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只能把所有話都咽進肚子里。

誰知是不說了，慧湘卻有話要說。

慧湘一邊在前邊領路，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

“小主以前在清歌殿的日子應該很悠閑吧？”

蕭兮兮打了個哈欠，隨口應了聲：“還行吧。”

慧湘緩緩說道：“咱們麟德殿跟清歌殿不一樣，這里是太子的寢宮，太子向來最重規矩，尤其是對邊伺候的人，要求更是無比嚴苛。小主剛到這里可能會不大習慣，但沒關系，您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跟奴婢說，奴婢會告訴您該怎麼做的。”

蕭兮兮又打了個哈欠：“哦。”

慧湘忍不住回眸看：“小主為何總是在打哈欠？”

“因為困啊。”

“您是晚上沒睡飽嗎？”

蕭兮兮嘆息：“睡覺和吃飯一樣，是永遠都不可能飽的。”

慧湘：“……”

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開口提醒道：“子走路須得講究端莊大方，步伐姿態要優典雅，怎能一邊走路一邊打哈欠？這樣太不莊重了，有失統。”

“哦。”蕭兮兮一邊說著，一邊又打了個哈欠。

慧湘：“……”

慧湘憋著一口氣問道：“小主有在聽奴婢說話嗎？”

蕭兮兮：“有啊。”

“可奴婢瞧著您并未把奴婢的話聽進心里去。”

蕭兮兮眨了下眼，還意外的：“咦，被你發現了啊。”

慧湘：“……”

什麼被你發現了啊？

你表現得這麼明顯，我又不瞎！

還有你為什麼能承認得這麼爽快啊？

你其實就是故意的吧？！

慧湘是真的要被氣死了。

為太子邊的大宮，是整個東宮地位最高的宮，哪怕是東宮的妃嬪見了，也得對禮讓三分。

可面前這個蕭良娣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剛才說那麼多全都白說了！

慧湘忍著怒氣說道：“小主，您別嫌奴婢管得太多，奴婢也是為了您好才說這麼多的。這里是麟德殿，是太子的寢宮，太子又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若您有什麼地方犯了忌諱，不僅您要挨罰，就連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會被遷怒。”

蕭良娣乖巧應道：“哦。”

大概是看很好說話的樣子，慧湘忍不住又嘚吧嘚吧地說了很多話，容都是讓安分守己，不要仗著太子寵就來。

蕭兮兮也不反駁，就是嗯嗯啊啊地應著，看著很是乖巧，可思緒早就已經飄到九霄云外去了。

誒，不知道今天午膳吃什麼？

想吃，不管是魚鴨還是豬，都可以啊……

好不容易終于走到了太子的寢殿。

慧湘這才閉上。

蕭兮兮上前見禮：“妾拜見太子殿下。”

慧湘和寶琴落后一步，下跪行禮。

清寒這會兒正在批閱刑部送上來的卷宗，頭也不抬地道：“過來。”

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平時要沙啞些，但并不難聽，反而有點低沉的意味。

蕭兮兮聽到這個聲音，微微怔了下。

抬起頭，看向太子的臉，見他臉蒼白，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病氣。

他是真的生病了。

蕭兮兮很意外，他不是裝病的嗎？怎麼還假戲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