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回頭，擋住路：“去哪呢？你留下看家。”

姜博嗷嗚了一聲。

狗子不開心！

這只戲狗，莫冰笑著出了房間，把房間鑰匙給了小喬保管，小喬說有兩個贊助商也來了宴會，先過去招待，便一同離開了。

姜博在門口蹲守了一會兒，沒勁兒，就去房里玩耍了，媽媽在睡覺，也不理它，床頭柜上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嚇了狗子一大跳，它直立站起來，著柜子去撓手機。

“咣當！”

手機滾床底下去了。

姜博：“……”它還是去門口守著吧。

九里堤大道。

突然下起了蒙蒙細雨，大道口有些堵車，時瑾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房間號，然后踩了油門加速。

對面的紅綠燈路口，一輛大卡車突然變道，疾速逆行，直直駛向對面的銀沃爾沃。

時瑾立馬打方向盤——

“嘭！”

一聲巨響，車狠狠撞上了通護欄。

雨越下越大，前頭紅綠燈路口圍堵，警拉了警戒線，暫時封路，在做現場勘查，主干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輛黑的保姆車，約停了十多分鐘，被堵在路中間，進退不得，車上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了，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長得很仙，表很呆：“怎麼堵了這麼久？”

副駕駛回了句：“好像是前面發生車禍了。”

車上的人不淡定了，非常焦急：“我的隊友還等我開黑呢。”

“……”

被演戲耽誤的‘電競選手’，還能是誰。

經紀人陳湘簡直無語凝噎，家這個藝人游戲癮真的太重了！從lol到農藥到吃，這妹子都走在游戲的最前端。

景瑟沖著窗外瞧了又瞧，堵了老長一條路，估計短時間都彈不了了，嘆了一口氣，稍安勿躁了幾分鐘，還是干坐不住：“湘姐。”

“又做什麼？”

景瑟表認真，呆到深自然萌：“平板借我用一下？”

“干嘛？又打游戲？”

頭搖得撥浪鼓，義正言辭：“誰說我打游戲了。”又義憤填膺地說，“我看我偶像直播。”

“你偶像誰？”陳湘把平板遞給。

景瑟接過去，大聲地回答說：“TJ戰隊的。”抬頭，引以為傲。

TJ戰隊？

又是電競！

陳湘翻了白眼，反問：“誰是？”

“秦明珠啊。”

陳湘不認識，不玩游戲，不知道那個圈子里的風云人。

說到偶像，景瑟就很激了，長篇大論以表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崇拜：“我跟你說，我家明神可厲害了，走位非常風的，作也相當犀利，作為史上第一個1500殺的國服adc，連續兩年帶領TJ殺世界總決賽，在S5賽季上，我家明神使用暗夜獵手VN一戰封神，拿下了國第一個世界總決賽冠軍，ad位置的五項數據全部第一，直接carry全場，把敵人按在地上。”很自豪，雖然天然萌蠢，可架不住一本正經啊，“你說厲不厲害？厲不厲害？”

要是這廝演戲有這麼用功，也不至于天天被黑，陳湘翻了白眼：“我游戲廢。”

剛說完，景瑟就把平板遞過來。

“那你看值，是不是巨帥！拉高了整個電子競技的值平均線呢。”兩眼發，那樣子蠢萌得不行，捂著心口，“哎喲我的小心肝啊，好想。”

陳湘瞟了一眼屏幕上，就一個側臉，還是抓拍，帶著電腦耳機，低頭像是在作電腦，神專注。

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子，長得干凈漂亮，皮特別白，染了一頭灰。

這值，可以出道了，應該是個被電競耽誤了的明日之星。陳湘鑒定完，苦口婆心地勸自家藝人：“瑟瑟，別忘了，你是個花瓶演員，架子要端穩了。”

景瑟對著平板里，深思很久：“要不我去混電競？沒準還能遇到我家明神。”

陳湘：“……”

