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我所用?”臨青溪怎麼覺得又聽不明白焃昀說的話了。
“這些山賊是被巫族使者給蠱了,與其一劍殺了他們,倒不如讓他們爲你所用。”臨青溪的確有很多武功高強的手下,但要對付一波又一波的山賊,還是會分散力,倒不如留下一些可用的,以賊治賊。
“那你是想幹什麼?”別人都要殺到家門口了,又怎麼會手下留。
“青溪,我這麼晚來找你,並且告訴你那些山賊的況,不是讓你準備人手明天殺掉他們的。”焃昀看到臨青溪臉上出冷冷地殺意,不笑了起來,可能是他把氣氛弄得太張了。
“明晚?哼,我讓他們有來無回!”麗水灣周圍可是被禿鷹安排了不的高手,就算山豹武功高強,相信也不是禿鷹他們的對手。
“火龍說,這幫山賊是雲州三隆山裡盤踞多年的一悍匪,他們的賊首山豹武功高強,手底下也有很多武功不弱的人,別說是一般的兵,就是江湖上的高手很多都打不過他。他們計劃明晚來這裡殺人放火搶糧食。”焃昀將火龍對他說的話又對臨青溪說了一遍。
“明晚?哪裡的山賊?”臨青溪相信焃昀的消息,他絕對不會瞎說的。
“明晚!”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天的時間,所以焃昀纔來找臨青溪商議,巫族的人太猖狂了,他必須要讓有所防範。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過來?”臨青溪當即就站了起來,焃昀這麼晚來找,可見這件事真是很急。
“那你知道,巫族的使者暗中勾結雲州的山賊,想要來搶劫納園和臨家村的事嗎?”焃昀比任何人一個人都知道臨青溪的實力是什麼,但是有些地方就連臨青溪的人也忽略掉了,而他的人就負責把這些忽略的地方給填補上。
“這件事我也知道了,不過也是剛剛得知。”臨青溪知道焃昀清楚當年害自己墜崖的人是誰,只是報仇這件事想自己來。
“那你的人有沒有告訴你,巫族的人花重金聘請了江湖上的幾大高手來殺你?”焃昀又問道。
“我已經知道了,放心吧,巫族的人沒那麼容易進來這裡的!”臨青溪一直讓自己的人盯著巫族那邊的異,已經知道巫兒把自己活著的消息通知了魏梓珍和上徽凝。
“火龍探聽到消息,最近有一些神人來雲州探聽你的消息,他們似乎是巫族的人。”焃昀剛剛接到火龍的消息就趕來稻園了。
“對了,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急事?”遮蓋在臨青溪心頭的雲消散了,想起焃昀這麼晚來找好像有重要的事要說。
聽到焃昀的答案,臨青溪莫名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很希有個人能告訴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焃昀做到了,而且似乎有了他這個答案,自己背後也有了強大的支持一樣。
“是的!”焃昀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我真的應該支持五哥嗎?哪怕他一上戰場,就可能丟掉命?”臨青溪知道是在問焃昀,也是在問自己,不過希焃昀能給一個答案,因爲與義真的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青溪,你五哥或許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傻瓜’,但以後也可能有人稱他是‘勇士’、‘忠臣’或者‘英雄’,當然他也可能是個無名小卒,結果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去做了一件不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你是他的妹妹,我覺得你應該支持他!”如果臨青溪因爲臨青禾的事而心緒煩,那麼他就給指一個方向,告訴怎麼做纔是對的。
被焃昀這樣看穿心的想法,臨青溪也只是苦笑一聲說道:“也許你說得都沒錯,以前我常聽人家說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就覺得如果真有人按照這樣去做,那真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你爲人人,人人可曾爲你?可我又想,自己真是太冷自私了,如果不是有那樣的‘傻瓜’,也許我不會生活在一個安穩的楚國。”
焃昀能覺出並沒有把話說完,所以接過的話說道:“你五哥也許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他也只是一個會點拳腳功夫的普通人,但是明知有可能會葬沙場,他還是義無返顧地去了。所以,你纔會這樣的矛盾,一方面你覺得他有些天真和不自量力,另一方面你又很敬佩他的勇氣和決心,是不是?”
“你說的沒錯。我始終是楚國人,這裡是我的家鄉,沒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家被人毀掉。外敵侵,國破家亡,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五哥之所以那麼堅決地上戰場,可能也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吧!但我始終是一個平凡的小老百姓,不了救國救民的大英雄,也自認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臨青溪有些矛盾地說道。
“你擔心的應該不只是你五哥,還有楚國吧?如果楚國真得被其他敵國聯合滅掉,那麼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臨家村也可能再一次消失在世間,是不是?”酒溫好了,焃昀只給臨青溪倒了半杯。
“有一些,不過,這條路是五哥他自己選的,我答應他,不會干涉他的任何事和任何決定,只是阿爺他們都很擔心,畢竟現在楚國很不太平,與其他國家相比,無論是兵力還是武,楚國都不是能抗衡的。”臨青溪照實說道。
“還在擔心你五哥的事?”焃昀看到臨青溪的眉頭還在鎖。
兩個人進屋之後,聽到響聲的茉莉已經掌了燈,臨青溪讓溫了一壺熱酒,然後和焃昀在偏廳坐了下來。
“進屋說吧,外邊有些冷!”臨青溪也只是因爲憂心臨青禾的事而無法眠,所以纔起來氣的。
“有些事想要和你說,所以就來了。”焃昀走到了臨青溪的邊說道。
“你不是在山莊嗎?怎麼出現在這裡?”這段日子,焃昀白天在稻園和臨家村這邊,晚上就會回去山莊歇息,而臨青溪一直呆在稻園。
“怎麼,睡不著?”焃昀見臨青溪大半夜還站在稻園的院子裡,很有心事的樣子。
當然,也不是真得沒人知道,臨青溪和焃昀都有暗中派人保護臨青禾,知道他一路上喬裝打扮避開追他的人,然後去了楚國的北疆。
最終,臨青溪也沒有派人去把臨青禾給追回來,雖然臨遠山他們也派了臨青雲、臨青飛去追,但結果都是一樣的,沒人知道臨青禾究竟去哪裡當兵了。
不管他是因爲什麼選擇了這條路,臨青溪從心裡覺得,應該尊重自己的五哥,不能再把他當一個長不大的小男孩,他已經是一個快二十歲的大男人了,孰輕孰重他自己很明白。
去戰場,是臨青禾自己的主意,而且臨青溪相信他一定是經過深思慮之後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臨青溪知道自己有能力阻止臨青禾去做任何危險的事,但是,就像臨青禾對說過的那樣,他們彼此之間沒有權利去幹涉對方的決定。
“妹妹,你一直都是個?...
