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商會裡就坐滿了人,而且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商人並不是隨意坐在屋子裡的,其中北方商人大多以臨青雲、臨青飛兩兄弟爲中心坐在屋子裡的右側,而南方商人大多以齊明遠、齊鳴錚兩兄弟爲中心坐在屋子裡的左側。
中間坐著的則是楚國幾家皇商、鉅商派來的人,而且這些人在商界也都是舉足輕重的人,一時間小小的邴州商會倒是把楚國各級別的商人都聚在了一起。
這中間,徐生和高遠是看起來最悠閒的兩個人,這邴州商會可是他們主子的妹妹開辦的,那些南方商人要想和他們爭,已經失了先機。
臨青溪和冷名揚走進去的時候,所有的商人立即起,就是那些皇商、鉅商看到,也都是恭恭敬敬的,不說現在是邴州的城主,單憑公主的名號就讓他們這些人必須對低頭哈腰,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子是農出。
“草民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從椅子上起跪下。
“各位不必多禮,都起吧!”臨青溪坐在了屋子裡的主位之上,冷名揚坐在的另一側,而焃昀在樓上觀察著樓下的一切。
“謝公主!”衆人又起,臨青溪讓他們坐下,他們纔敢坐了下來。
“各位能在嚴寒冬日不辭辛苦趕來邴州,我到很榮幸。今日是邴州皇家作坊開業的日子,這芝麻的功效想必各位都聽說了不,這芝麻的香味你們不出屋也能聞到。長話短說,因這芝麻是稀罕之,而且製作起來也不易,各位要想整批購買的話,必須當場付清全款。這有雙方合作的契約文書,你們可以看一下。”臨青溪讓人把幾份兒一模一樣的契約文書給商人們傳閱,而自己慢條斯理地喝起熱茶來。
“公主,您這文書中所說的一瓶香油分爲一兩、五兩、十兩和百兩,不知這瓶子有多大?”有一位看起來十分明的年輕人起問道。
他是楚國皇商葉家的小公子葉清江,今年雖然才十七歲,但已經是葉家家主最重的兒子,而葉家主要負責皇家膳房的採購。
正是因爲膳房做出的飯菜加了臨青溪送進宮之後的香油和芝麻醬,令皇上、太后和皇后都讚歎不已,所以這次葉家家主才讓他來到邴州,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談這筆生意。
雖說邴州的芝麻作坊皇家作坊,但是出產的香油和芝麻醬並不直接送往宮中,而是就在邴州售賣。
“你是葉家公子吧,皇上已經傳了口諭,宮中香油和芝麻醬的購辦就給你家,東西我都已經讓人備好了。來人,把香油和芝麻醬都先端上來!”或許別人不知道皇上爲何多此一舉讓葉家代爲採辦,臨青溪卻是從陸志明的書信中得知了原因。
陸志明告訴,葉家的兒是皇帝現在的寵妃之一,而且剛剛爲皇帝生下了龍子,這算是皇帝變相地給葉家一個賺錢的賞賜。
其他的商人聽到臨青溪這樣說,看著葉清江的眼神意味不明,寵和不寵的確是不一樣,皇上拿自己的錢買自己的東西,而葉家在這中間一定能賺不。
很快,衆人看到有幾個小廝端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瓶子和罐子走了進來。
臨青溪起拿著其中最小的一個瓶子說道:“這是一兩香油的瓶子,價格是一兩銀子,這是半斤香油的瓶子,價格是五兩銀子,這是一斤香油的瓶子,價格是十兩銀子。之所以這樣分是爲了散賣的時候和吃的時候都很方便,當然我這裡還有壇的,不過量並不是很多,大批量要的話可不行。”臨青溪笑笑說道。
