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悄回到池家的時候池姝萱不在,薑睿準備出門,他見到紀悄的樣子愣了下,然後視若無睹的與他而過了。紀悄進到客廳,又撞上了出來倒水的薑甄,薑甄倒是對他上的咖啡漬多看了幾眼,眉頭也皺了起來,不過到底什麼也沒說,甩頭進了房間。
紀悄到臥室換了服,又洗了個澡,然後整理好書包之後直接回了學校。
一進宿舍,除了焦健碩和孔斌,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孫小軍正對何平說著“你媽媽這個翅鹵的真好吃,替我謝謝啊……”
何平一看到紀悄,便收起了手上的口袋,笑著打招呼,“你回來啦。”
紀悄“嗯”了一聲。
何平道,“不好意思啊,我從家裡帶了點東西來,不過剛才分完了,我以為你明天才過來,我下次給你留點吧。”
紀悄頭也沒抬的開始鋪床,“不用了。”
剛來宿舍的時候,紀悄其實已經做好了失眠的準備,他倒不是認床,而是不習慣和人同一室,不過結果卻是晚上的睡眠質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基本可以保證一天睡四到五個小時,反倒是這次回去了幾天,在那個他睡了近十年的床上,紀悄每晚都要醒上三、四次,今早更是瞪著眼看外面的天一點點變亮。
此刻,靠上枕頭,紀悄閉了眼,覺得渾的骨頭都有點酸,大概是白天累到了,所以他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直到焦健碩和孔斌拍門的聲響把他震醒。
何平去開了門,焦健碩和孔斌一路咋呼著,又是拖椅子又是搬行李,搞得整個地板都在轟隆隆的響。
紀悄躺著沒,一直到他們全忙完打理幹淨了,也快到熄燈的時間了。
孫小軍在床上翻來覆去,何平問他怎麼了,他說,“我有點張。”
“為了明天的月考績?”
“嗯,你不知道麼,期中、期末,第一次月考和最後一次月考,一年這四次績最重要,然後取個平均值,聽說直接會影響到明年的分班順序。”
何平“哦”了一聲。
孫小軍奇怪,“怎麼?覺你的口氣好像不擔心啊,考得不錯?”
何平笑,“哪能啊,你還不知道我?和你們本來就有差距。”
“我看你複習的很認真啊。”
“再認真能和你比?”
一邊的焦健碩聽著他們互相奉承,忽然道,“我肚子死了,你們誰有吃的?”
沒人應答,過了半晌,何平說,“我有。”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傳來了焦健碩咀嚼的聲音,他難得對何平有點好態度,“這味道不錯,哪兒來的?”
何平輕輕道,“我媽媽做的……”
紀悄聽著他們的談,漸漸又迷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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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假後的第一天都是特別忙碌,明明紀悄去的早,但超市大排隊,等到紀悄付完帳啃完面包,已經快要上課了。
他加快腳步往校門口走,沒想到在路上被人住了,一回頭,看到竟然是伍子旭。
有過一次在作業上的“友流”,伍子旭似乎已經把紀悄當做了好朋友的對象,高興的與他打著招呼。
紀悄看看他,又看了看一邊的閻澄,淡淡地說了句“早”。
難得的是,閻澄卻沒有回答。
四樓的距離,足夠伍子旭發揮了,而他之所以這麼滿懷熱,還是因為剩了不作業沒有完,想順便借紀悄的來看。
“我不能全抄閻王的啊,我得換著來,否則容易穿幫,你不知道那幾個老家夥有多明,不過其他人我都信不過,新同學,你……是這個,我放心!”他很給面子的朝著紀悄比了個大拇指,然後用力拍拍自己的口。
紀悄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進了教室就直接回了位置。
伍子旭一呆,忙跑去推閻澄,“你給我說說啊,我這要啦!”