聰明人,也是全家人的主心骨,我註定要做個不孝子,所有的家人就要拜託你了。”臨青禾並沒有回答臨青溪的問題,只是很正式地拜託照顧家人。
“五哥,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干涉你的任何事或者任何決定?其實你不用擔心,就像你不是以前的臨青禾一樣,我也不是以前的臨青溪,哥哥們從來沒有干涉過我的事,我也同樣不會干涉你們。只是,你能告訴我,你想要做的事是什麼嗎?”臨青溪心裡有些不安地說道。
他說:“妹妹,你我都不是小孩子,每個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無論這個理由是對是錯,過程是艱辛還是順遂,也不管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其他人都沒有權利干涉。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就在臨青禾決定離開家的前兩天,他曾經單獨找到了臨青溪,兩兄妹雖然說的話不多,但臨青禾的意思臨青溪當時就明白了。
“娘,我……”臨青溪沒法給穆氏許下承諾。
“我就是把他綁在家裡,也不能看著他去送死!”穆氏剛剛覺得生活變得充滿希,可臨青禾又讓的心蒙上了厚厚的雲層。
“娘,就算我把五哥追回來一百次,他最終還是會走的。五哥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到現在,臨青溪都不知道在臨青禾的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他從來不說,就是臨青飛也守口如瓶。
“溪丫頭,無論如何你都要把你五哥給我追回來,一定要給我追回來!”臨青禾離開之後,穆氏哭著拉著臨青溪說道。
他自己一個人、一匹馬、一柄長劍,就這樣捨棄所有的家人,孤獨地往自己熱切盼的地方疾馳而去。
這樣決絕的臨青禾,讓臨青溪想起當年他和臨青飛一起出海前的景,只是這次,臨青禾沒有邀請任何人和他同行。
臨青禾就像真得魔怔了一樣,無論誰勸他,他都不爲所,當天晚上就收拾了行裝,哪怕葉氏和穆氏以死相,他也強忍著沒回頭。
他不想像頭烏一樣蝸居在自己的殼裡,然後等到別人一腳把他踩碎,就算所有人都說他傻,說他天真,他也要勇敢地去拼一次,就算馬革裹,他也毫不在乎。
現在的雲州也許是安全的,可以後呢?當敵國的鐵蹄毫不留地踏進來的時候,楚國將沒有地方是安全的,也許臨青溪的曼陀羅山莊固若金湯,可當所有的刀劍都指向這裡的時候,又能堅持多久。
“阿爺,我一定要去!”就和當年去出海時的決心一樣,這次臨青禾的決心更大。
“不行!你以爲現在還是當年你逃家去出海的時候嗎!沒錯,你是長大了,翅膀了,可也不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的,這個家我還做主,你不能去!”臨遠山脾氣也上來了。
“我知道!阿,我不是心來,我想了很久,上陣殺敵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臨青禾堅定地說道。
“五郎,別人想躲都躲不掉,你怎麼還傻得要去打仗,刀劍無眼,你這不是要找死嗎!”葉氏生氣地看著他訓斥道。
“我要去當兵!”臨青禾幾乎是很執拗地再說了一遍。
“不行!”屋子裡一大半人都表示反對,另一半則是沉默。
“阿爺,我要去當兵!”臨青禾又大聲地說道。
“五郎,你說什麼,阿爺我沒聽清!”臨青禾的聲音很大,臨遠山自然是聽到了他說的話,只是他不想相信。
“阿爺、阿公、爹,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當兵!”正月十五這天,老臨家一家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吃了團圓飯,但是臨青禾卻突然提出要去邊疆當兵打仗。
楚國邊疆告急,上至文武百,下至黎民百姓,全都惶惶不可終日,徵兵令一改再改,十室九空。
在其他大小國家看來,經歷過三年大旱和重文輕武的楚國是最好口的一塊“”,所以,這些國家明爭暗鬥之下又很有默契地結了“盟約”,那就是先把楚國給吞併瓜分了,然後他們再來決定誰纔是“老大”。
時間一晃到了正月初七,這天是納園開工的第一天,也是啓軒國、吳國和尤撻國諸小國一起朝楚國開戰的第一天。
魏梓珍雖然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文弱子,更不懂什麼巫,但想要將掌控在手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誰是誰的棋子,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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