之後,臨青溪又給在場的商人說了芝麻醬的價格,並且讓他們現場品嚐香油和芝麻醬。
“大人,草民開的是酒樓,這香油和芝麻醬要得很多,不知大人手中的香油和芝麻醬有多?”臨青雲和臨青飛已經不戴面了,不過他們都易了容,所以沒人知道他們和臨青溪的關係。
臨青溪見問自己的是大哥臨青雲,笑著說道:“我早就聽聞融大的酒樓開遍了楚國,也正想和融大好好談一筆生意。不過,這一斤芝麻只能出四兩香油,就是芝麻醬也只能出八兩,我手裡雖說暫時有些香油和芝麻醬,但是除去給宮裡的,現下剩的只有一千斤香油和一千斤芝麻醬。”
“今日草民的醉香樓開業,大人可否先賣給草民一百斤香油和一百斤芝麻醬,明日草民會再來買的。”臨青雲讓徐生掏出了銀票和自己的印章,只要臨青溪同意,他就在契約文書上蓋章。
齊鳴錚以爲這次臨青溪和上次賣水泠膏一樣,不會先答應融大的購買,畢竟就兩千斤的東西,這屋子裡做的商人說也有五六十人。
“好,融大蓋章就可以讓人取貨。待會兒,我也去嚐嚐醉香樓的火鍋,相信配上香油和芝麻醬會更好吃。”臨青溪淺笑盈盈地說道。
“草民多謝大人!”臨青雲看著臨青溪也笑了,那眼睛裡是化不開的暖意。
雖說臨青雲是臨青溪的親大哥,但是樓上的焃昀心裡還是不舒服,他發現自己最近對臨青溪的佔有慾越來越強,但凡有男人用別樣的眼神看向他,他就會覺得嫉妒,好在他從沒有表現得過激,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緒。
“大人,草民香油和芝麻醬也各要一百斤。”本來齊鳴錚要說話,但是齊明遠讓他不要喊,由他出聲買下香油和芝麻醬。
雖說香油和芝麻醬傳得很神奇,但做生意都是有風險的,穩紮穩打一直是齊明遠做生意的方式,而且融大只要了兩百斤,想來他也是先看一看這香油和芝麻醬的效果。
齊家在南方也開了好幾家酒樓,如果香油和芝麻醬真得客人的歡迎,那麼到時候他再派人來買就是了。
接下來,又有幾名商人把剩下的八百斤香油和八百斤芝麻醬買了下來,而其他沒買到的商人,一是因爲沒有帶夠錢,另一個原因也是想先觀一下。
等到這幾天磨出來的香油和芝麻醬都賣完之後,臨青溪就帶著這些商人去了臨青雲的醉香樓,有做東請所有人在醉香樓大吃一頓。
主菜自然是火鍋,而其中最主要的配料就是芝麻醬。寒冷的冬季能吃上熱乎乎的火鍋,再配上香醇的芝麻醬,所有人都吃得大汗淋漓。
臨青溪和焃昀在醉香樓的二樓找了一個雅間,是臨青雲特別爲他們安排的,而樓下的商人和齊家兄弟,以及那些皇商,都是冷名揚和臨青雲、臨青飛在招待。
房間裡熱氣騰騰,臨青溪吃得很歡暢,可是很久沒這樣吃過一頓像樣的火鍋了。不過,發現焃昀只吃不辣的菜和,另外紅彤彤的一半,他吃過一次就再也不吃了。
“焃昀,這辣的火鍋纔好吃,冬天吃火辣辣的火鍋這樣纔夠勁,這些辣椒可是園出來的,大哥特意讓人給我多放了一些。”如今辣椒在楚國已經開始變得普遍,但還是有很多人接不了這種味道,覺得太辣了,本下不去。
焃昀臉上保持著良好的修養,但其實他另一隻放在桌子下的手早就握了拳頭,他也沒想到自己堂堂男子漢什麼都不怕,偏偏怕辣。
“安安,你吃吧!我不是很!”焃昀不想臨青溪知道他怕辣的事實,這讓他微微有些窘意。
“這個真的很好吃,也許一開始有點辣辣的,但是越吃越好吃,而且將菜和在芝麻醬裡一涮,哇——那滋味真是太好了!”臨青溪像個小孩子一樣對焃昀說道,還幫他在辣湯底裡涮了菜和。
此刻,臨青溪就是讓他吃毒藥,焃昀也會甘之如飴地吃下去,所以他又拿起筷子,夾起菜和在芝麻醬碗裡沾了沾,然後優雅地吃了下去。
