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凜老弟,真是相見恨晚啊,晚上的宴會你一定得來啊,到時候我們接著聊!”
“一定一定。”
沈安途送萬鑫集團的老總進了電梯,稍稍在心里松了口氣,這應該是年前錦盛談的最大一筆生意了。
“做得不錯,年終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沈安途揮退了手下人,留自己和唐書等另一部電梯,打算離開中層會議室,回頂層的辦公室。
“叮” 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石曉東帶著一行人出現在沈安途面前。
“沈董。” 石曉東走出電梯,笑容得,語氣稔,不知道這兩人關系的會以為他們很好。
“石總來用會議室?” 要比誰更會裝,沈安途還沒輸過誰,他的態度比石曉東更熱切。
“是啊。” 石曉東下一揚,示意剛剛萬鑫老總離開的方向,“沈董好大的面子,竟然把瑞乾的老人給搶了過來,不愧是沈董。”
沈安途哈哈笑起來:“過獎過獎,干我們這行的嘛,不都是這樣?” 說著他收起笑容,放低聲音,意味深長地說,“聽說謝鐸傷得不輕,那還不趁他病,要他命?當初我出事的時候,瑞乾不也照樣搶我們的生意。”
石曉東眼尾一,很快斂去緒,笑道:“沈董很會把握時機啊。”
“過獎過獎。” 沈安途笑著與石曉東肩而過,往他后的電梯走去。
石曉東卻突然手一攔:“沈董,之前西南邊的商業街全部都是由我負責管轄的,十多年都是如此,但今早卻突然有個不懂事的實習生跑過來說,西南片區給了吳總?這是什麼意思?”
沈安途表驚訝道:“嗯?昨天石總開會沒來嗎?我們和幾位主管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認為西南那塊商區關系太……‘雜’,很多賬目說不清楚,正需要吳賀這樣雷厲風行的年輕人去理一理,大家都覺得很合適呢。”
石曉東咬牙:“昨天什麼時候開得會?本沒人通知我。”
“沒人通知?那您可得好好管管手下人了,這麼重要的線上會議竟然沒人告訴您時間,這可真是……” 沈安途話頭一轉,“不過沒關系,石總年紀大了,正好把肩上的擔子卸一卸,我聽說令最近才得了個大胖小子?現在您可不有空看孫子了?石總,不用謝。”
沈安途笑著推開石曉東的手臂,臨走時眼神一轉,看向了他后的書,很是輕挑地眨了眨:“李書今天的子不錯。”
電梯門很快閉合,載著沈安途和唐駿往上層去了,石曉東轉看向后的李書,眼底一片漆黑。
李書驚慌解釋:“我…… 我只給沈董送過幾次文件!石總您信我!”
石曉東的視線挨個掃過后的手下。
“開會!”
今晚的宴會非常重要,是 Z 市所有有頭有臉的商業人士聚會的日子,由市政廳牽頭,變相把 Z 市所有有錢人聚在一起,暗中敲打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鼓勵他們來年賺更多的錢,為 Z 市創造更多的 GDP,每年的年前都有這麼一出。
這對于某些集團大佬來說是件非常不愿的事,因為在這個宴會上你會遇上自己的死對頭,而你們見面時即便在心里把對方罵個半死,表面上還得相互尬笑吹捧,但又不能不去,非常難。
前幾年沈安途都會盛裝出席,他在會場里轉一個小時,就能給錦盛談大幾億的生意,不過最關鍵的是還能看謝鐸。要知道整個 Z 市都清楚他和謝鐸的死對頭份,很有誰敢不知道死活地同時邀請他倆參加宴會,所以沈安途在公共場合遇到謝鐸的次數很,而一旦遇上,他必定要自己為眾人的焦點。
但今年的晚宴不會有謝鐸,謝鐸還在 B 國,沈安途今早還拐彎抹角地問謝鐸準備在哪里過年,謝鐸只給了他兩個字——“等我”。
在等了在等了,都等了大半個月了,敵都干掉一個了,還不回來。
沈安途對著車窗嘆氣。
“嘖。” 邊的虞可妍放下手里的鏡子,“帶老娘出來參加晚宴就這麼讓你難以接嗎?我哪點比不上過去你的那些姘頭?”
沈安途回頭掃了一眼,繼續憂郁地看向窗外:“你的沒有他大。”
“放屁!老娘 36D!” 虞可妍對著鏡子起膛,把低的子前襟又往下面拉了拉。
很快轎車停在了宴會會場門口,沈安途推門下車,又轉到另一邊,頗為紳士地替虞可妍開了車門。
虞可妍下了車,理好自己的禮,挽上沈安途的臂彎,靠近他說:“今天是我作為錦盛準董事長的第一次登場,給老娘笑起來!”
