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他的笙笙,可以讓他這樣百般滋味,煎熬又瘋狂。
時瑾笑了,眉間郁瞬間消失殆盡:“如果拍到了就公開。”
姜九笙說好,又想了想,遲疑:“會不會打擾到你正常生活?”
“會。”時瑾忍俊不,笑得眸迷人,帶了幾分戲謔,“所以,你多喜歡我一點當補償如何?”
對答如流:“好啊。”
從火鍋店出來,已經午后,烏云布,天,街上竟亮起了路燈,往來的路人熙熙攘攘,燈,輕風,都剛剛好。
他們挑了一條僻靜的小徑,人煙很,姜九笙便干脆把口罩取下來了,時瑾走在側。
他把手遞過去:“笙笙,要不要牽手?”
點頭,握住了。
十指扣,奇怪,這麼冷的初冬,卻一點兒也不冷,只是,時瑾的掌心有些涼,有汗。
也很奇怪,分明才剛剛在一起,相起來卻像過盡千帆后的久別重逢,熱烈,卻自然。
姜九笙笑著看他:“以后,你的手是不是我想就能?”
“嗯。”
他淺笑,出那顆不太明顯的小虎牙,眸子彎彎的,漆黑的瞳比天上的星子還要亮。
原來,他滿心歡喜的時候,是這個樣子,不像平常那樣清貴,如隔著云霧似的,優雅卻遙遠,現在的模樣,像歷盡千帆歸來的年,干凈又純粹。
姜九笙玩笑似的:“做什麼都可以?”
時瑾笑著點頭。
捧著他的手,重重親了一下:“我可不止是想。”
真好看,
還想親。
姜九笙就又親了一下,然后笑靨如花,開心得不得了。
時瑾停下來,站到面前,很認真專注的樣子:“我都是你的了,想做什麼都行。”
想歪了的姜九笙:“……”
“笙笙。”
“嗯。”
時瑾把另一只手也牽在手里,輕輕地晃,然后攥。
“以后不喜歡別人的手,”帶著試探,時瑾謹慎詢問,“可以嗎?”
姜九笙有點為難,手癖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目前來說,醫學上,還沒有治手癖的藥。
坦誠:“我可能會忍不住。”
說完,皺了皺眉。
時瑾像是怕生氣,就退了一步,像商量:“那能最喜歡我的嗎?”
姜九笙爽快地點頭了。
他滿意了,眼里歡愉滿溢,盛了暖暖的影,牽著,走得很慢。
“時瑾。”
時瑾輕聲應了。
姜九笙輕聲輕語地,跟他說:“今天本來很不幸的。”看他,風吹紅了眼,笑,“不過幸好,你在。”
那麼一瞬間,竟很自私地在想,所有劫難,甚至包括連父母緣都沒有,是不是因為耗費了所有的幸運,來牽時瑾的手。
極端,又瘋狂的想法,不過,卻沒有失,空落落的一顆心,奇怪得有了重量。
回去的路很長,他們牽著手走了很久很久。
回到酒店后已經快黃昏了,時瑾送姜九笙回了房間,在門口站了許久,才去了隔壁的房間。
莫冰:“……”
舍不得就一起睡啊,矜持什麼,怕什麼,白日宣啊!
莫冰跟著進了姜九笙房間。
今天在醫院一定發生了什麼,姜九笙不說,莫冰也不問,有時瑾陪著,放心,走到床邊,用座機打了前臺電話:“你好,你們酒店的避孕套放在哪了?”
姜九笙:“……”
這個老司機!
莫冰朝拋了個眼:“在最下面的屜,有兩個size,橙那個是大的,不謝。”
姜九笙把圍巾扔臉上了,吃了火鍋,正準備去洗漱,手機響了。
是程會。
姜九笙喊了一聲哥,如今說穿了倒不自在了。
電話那邊約說了三四分鐘后,掛了電話,姜九笙看癱在沙發上的莫冰:“吳嫣嫣的頭是你砸的?”
莫冰大方承認:“是我。”
“謝謝。”姜九笙說,“省得我再找人教訓。”
“……”
莫冰愣了一下后,笑了。
就喜歡姜九笙這爽快灑的子,不斤斤計較,但也不忍氣吞聲,夠勁兒!
黃昏時分,姜士的電話打過來了,姜九笙遲疑了很久才接起來。
“笙笙。”
“嗯。”
然后,母兩個都沉默。
過了很久,姜士開口,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很低,帶了些音,竟有些戰戰兢兢。
姜九笙苦笑:“您沒有對不起我什麼。”至,程家免漂泊無依。
姜士仍然謹小慎微,仔細斟酌著:“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姜九笙下意識用指甲扣著化妝臺的邊角,思忖了很久:“我的生父母還在不在世?”
“不在了。”姜士說,“也是因為事故。”
沉默著,沒有再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因為完全陌生,想問都無從下口。
“笙笙,你若是不嫌棄,我們兩個老人家依舊是你的父母。”
隔著手機,姜九笙不知道姜士此刻的臉上會是什麼表,只是,姜士說父母的時候,真的,很像會談,和以前一模一樣。
失嗎?好像也不,畢竟沒有擁有過,到頭來竟也談不上悵然若失,大抵是程父與姜士與疏離久了、慣了,如今得知沒了緣牽絆,會痛,卻也輕松了,至,不用再求什麼了。
也好,不必刻意親近了。
回:“好。”
“你什麼時候回去?”姜士問。
“也許明后天。”原本是今天,只是時瑾來了,便隨他的時間。
姜士一條一條囑咐:“路上小心,到了給了個電話,在外多注意。”
“好。”
頓了一下,姜士又說:“嫣嫣已經被父親帶到鄉下去了,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姜九笙嗯了一聲,說:“我會給打一筆錢。”
便當做還了部分的養育恩,不喜歡欠人半分,事到如今,更要不虧不欠。
姜士拒絕得很快:“不用了。”又很快解釋,“我已經和你大姨都說妥了了,這件事是嫣嫣做得不對,趁這個機會好好教教也好。”
姜九笙沒有再說什麼。
“那我掛電話了。”
姜九笙突然開口:“媽。”
“嗯?”
“我還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
“我想不起來十六歲之前的事,真的只是因為車禍事故?”
姜士毫不猶豫:“嗯。”
否認得真干脆。
掛了電話,姜九笙坐了許久,掀起服對著鏡子照了許久,拂了拂右腹的傷疤,問過醫生了,這個疤不是車禍留下的,是良腫瘤手。
姜士果然在刻意瞞,如此的話,也定然問不出什麼,這麼稀里糊涂的,又怎麼能若無其事。
姜九笙拿起手機,撥了宇文沖鋒號碼。
“宇文。”
那頭的人像悶悶不樂:“嗯?”
“幫我查一查,八年前我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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