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9章 骸無生的來歷

這是張煜第三次以本尊的進渾蒙天。

第一次進渾蒙天，初見骸無生，當時對方是以渾蒙領袖的份，號令數十位萬重境王者，助渾蒙天晉級。

第二次進渾蒙天，骸無生的份已經暴，他與孫炎、小邪聯手，與骸無生大戰一場，那一戰，骸無生技高一籌，迫使他們不得不逃走。

而今第三次，張煜獨一人面對骸無生，然而雙方的實力，直接反轉。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骸無生聲音沙啞，不甘又無力。

從來都只有他帶給別人絕，然而這一次，他自己也是品嘗到了絕的滋味。

張煜知道骸無生問的是什麼，他平靜道:“對你們來說，就渾蒙主也許就是一生的追求，但對我來說，無論是準渾蒙主，還是渾蒙主，都只是人生的一段旅途，我的終點還在更遠的地方……”

骸無生皺起眉頭:“我不懂。”

“不懂也沒關系。”張煜淡淡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要隕落了。”

骸無生用力握了握拳，深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臣服於你呢?”

他抬起頭，目注視著張煜:“如果我獻祭意識，甘願被你驅使，你能放我一馬嗎?”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骸無生仍不想死。

他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算計整個渾蒙，就是為了踏足渾蒙主境界。

如今眼看著他都快功了，怎麼甘心就這麼死去?

就算是死，他也希能夠在死前，領略一下渾蒙主那個高度的風景。

“抱歉，你必須死。”張煜與骸無生沒有什麼私仇，甚至有些欣賞骸無生，但依舊決定殺了骸無生。

“為什麼?你既然能夠放過孫炎，為什麼不能放我一馬?”骸無生有些激起來，“孫炎所殺之人，未必比我！”

張煜平靜道:“的確，孫炎殺死的馭渾者和歸元境強者不比你，但孫炎的目的不是為了毀滅渾蒙……”

孫炎獻祭了意識給張煜，張煜自然清楚孫炎過去的想法。

“而且，孫炎犯下的殺孽，源還是在你上。”張煜淡淡道:“沒有你，孫炎又怎會犯下如此殺戮?”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真正的原因是，只有殺死骸無生，張煜才能夠確保巖涯渾蒙能夠從毀滅與死亡中掙出來。

只要骸無生活著，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巖涯渾蒙依舊會一步步邁向死亡與毀滅，死墓之氣永遠都不會乾涸，畢竟，骸無生才是死墓之氣真正的源頭，而這個源頭，也只有渾蒙主才能夠抹滅。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嗎?”骸無生還懷著最後一僥幸。

張煜卻是無地打碎了他的僥幸:“我可以給你一個面的死法。”

骸無生沉默了下，隨即認命般地低下頭:“那好，你手吧。”

瞥了骸無生一眼，張煜淡淡道:“收起你的小作吧，沒了天墓力量的加持，你以為襲得了我?亦或者，你以為自己這點小作能夠瞞得過渾蒙主的知?”

聞言，骸無生一僵，那悄然環繞在掌心的渾蒙之力緩緩散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沒機會了！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踏足渾蒙主的不是自己，而是張煜?

骸無生想不通，自己佔據了天時地利，更是算計整個渾蒙天，為什麼會輸給區區一個張煜?

張煜釋放一縷造主意志，直接將骸無生錮，在那恐怖的造主意志之下，骸無生甚至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

到那錮著自己的造主意志，骸無生第一次到了害怕。

張煜並沒有立即抹殺骸無生，而是暫時將其錮著，隨即緩緩開口:“我想知道，你的份究竟是什麼?毀滅與死亡的化?抑或渾蒙之主隕落殘留的造主意志中誕生的一縷意識?”

“反正我都要死了，什麼份，重要嗎?”骸無生雖然無法彈，但神魂還能夠傳音。

“你的回答，將決定你的死亡方式。”張煜淡淡道:“如果你不想盡折磨，最好還是老實回答。”

骸無生猶豫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我既是毀滅與死亡的化，也是渾蒙之主隕落殘留的造主意志中誕生的意識。”

“何意?”

“毀滅與死亡，是虛無縹緲的存在，是一種不可化的狀態，但它又客觀存在，渾蒙之主隕落之後，其殘留的造主意識，被毀滅與死亡汙染，經過漫長時間的孕育，最終誕生了我。”骸無生緩緩道:“因為造主意識相當於渾蒙之主的骸，所以我自取姓氏為骸，無生則代表我的另一半份……毀滅與死亡。”

骸無生，這個名字其實也代表著他的份。

除此之外，無生這個名字，還代表著他的使命！

“那你怎麼知道渾蒙之主隕落的真相?”張煜好奇道。

渾蒙之主是被一隻“蜂”蟄死的，這件事按理說應該只有孫炎與渾蒙樹知道，骸無生如何會知道?

“因為渾蒙之主死得太憋屈了，哪怕隕落，殘留的造主意志依舊有著不甘的執念。”骸無生說道:“我誕生於渾蒙之主殘留的造主意志，也同樣繼承了這一份執念。”

嚴格說來，骸無生的一部分，乃至意識的一部分，其實都是來自渾蒙之主。

聽得骸無生的話，張煜恍然大悟，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釋。

“最後一個問題。”張煜問道:“你奪舍了孫炎的軀，明明有機會以正常的方式修煉，未來仍舊有著就渾蒙主的希，為什麼偏偏要走這一條路?雖然這樣能夠更快就渾蒙主，但我不信你不知道，這麼做可能會留下諸多晦，乃至毀掉基。”

骸無生沉默了一下，隨即自嘲:“如果可以選擇，我如何不想正常修煉?”

“什麼意思?”

“我說過了，我的一半，是渾蒙之主殘留的造主意識與執念所化，另一半，乃毀滅與死亡。”骸無生說道:“毀滅與死亡，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義，是烙印在我意識深的本能，如果我抵抗這本能，那麼我的意識，也將消散。除非踏足渾蒙主，軀、神魂、造主意志，以及意識，全方位得到升華，否則，我本無法抵抗，也不敢抵抗那種意識的本能。”

他看似有著兩個選擇，可實際上，他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一條路注定是死路，他只能選擇另一條。

這麼看來，骸無生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說到這，骸無生緒有些激起來，憤怒而不甘:“你們都認為渾蒙毀滅是我的錯！可你們想沒想過，就算我什麼都不做， 渾蒙也依舊會毀滅！我為什麼不能在渾蒙毀滅的過程中，為自己撈取一點好?如果一個渾蒙的毀滅，能夠造就一個新的渾蒙主，那麼它也算是毀滅得有價值了！”

張煜搖搖頭:“你似乎忘記了，你本就代表著毀滅與死亡！你才是渾蒙毀滅的元兇……”

如果骸無生肯犧牲自己，或許就能夠拯救整個渾蒙。

當然，這種想法純屬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煜也不認為骸無生就應該犧牲自己，拯救整個渾蒙，相反，站在骸無生的立場上，骸無生這麼做無可厚非，張煜也完全理解他的做法。

只是……張煜與骸無生的立場不同，哪怕再理解骸無生，也依舊不會改變抹殺骸無生的決定。

“還有什麼言嗎?”張煜輕歎一聲，道:“如果沒有，我便送你上路了。”

骸無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閉上眼，說道:“希你……一定，一定要小心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