沈安途懨懨道:“還沒進會廳,不見人不營業。”
兩人就這麼小聲說著話走進了會場,門畢恭畢敬地替他們開了門,鼎沸的人聲和音樂立刻包圍了他們,沈安途如他自己所說,在見到人的第一秒就揚起職業笑容,這一刻他就是耀眼的沈凜,一銀灰拔西裝,配上他那張揚的臉蛋,立刻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很多人直到跟沈安途打了招呼,才發現他今天帶來的伴是虞可妍。
沈安途一路上聽到了不有意思的竊竊私語,說沈凜可真有意思,和虞可妍在一起的時候宴會從不帶,兩人分手以后卻突然結伴亮相,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沈安途自己也覺得有趣,但沒等他多聽兩句,虞可妍就拉著他接客去了。
宴會就是沈安途的主場,他從門口開始就忙碌起來,端著香檳一路跟人聊到會場正中。
大家都知道錦盛最近元氣大傷,沈安途在力挽狂瀾,恨不得跟在場所有老總簽合同,但的確又沒什麼人敢拒絕他,沈凜深得他爸沈開平的真傳,今天你拂了他的面子,很可能明天就會被搶走生意,也只有瑞乾不怕他玩臟的。
沈安途被人群圍在中間,和商人政客們把酒言歡,同以往所有的宴會一樣,他是眾人的焦點。
“程局他們好像還沒來?”
“嗨,他們哪年不是最后才到的?”
眾人正半真半假地抱怨,虞可妍卻示意他們去看會場另一邊的角落:“倒也不是都沒來,諸位看那邊,那是不是王副局?”
人們遙遙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群穿著低調黑西裝的人圍在一起談笑,其中一位面對著他們的正是市政廳的王副局,沈安途端起酒杯道:“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于是一行人跟在沈安途后浩浩地往會場另一邊走去。
虞可妍的緋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挽著沈安途,姿搖曳地大步走著,走到一半,邊的人忽然突兀地停頓了半秒鐘,但也只有半秒,當側頭想要從他臉上找出端倪時,卻什麼也沒發現,沈安途和旁人談笑的表無懈可擊。
虞可妍順著他的目往前方掃視過去,一個高大的背影引起了的注意,這個男人正背對著他們和副局說話,他被一群人擋在里側,但由于個頭過高,所以顯得有些突出,他們走近了虞可妍才發現,這男人一只手里還握了拐杖。
眾人不斷靠近的腳步聲終于驚擾了角落里聊天的客人,他們紛紛回頭看過來,連同原本背對著他們的高個男人也驟然回頭。
英俊朗的面部線條,端正的五,深邃的雙眸,因為側頭的作讓他的頸部線條格外。
是謝鐸。
沈安途和謝鐸的視線在半空中匯,這一刻原本熱鬧的宴會場突然變得雀無聲,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
這個會場里沒人不知道沈安途和謝鐸是死對頭,兩波人同時尷尬地停在原地,最終還是萬鑫的老總提議說去休息區坐一坐,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哄著沈安途往另一個方向走。
沈安途和謝鐸依舊在彼此對視,他們在眾目睽睽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地用眼神纏綿,就算錯開目,空氣里也仿佛還殘留著繾綣的意。
還沒走到休息區,沈安途便輕拍了一下虞可妍的肩膀,同時對眾人道:“失陪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
虞可妍點頭應下,又用余去瞄會場的另一個角落,果然謝鐸也已經離開了人群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沈安途并不是真想上廁所,他在洗手臺前裝模作樣地洗了老半天的手,始終等不到想等的人,他沸騰的一點點冷卻,十分鐘后,沈安途氣憤地走出洗手間,含在里的臟話就要口而出,突然急出口出一只大手將他拖進了漆黑的樓道。
視覺神經無法立刻適應黑暗,沈安途還沒能所反應,就被人魯地推在了墻上,接著悉的香水味撲面而來,沈安途的被熱的東西又狠又重地吻住了。
“唔…… 謝……”
“鐸” 字直接被名字的主人用舌頭從沈安途的里搶走了。
悉的親吻激起了沈安途所有機能的回應,本不需要大腦控制,他的雙手就自發環住上人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上,小有意無意地蹭著,像只撒的貓。
不知道為什麼,沈安途突然回憶起過去的那些宴會,他和謝鐸在會場上肩而過,謝鐸冷眼掃過他,他則抱著人張揚走過,他們看上去劍拔弩張,是決不該出現在同一場合的死對頭,可誰能想到他們彼此的心都著對方的注視,一明月掛在心頭遙遙十年。
好在這一次他們沒有錯過,往后也再不會錯過。
此刻,仿佛無數個時空重疊,曾經每一次兩人相遇的宴會場上,謝鐸都會拉住沈安途的手,他們一起遠離燈,遠離人群,然后躲在黑暗寂靜的角落里縱接吻。
“沈安途,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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