氣得把車窗搖下來，氣，才剛呼一口氣，后面咣當一聲響，陳湘扭頭，就看見的平板滾在地上了。

一口老都快噴出來了：“又怎麼了？”

景瑟沒理，把車窗搖下去，然后把腦袋鉆出去，沖著窗外路過的通警察喊：“小哥哥，網嗎？我王者，帶你上分！”

陳湘：“……”

趕把景瑟抓回去，迅速關上了車窗，家這個，是娛樂圈最不靠譜的藝人，沒有之一。

“你干什麼呢？！”陳湘板著臉。

景瑟一臉呆相，愣愣地瞅著窗外：“那個小哥哥是我初。”

陳湘：“……”

景瑟一臉認真，兩眼發呆，自然萌態：“真的，我念初中那會兒，跟著他打劍三，我表白之后，他就失聯了。”

陳湘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后面那個，在自言自語：“我想追他，然后把他甩掉。”

陳湘忍無可忍，奔潰：“夠了！閉！”這不靠譜的！

景瑟就閉了，陷了深深的思考。

一百米外，警小王一個勁兒往后瞅。

“霍隊，第七個了。”小王一臉驚奇的表。

霍一寧隨口應了句：“什麼第七個？”

“你來九里提當通巡警六天，已經出現了七個想泡你的。”小王又說，“剛才那個，雖然沒來得及看仔細，不過我斷定，是最漂亮的一個！”

霍一寧一腳踹過去：“滾犢子！”

小王往前跳了兩步，回頭打量他家隊長，同樣的警服，同樣的雨，穿在霍隊上一子氣，嘖嘖嘖，那臉，那，那腰……當警察真是浪費了。

“你幫我跟通隊說一聲，我回一趟局里。”霍一寧瞇了瞇眼，“這件案子應該不是普通的通案。”

小王佩服，干刑偵的，察力就是不一樣。

晚上八點，雨還沒歇，麻麻，下得纏綿。

咔噠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門口，有狗的聲音。

姜九笙睜開眼，天旋地轉，像踩在云端，站起來，趔趔趄趄地下了床，目迷離地看向玄關。

眼眸微瞇，竟怎麼看也看不清楚，問：“時瑾，是你嗎？”

沒有人作聲，只有一聲一聲急促的狗。

“汪！”

“汪！”

“汪！”

“……”

姜九笙搖搖墜地站著，耳邊似有嗡嗡聲響，口齒不清地喊了兩聲‘時瑾’，后的床頭柜上，紅酒杯傾倒，順著桌面，一滴一滴砸下來。

無人應聲，玄關，站了一個男人，個矮，微胖。

他目灼熱，一步一步走過去。

“汪！”

姜博突然咬住男人的，用力往后。

男人用力踹開：“滾開！”

姜博卻死死咬住，怎麼也不松。

男人隨手到一把凳子，狠狠砸過去。

“汪——”

頂樓，dj舞曲還在繼續，震得人目眩。

宇文沖鋒抿，一直在眉心。

謝坐對面，雍容閑雅靠著沙發，懶洋洋地抬抬眼皮：“怎麼了？”

宇文沖鋒到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嗓子有些啞，看著謝說：“你別晃。”

“……”

丫的，他都沒！

謝翹了個二郎，冷了對面一眼：“你怎麼跟笙笙似的，沒喝幾杯就開始暈。”

“笙笙——”

話突然中斷，宇文沖鋒看著桌上那杯酒。

謝踢了踢桌腳：“傻了？”

宇文沖鋒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謝被他驚得坐正了：“怎麼了？”

“笙笙在哪？”

謝被他吼得一震，有點慢半拍：“在樓下休息啊。”

宇文沖鋒一言不發，大步流星便走去了吧臺，謝一頭霧水，愣了一下，趕追上去，就見宇文一把拽住了莫冰的手。

“笙笙在哪個房間？”

莫冰不明所以：“出什麼事了？”

他沒有丁點耐心，紅著眼吼：“我問你笙笙在哪個房間？”

