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人料到,公孫雪不同意離開朝明國。
“為什麼?”
好不容易有個期盼,蕭遙實在是不能理解的想法。
公孫雪已經喝過藥,吃過了飯,氣恢復了點,此時沒有了今日醒來見到蕭遙時的溫,與之前的冷清無異。
“我在這里長大,不想離開。”
“我們又不是不會回來,等你治好了病,你想什麼時候回來,我再陪你回來,好不好?”蕭遙像是哄孩子一樣,語氣說不出的輕哄。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就能夠回來?”
公孫雪越是看他如此待自己,心里越不是滋味,將頭扭向一旁,話不由衷地道。
蕭遙愣了愣,這是覺得自己治不好,在大家都在為著想努力的時候,卻自我放棄了,怎麼不讓人心生惱火,“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治不好!”
“你有十足的把握嗎?”公孫雪眼眸毫無緒地看過去。
“我——”就算是空靈他們也不敢保證,他不是醫者,更不可能有那個擔保,可是看這幅樣子,顯然是已經自暴自棄了,他又心疼又生氣。
此時屋還有其他人。
蕭緒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好好同說,別置氣。”
說完,蕭緒便帶著一屋子的人出去了,房只剩下蕭遙和公孫雪兩人。
此時沒有別人,蕭遙走到面前坐下,手想去握的手,不想將手一收,避過了他的手,好似不經意抬起捋了捋袖子。
蕭遙向來臉皮厚,以前在這里吃了不閉門羹,早就已經練就了自我調節的心態,沒有將這小事放在心上,而是又就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冰人,你放心,我大哥手底下的人多,到了西軒會給你找好的醫者,你就信我一回,不要鬧別扭好嗎?”
公孫雪搖了搖頭,“我沒有鬧別扭,也知道你們蕭家確實神通廣大,可是我舍不得這里,我的父親說過,葉落要歸。我這個病能不能治好,我心里有數,說不定就睡過去了,平白再讓你們瞎忙活,我于心有愧。”
蕭遙耐著子著道,“這怎麼算是讓我們瞎忙,風靈的,空靈他們也束手無策,也需要找更好的醫者,空靈的師傅是個名震天下的醫者,只要咱們找到他,你和風靈的病就有盼頭了。而且,你還好好地活著,不要咒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那麼善良好看,不會這麼早就將你收走!安心同我走好嗎?”
不用他說有沒有名震天下的醫者,就沖著他這寵溺的語氣,的心里早就答應了。
可是——
公孫雪收起心里的苦,轉眸看向他,“蕭遙,我與你非親非故,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這里,你不用再勸我了。”
這輕描淡寫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從蕭遙的頭頂上澆下,心涼。
他在面前晃悠了這麼久,雖然不曾同甘共苦過,但是這里朝夕相伴的誼在看來,本就一文不值,到頭來還換來一句非親非故。
他真的很想問一問的心真的是石頭嗎?怎麼他捂了這麼久,還這麼!
他的心里躥起了一團火,可是在看到蒼白無的臉,所有的話只能吞下去,無發泄,又不想看到,最后一言不發起離開。
看到他拂袖而去,公孫雪的臉更是白了幾分,揪著被子,面痛苦之,剛才說的,都不是本意,只是除了這個,真的沒有辦法。
蕭遙在公孫雪那邊吃了癟,不久就傳到了楚傾耳里。
面擔憂,“怎麼會這樣?兩人談不攏嗎?還是老二又惹人生氣了?”
不該啊!瞧著老二將人疼骨子里頭去了,護犢得不行,怎麼可能惹人家生氣?
就在胡思想的時候,蕭緒為解了,“公孫雪不愿意一同回西軒。”
楚傾恍然大悟說道,“其實我能理解公孫姑娘的心,畢竟這里是生長十多年的地方,一時離開是舍不得的,再加上這個病不好治,估計是抱著必死的心。”
蕭緒挑了挑眉,不予評價,而是手拉過的手,放在手心里著,將上的熱氣傳到冰涼的小手上。
“你不要心這些,明日就要啟程了,不論答不答應,我們都是要走的,風靈的病不能耽誤。”
楚傾嗔了他一眼,不怪大冰塊這麼說,而是風靈這兩日好不容易保住了命,趁著勢頭好,要立即找到續命的辦法,所以大冰塊等不得了。
兩人固然都重要,但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而耽誤了另一個人的命。
許是被小媳婦瞪了一眼,蕭緒了小手,聲音緩和道,“我不是冷,先走一個是一個,能救一個是一個,老二不是省油的燈,那邊他能理得好,咱們早一步走,他們晚一步走,一樣的。”
有這麼形容自家弟弟的嗎?
楚傾被他逗樂了,不過仔細想了想,然后看了眼天,有所決定,“大冰塊,我想去公孫姑娘那邊看看。”
“你一個有孕在的人,不好一直往外跑。”外面天寒地凍的,蕭緒可舍不得小媳婦出門。
楚傾沒將他的話聽進去,繼續道,“我有自己的考量,你不要以為這件事老二真的能夠解決得了,若真是這樣,他今日就不會被氣走。興許我去還能有什麼轉機。”
“他都解決不了,你覺得你可以?”蕭緒輕笑。
楚傾淺淺一笑,眸沉靜道,“畢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想想公孫姑娘年紀輕輕,卻能夠下這麼大一盤棋,把所有人都算在了里頭,能是個簡單的小姑娘嗎?”
蕭緒靜默。
大冰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繼續道,“所以,如今擺在面前最好的路就是同我們走,可是卻拒絕了,我覺得心里可能有什麼事。”
蕭緒把手捂熱后,抬手了的臉,低低一笑,“去的時候帶上碧玉火靈,走路小心點。”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見他應了,楚傾喜不自勝,臨走前,自夸道,“這天下哪里找得到像我這樣好的嫂子啊!”
蕭緒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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