閻澄看著紀悄的背影,片刻才回神道,“你自己不做,怪的了誰,再說你找我有什麼用……”
“你和他關系不是很不錯嘛,他上次也聽你的。”
“他……”閻澄微愣,那句“我們其實不太……”還是沒怎麼願意說出口。
可惜的是,伍子旭最後還是沒抄紀悄的作業,閻澄還算義氣的替他借了班長蔡曉蒙的來渡過難關,而他自己,等伍子旭搞定後和他一起下樓做了。
洪皓問他,“閻王你手好了麼?”
閻澄掀開袖給他看,手腕上躺著一條蜿蜒的傷疤,瞧著醜的,“好了,新都長出來了。”
“那這是可以打球了?”
伍子旭忙道,“還不行吧,醫生好像說最起碼要兩個月的,有點傷到筋啦。”
閻澄卻道,“死不了。”
重新被獨自留下的紀悄看了看空的教室,和邊那個位置,半晌,低頭繼續做起了習題。
……
(1)班這次運氣不好,一上來第一節課就是魔鬼老太的,考差的人保準會被削的一天都回不過氣來。
就在大家都做好要一層皮的準備時,結果卻還戲劇化的,老太今天竟然沒生氣?報分數的時候還面帶笑容?!
原因是因為年級這次出現了兩個滿分,而且全在(1)班。
附中的考試容一向是高於普通學生水平的,因為各班的教學進度不一樣,為了照顧後進的班級,考試範圍定的比較靠前,既然橫向面積減,縱向深度上就要下功夫了,題往往複雜得可以急死人,而附中不介意學生分數難看,去年年級不及格率還達到過七呢,按校方的話來說,分數低了,就給了學生進步努力的空間,也拉開了前後的差距,讓你能知道,比你分高的人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
這次也是這個路線,據說(11)班還出現了不個位數的分數,全年級及格的也只有一半,上九十的則不超過三個,而其中卻有兩個滿分全在自己班,這怎能不讓魔鬼老太高興呢。
一個是閻澄,這沒什麼奇怪,他從進附中到現在,數學沒高過65,理就沒低過90,魔鬼老太喜歡他也是有可原。
而另一個人,雖有周測的績在前,但大家最多覺得這家夥算比較不錯的,有潛力,不可小覷,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可以這麼優秀,優秀的嚇死人。
那人就是,紀悄。
魔鬼老太甩著兩張全勾的卷子站在講臺上鄙視眾人,“看看,什麼學習,人家這才學習,你們呢?腦子記進去是不是又從屁裡放出來了?這和在什麼學校無關,別以為你們現在就有多了不起了,外面有的是比你們厲害的,你不上人家,一樣什麼都不是!”
這頓罵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但有紀悄的分數在旁刺激,比什麼效果都大。
下了課,竟然一個個難得都垂頭喪氣的,看紀悄的眼也多了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驚訝、羨慕、嫉妒,和佩服。
紀悄一抬頭,發現一邊的閻澄也在看自己,他的目同樣複雜,但是和一般的學生又有些不太一樣。
兩人只是對視片刻,閻澄什麼也沒說就回過了頭去。
接下來的科目、曆史、生、語文、數學……紀悄一次次的刷新了同學們原本的三觀,除了英語沒過80,其他全部85分以上,要知道大部分的學生能有一門上75就該笑了,而當紀悄的數學再一次拿到了華麗麗的,也是年級唯一的一個滿分時,眾人已經從驚訝到麻木了。
莫不是——分校其實出了個天才?
這個半真半假半玩笑半調侃的話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高二年級,連帶著(11)班都跟著重新矚目起來,只是相比於紀悄的優秀,他們的績就顯得極其慘不忍睹了,這種對比,只讓他們更加尷尬。
不過原以為這個點會被所有人關注好一陣子,至要到下一次周測來臨前,卻不想,有一個更大的事件憑空冒了出來,一下子就搶走了紀悄的大半風頭。
這是班長蔡曉蒙統計分數後從老師那裡帶回來的話,他說:有人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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