只是,在臨青溪低下頭吃菜的時候,他臉上保持良好的淡定表出現了稽的裂痕,但他很快在臨青溪擡頭的時候恢復了原狀,絕對不能讓看到他怕辣的不好形象。
樓下正在吃鴛鴦火鍋的人也不比焃昀好多,很多人本沒有他那樣的定力,甚至很丟臉地大喊出來,被周圍人取笑了一下,但接著又吃了起來,然後又嚷嚷著“好辣”。
“哥,你覺得這鴛鴦火鍋如何?”齊鳴錚很喜歡吃辣,自從楚國出現了這種“辣椒”的菜,他每頓飯都要吃上一些,今日這醉香樓的鴛鴦火鍋裡的辣椒,比他以前吃過的還要辣得多,更加辣的爽。
“不錯,融家兄弟絕對不能小看!”齊明遠看著和其他商人一起喝酒的臨青雲和臨青飛兩兄弟說道。
短短幾年的時間,楚國突然出現的這融家兄弟就爲了南北商人都忌憚的對手,經商百年的齊家再不努力,怕是過幾年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我可聽說這融家老二是個廚神一樣的人,更是融家大的左膀右臂,而且他也培養出了不的徒弟,所以融家的酒樓生意纔會越來越好。齊家在酒樓這方面要是沒有好廚子,怕是很難超過他們。”齊鳴錚一邊吃著一邊說道,這融家酒樓裡的東西的確比他們家酒樓的飯菜好吃。
“回去多請一些好廚子,這鴛鴦火鍋也讓人學一學。現在,融家剛在楚國北方站穩腳跟,暫時不會往南發展,所以趁他們把生意挪到南方之前,齊家必須在南方打好基,否則這生意場上咱們很難再分一杯羹。”齊明遠考慮任何事都很長遠,作爲齊家的下一代家主,他必須要爲齊家的以後著想。
“我知道了,哥!”齊鳴錚平時和融三在生意場上就較著勁兒,融家兄弟各個厲害,他們齊家兄弟也不差。
“另外,一定要和融家好,咱們雖然還比不上皇商,但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不斷相的朋友,互惠互利,纔是齊家最穩妥的方式。我想,融家兄弟也是這樣想的。”齊明遠很佩服融家兄弟,無論是經商的手段還是做人的品行,他都覺得這兩兄弟會爲他和齊家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你要我和融三朋友?”齊鳴錚顯得有些不太願意。
“怎麼了?”齊明遠瞪了他一眼。
齊鳴錚瞥了一下,有點小聲地說道:“這融家三可是什麼生意都做,什麼人都結,不是三教九流,聽說,土匪、山賊,他也和他們朋友,在江湖上黑白兩道都是混過的。”
“這纔是融家的高明之,他們從沒有把自己放在一個多麼高的位置,也從不認爲結三教九流有什麼不好,雖然他們不注重門風,但是融家幾兄弟無論是在生意場上還是在江湖上都有人願意給他們面子,這是齊家最缺的。”齊家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齊老爺子十分注重名聲,不準他們和七八糟的人往,只讓他們好好經商以耀門楣。
齊鳴錚覺得齊明遠說的沒錯,他們雖然是有錢的商人,但有時在江湖上遇到事,那些人不會因爲你有錢就放你一馬,反而會因爲錢惹禍上。看來,他以後的確要和融家兄弟走得近一些。
正在衆人吃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氣呼呼地走進了醉香樓,而且一進來就大聲喊道:“溪兒妹妹,你太偏心了!”
臨青雲和臨青飛起一看,竟然是餘爲,他不是一直在邊疆幫助楚玄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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