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呢?讓他們進來……”韓躍目一冷,沉聲說了一句。
“喏!”
那侍衛躬領命,起折返而行。
“等一等!”
韓躍忽然改了主意,出聲住離開的侍衛,他轉頭看了李世民一眼,微笑道:“父皇可否有閑暇時間,咱們一起出去唱出大戲如何?”
李世民長而起,悠閑了一個懶腰,笑瞇瞇道:“朕做皇帝十三年,橫掃六合八千里,當年轉戰大隋南北,各路反王,形形,唯獨不曾和馮盎打過道,正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生出這麼一群奇葩的孩子。”
韓躍哈哈大笑,手攙扶著李世民手臂,爺兒倆慢悠悠走出大廳,后面眾臣相互對視一眼連忙也跟了出來。
那侍衛在頭前帶路,韓躍和李世民颯然而行,路上經過一個人聲嘈雜的工地,韓躍忽然停腳駐足觀看,李世民同樣看了一眼,隨即臉雷霆暴怒,大吼道:“是誰這麼大膽,敢讓朕的孫兒孫來做工?百騎司人呢,死了嗎?給朕查,抓人,殺……”
李世民老年之時,很有些喜怒行于的昏聵,雖然現在退位了太上皇,但是手中的權勢可一點不減,他人老了對什麼都不在乎,唯獨對一群孫兒輩特別寵溺。
原來這工地正在平整地基,按照規劃似乎正是要建造皇宮的地方,此時有幾千民夫正在力勞作,喊著號子不斷用石錘夯實地基。
就在百姓民夫中間,赫然有一群孩子在干活,領頭一個正是皇長孫李石頭,后面跟著的小家伙則是李天鷹,再后面就是韓躍的其他兒子閨,小孩子們個個滿頭大汗拼命勞,就連最油的李繼躍都沒有懶,同樣舉著一大石錘在夯地基。
“是誰,是誰敢這麼干?”李世民徹底炸了,虎目閃森森寒。
這位老人甚至來不及等百騎司出現,自己攥著拳頭就想沖進工地中。
韓躍心里一急,手急忙將他拉住,哪知李世民暴怒一甩胳膊,大吼道:“滾開,別攔著朕……”
韓躍哪里能讓他發飆,順手就勢一把抱住李世民的腰,笑呵呵低聲道:“父皇,此事乃是兒臣所為,您這怒氣沖沖過去要打誰,打孫子嗎?”
其實這事不是韓躍所為,甚至都不是豆豆或者其媳婦的安排,但是韓躍必須先把責任攬過來,以此疏散李世民暴怒的火氣。
果然李世民聽到韓躍如此說,兩道劍眉頓時皺了一皺,雖然臉上依舊帶著不滿,但卻不似剛才那般暴怒了。
他冷冷看了一眼韓躍,訓斥道:“這才多大的孩子,你就安排他們干活?看看那大石錘有多重?人掄上一天都得腰酸背痛,你怎麼做父親的?咱家的孩子需要吃這種苦頭鍛煉嗎?”
是啊,需要吃這種苦頭鍛煉嗎?
李世民的話雖然,但是道理卻一點也不糙,小石頭等人為皇家之子,將來接手的全是朝堂大事,也許一輩子都難以深民間,讓他們干這些活確實沒必要。
有人說憶苦思甜,拉倒吧,堂堂皇四代,比富二代還多了兩層,出生就意味含著金鑰匙來的。
但是韓躍得想辦法哄李世民,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一樣,好發脾氣,好不講理,尤其是對待孫兒一輩的時候,別指他還能是個雄才大略的帝王。
“父皇,今日之事,恰好有例子……”韓躍忽然手一指外面,笑呵呵道:“馮盎是您這一代的英雄,大隋戰,反王橫行,祖父和您躍馬中原打下錦繡江山,人家馮盎也揮軍南下占據了浩浩嶺南,單憑國土面積計算,他可比咱們大唐更強大,雖然此人甘心大唐封賜國公,但是人家憑實力的的確確就是個大皇帝。”
“你到底要說什麼?”李世民冷眼閃爍,哼哼道:“不要跟朕扯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話直接說,你是我的兒子,屁一撅我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真魯!”韓躍心中腹誹一句,臉上卻繼續堆徹哄孩子般的笑容。
他抱著李世民肩膀又道:“父皇啊,您看馮盎如此英雄了得,可是他的子嗣今天做了什麼樣的事?兒臣這里有四十萬西府三衛,而且還有兩百萬民眾聚集,帝國必然騰飛,當世應無對手,結果這群蠢貨卻彪呼呼找上門,還敢自稱是出使的使節,擺明是想唱一出空手套白狼的戲,占便宜可以,但是得看看自己的能力啊,他們這做法您說傻不傻?”
李世民口而出道:“稍有腦子都干不出這樣的事。”
韓躍哈哈一笑,對著李世民一豎大拇指,贊道:“父皇英明,若觀火。”
李世民洋洋得意,一時就忘了生孩子的氣。
這位雄才大略帝王確實老了,格脾氣像小孩子一樣古怪。
韓躍輕輕嘆息一聲,攬著老爹肩膀又道:“馮盎的這群子嗣,一看就是從小沒吃過苦,彪呼呼就找上門,既無知,也無畏,說的難聽點,這就是爹娘沒有教育好啊……”
說著突然一指工地上的小石頭等人,這才諄諄相告道:“您的孫兒們能俯下子干貨,不管干這活有沒有用,也不管他們能不能從里面接到教育,更不管是誰突發奇想安排了這件事,總之孩兒以為此事甚好,應該予以表彰。年不吃苦,不知山有虎,小牛犢經常去挑釁老虎,所以一口就給吃下去,但是老牛聰明老實,所以能活的長命百歲。”
這話說的有些深意了,明顯不僅僅是在說小石頭等人的事。
李世民忽然嘿嘿直笑,眉飛舞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就是個壞坯,馮盎那麼英雄了得的人,連父皇早年間都有些欽佩,結果到你里卻了老牛,嘿嘿,壞小子,走,帶朕一起去看看老牛的子嗣們,看看這群小牛犢到底是怎樣一個彪呼呼。”
韓躍哈哈大笑,爺倆相互對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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