“他早就知道。”張臣扉不以為然。
“哎,不是,你是不是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表白程序那個事,你跟人家說過沒?”高石慶急得額頭冒汗。
“有什麼好說的,”張臣扉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他不過是個替。”
“啥啥啥?”高石慶只覺得一道天雷從大廳上空劈來,把他一五花膘劈了碳烤,滋滋冒油,“不是吧你,你把人家焦家爺當替?你,你怎麼能這樣呢!”
“呵,他自己心里清楚。”張臣扉冷笑,跟高石慶了一下杯。
他心里清楚?咔咔咔轟——
更大的閃電劈來,將高總劈得灰飛煙滅。
冷餐會之后,張臣扉接了人的邀請,去俱樂部打壁球。焦棲拒絕同往,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家。
別墅里空的,午后的從落地窗進來,卻沒有帶進一溫暖。管家帶著人在修理柵欄,叮叮當當的敲擊聲了唯一的靜。
焦棲坐在地下室的單人沙發上,盯著面前一扇閉的門。這是一間他從沒有打開過的儲室,是張臣扉的私人空間,藏著那人年時的。
他知道張臣扉小時候長環境不太好,有一些不希別人知道的東西。
焦棲一直很尊重他,結婚七年,哪怕一次也沒有進過這間房子。但是現在,卻無比想要進去看看。
中午沒有吃飯,胃里現在一一地疼,焦棲臉慘白地蜷在沙發上,忍不住掉了兩顆眼淚。如果這些年的溫以待,只是一場騙局,那最后要怎麼收場?
付出的金錢、時間可以算得清,那些要怎麼收回來?
指尖微地向門上的碼鎖,小小的儲室仿佛一只潘多拉魔盒,打開之后的后果不可預估。焦棲深吸一口氣,抹了把臉,咬牙按下了碼。
四位數的碼,他并不知道是什麼,試了幾個家里常用的四位碼都不對,破罐子破摔地輸“0826”,“滴滴滴”門開了。
“……”藏著白月的房間,用現任的生日做鑰匙,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焦棲了角,推門進去。
屋子里有些凌,放著許多七八糟的東西。淘汰了的舊電腦,缺了把手的自行車,豁了口的水果刀,還有一張拘留所的保釋金回單。唯一比較整潔的桌子上,擺著張臣扉小時候和媽媽的合影,還有一只rimowa的鋁鎂合金手提箱。箱子是定制的,外面刻著一行德文——“我的”。
箱子沒有鎖,輕易可以打開。
焦棲按著箱蓋,半晌沒有抬手。他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一定是他不想看見的東西,那些東西便是真相。
也許是上百封沒能寄出去的書,也許是那個白月的照片,也許還有什麼更不堪的東西。原本好的生活,似乎突然變了懸疑恐怖片,鳥語花香隨時隨地坍塌一片泥沼。
“咔噠”,箱子打開了。
并沒有什麼辣眼睛的“罪證”,只是一些零狗碎不著邊際的東西。壞掉的鋼筆,缺了一塊的橡皮,古老卡通封面的相冊……
鋼筆和橡皮有點眼,焦棲翻開相冊,看到了一張自己高中時候的照片。
這照片明顯是從學校網那個宣傳畫里截出來的,旁邊還缺了一塊。焦棲想起來,那時候高中要做網,需要一男一兩名同學拍宣傳照,他莫名其妙被選中,跟一名不認識的、據說是校花的生背靠背合影。
這張傻不拉幾的照片現在還在學校網掛著。相冊里被剪掉的部分,就是那名生。
一近乎荒謬的不真實翻涌而上,焦棲繼續往后翻,整本相冊都是他的照片。
有的是從學校榮榜上摳下來的,有的是在畢業照上放大出來的,還有的是在運會、籃球場等等地方拍的。
焦棲終于想起那支鋼筆是怎麼回事了,那是他高二時候用的,因為太漂亮被班里生爭搶要看,不小心從樓上掉了下去,摔彎了筆桿。一支鋼筆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班里生很愧疚地一起下去撿,卻離奇地不見了蹤影。
“哈?哈哈哈哈……”焦棲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說,張大這家伙,高中時候就認識他。那個所謂的初男神,就是當時還做焦炎的他本人。
這麼多年,這家伙竟然滴水不地只字未提,也是很厲害。
焦棲站起,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發現了更多有趣的東西。他寫過的作業本,因為沾了泥水扔掉的校服,還有一跳高桿……
拿起那紅白相間的跳高橫桿,焦棲頓時黑了臉。這微微彎折的桿子,他記得非常清楚,當年學校運會,他被迫參加了跳高項目。一個帥氣的越沒過去,騎在了橫桿上,桿子結結實實地打在部,疼得他栽到海綿墊上半天沒爬起來。
張大這家伙,竟然把這東西也收集了,還用馬克筆在桿子中間畫了兩顆哭哭臉的蛋蛋。
行吧,張大,等你醒了的。
晚上,喝了酒的總裁大人搖搖晃晃地回了別墅,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的小妻。
“寶貝兒,我回來了。”張臣扉湊過去,把大腦袋塞進焦棲懷里,著迷地著他的臉。
焦棲攥住老攻的手腕,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你心里的白月是誰了。”
總裁臉驟變。
“他,是不是焦炎?”焦棲似笑非笑地說。
“住口!”大先生瞬間跳起來,仿佛一只傷的困,“不許提他的名字!這個名字,只有我可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