莫冰反應過來，話都沒有多一句，扭頭就往外跑。

“快讓開！讓開！”

音響驟然停了，舞池里熱辣的男男全部愣在那里，看著莫冰和宇文沖鋒發了瘋似的跑出去，后面跟著謝和林安之。

“到底怎麼了？”

宇文沖鋒一言不發。

謝大步了兩個臺階，跟到了宇文沖鋒的后，他急得抓了一把頭發：“你特麼的倒是說句話啊。”

宇文腳下越走越快：“笙笙的酒有問題。”他沉著眼，說，“里面摻了致幻的藥。”

的酒有問題。

他要喝度數低的烈酒，便用了自己的酒做基酒，是以，給他調的那杯同樣有問題，若是猜得沒錯，酒里有量的LSD，攝量致幻藥，癥狀與微醉如出一轍。

謝聞言，整個人跟失了魂似的，不要命地往樓下跑。

他們到時，房門閉，沒有任何響。

謝用力捶門。

“笙笙！”

“笙笙！”

沒有人應，謝失控，紅著眼喊了兩聲‘鑰匙’。

“鑰匙在小喬那里。”便是一貫冷靜的莫冰也了陣腳，抖著手幾次都按不準手機鍵，林安之扶著，替撥了小喬的電話。

“讓開。”

簡短的兩個字，說完，宇文沖鋒退后了一步，再用力回撞，謝二話不說，跟著就撞。

兩人發了狠地撞門，一下比一下重。

莫冰站在一旁，攥著手指，掌心被掐出一道道痕，瞳孔木然定住，喃了一聲：“……”

只見，宇文沖鋒的右臂上，鮮淋漓，他卻不知痛似的，機械又麻木地用去撞門，半邊袖子都被染紅了，順著手臂一滴一滴砸下。

他手上有傷。

謝看了一眼地上的，瞳孔都紅了，推開宇文沖鋒，拿起門旁邊的滅火，用力砸向門鎖。

金屬撞擊發出巨大的響，甚至有火星出來，濺到了謝手背上，他完全無于衷，玩命似的砸門。

數十下之后，木門裂了，咣當一聲，門鎖斷裂，謝扔了滅火，一腳踹開了門，屋里昏暗，線照進去，率先映眼簾的便是玄關口一地蜿蜒的跡，還有躺在地上低聲的男人。

男人頭破流，糊了一臉，看不清樣貌。

地上水杯碎了一地，到都是玻璃碎片，茶幾下有一灘水，順著往里，姜九笙躺在那里，一不。

“笙笙！”

謝看了看那灘水，眼睛都紅了，抬手想，又不敢，目發燙，盯著姜九笙的手臂，整條手臂上橫七豎八的全是玻璃劃痕，淋淋的，手邊旁，還有個沾了的煙灰缸。

“笙笙。”謝弓著腰，喊，“笙笙。”

姜九笙了，吃力地睜開眼，瞳孔渙散，啟，沒有聲音發出來，一張一合，說了兩個字。

莫冰募地回頭，墻角的盆栽旁，一只博犬趴在那里，渾是，閉著眼睛，連嗚咽聲都沒有。

謝了句，拿起地上那個煙灰缸，直接往男人頭上扣，煙灰缸一下就四分五裂了，碎片扎了他一手。

昏迷的男人被生生痛醒了，抱著頭哀嚎不停，謝不解氣，抬腳就踹他肚子。

宇文沖鋒是最鎮定的一個，他抿著，撥了急救，眼底半分慌都沒有，可若細看，會發現他按鍵的手輕微發。

掛了電話后，他沒有再說一句，只是蹲下，小心將姜九笙抱起來，右邊手臂微抖，了襯衫袖口。

他走得快，滴了一地，也不知是的，還是自己的。

門口，書和小喬剛到，宇文沖鋒只留了一句話：“不要報警，把人扣下，私下解決。”

謝立馬跟著出去了。

“莫冰姐，”小喬看了地上的，眼角泛紅，帶著惶惶不安的哭腔，“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