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兩個時辰,終于停了下來。
小福子跳下馬車,敲了敲門,門打開后,他又繼續上了馬車,然后又行駛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這時小福子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到了”。
上玄逸率先下了馬車,狄紹維也跟著跳下去了,“丫頭我抱你下來”。
上玄逸用眼神掃了一下他的手,他就忙收回了。
曉兒掀開車簾子,上玄逸出了手,曉兒將手輕輕放在他手上,利落地往地上一跳,然后便收回了手,站定。
只準州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狄紹維敢怒不敢言。
上玄逸覺的手只是掌風到他的手心便拿開了。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上前行了一禮,“主子,狄爺,小姐”。
“帶路吧!”上玄逸淡淡地開口。
“是”他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領著幾人往前走。
幾人走進了作坊,一陣熱浪撲臉而來,爐火熊熊,煙霧彌漫,工人們衫都了,個個揮汗如雨。曉兒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留意四圍的環境和工人的做法。
燒制琉璃的窯子,工都算齊全但缺模,“我想看看原料”。
玻璃的原料有石英砂、石灰石、長石、純堿等,“原料也沒有大問題,工也算齊全。”
狄兆維聽到這話心里才平衡了點,“這些東西我可是花了一萬兩從外族人手中買來的。”
曉兒聽了,故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被人當水魚宰了!待會兒,我再畫些工和模出來,你們找人打出來吧。”
狄兆維心里傷了,蹲墻角去。
“我先試做一下,看能不能做得出來。”曉兒抬頭詢問高一大截的上玄逸,“我可以挑一個人過來幫忙嗎?”
上玄逸點了點頭。
狄兆維對中年男人說:“佟管事,將人集中過來,讓曉兒小姐挑個人。”
“不用,就那人就可以了。”曉兒指了指站在最角落專注地做事的人,剛才一圈走下來,發現那人是最認真專注的,作也是最利落的。
佟管事忙大聲喊道:“林升,你過來。其他人也過來看看”。
林升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了臉上和上的汗,“佟管事有什麼吩咐?”
“曉兒小姐有事找你幫忙。”其實佟管事很詫異自家主子找這麼一個小姑娘來做琉璃的,但是他也是有眼的,這位小姑娘言行舉止大方得,進到作坊,見到作坊的一切,一點詫異神都沒有,只是很認真,很專注地打量著一切,這麼高溫的環境下,他自己呆了一會兒也覺得熱得衫都了,而依然神不變,仿佛外界的溫度對一點影響都沒有,放佛此刻就站在溫暖如春的花園里。
曉兒便對他說:“林伯,待會你在我邊配合著我,順便將我說的話,做的事記下來,能做到嗎?”
林升是一個平時說話,只懂得埋頭干活的人,但他是一個實在人,也沒有為了在主子面前爭功勞而夸下海口,“我盡量。”
曉兒點了點頭然后將事先準備好的口罩和手套都戴好,開始按照所記得的配方,稱量配料,“這些原料一定要按一定比例來配置,這樣做出來的琉璃才更加通更加完。原料配好后,要將所有原料磨碎,然后加在一起攪拌均勻,而且攪拌時要沿著同一個方向攪拌。”
佟管事忙吩咐人將稱好的原料拿出去磨碎,磨好后,林升說:“姑娘我來。”他力氣大,攪拌起來也快。
曉兒暗自點了點頭,是個有眼的。
待他攪拌得差不多了,曉兒用小鏟子鏟了一些出來看了看,“差不多這樣子就行了。”說完又看了一眼林升,林升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曉兒讓人將窯池的火加大,待窯池的火燒得很旺盛,站在一米開外都覺到的灼熱,便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林升,“這個熱度給你的覺一定要記住了,火得燒到這麼旺,覺到這麼燙熱時,窯池的溫度就夠了,可以把原料放進去,而這期間,火勢一定要維持好,不能弱了,火勢可以再大一點,但肯定不能再弱。”
林升點了點頭,將原料放在窯池熔制,明火在琉璃面上部加熱。
“等那些原料經過高溫加熱,形均勻無氣泡的琉璃那就算完第二步了,這些琉璃一定要燒到均勻一點氣泡都沒有。”
隔了好一會兒,曉兒看見窯池的琉璃已經變均勻無氣泡的樣子才喊停,然后又看了一眼林升:“記住了嗎,就是這個樣子就可以了。”
林升專注地看了一眼里面的琉璃點了點頭。
“琉璃做好后,因為是狀的,所以可以隨自己的意愿型。形也得在一定溫度下進行的,不然冷卻了就做不出來了。”曉兒拿過一吹管,讓林升協助從窯池挑出了一團帶有火球的玻璃,快速地用吹管吹了幾下后又重新放窯池加熱,如此重復了幾次,那火琉璃球在不斷變大。
旁邊的人得眼都不眨一下,只見曉兒作迅速一會兒用鉗子在這里一下,一會兒又在另一揪一下,一會兒再拿著剪刀在那剪一下,如此東一下,西揪一下。最后把那吹管大轉了幾圈,只見紅琉璃球形了一個獨特的類似杯子一樣的品,弧線優,造型獨特別致。
“最后一步是退火,這步關鍵的,如果一下子就讓它冷卻的話,以后這琉璃制品就會很容易自行破裂,所以做出來后需要先保持一定的溫度,然后讓它慢慢的降溫一段時間,以防它以后自行破裂。”
接著曉兒又和林升合作平拉了一小塊平板玻璃出來。大家都被曉兒的神乎其技驚呆了,他們十幾人研究了兩個月的東西,被一位這麼小的小姑娘,輕易就做了出來,這打擊也太大了。
幾人離開了仿如蒸爐的作坊,吃過飯后,去了賬房,上玄逸把玩著手中晶瑩剔的琉璃杯,他實在很難相信這是聽別人提過一次就能做出來的杯子,想起丫頭那一連串的作,如行云流水般順暢,快速,仿佛演練過無數次一樣。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小姑娘一眼,臉還因為長時間于高溫而微紅,很瘦弱,讓人難以想到這瘦小的一個姑娘,腦子怎麼裝了那麼多新奇的東西。
“丫頭你真的太厲害了!”狄紹維這輩子只佩服過上玄逸一個人,現在又多一個了,而這個更妖孽!
若是曉兒知道距的想法的話,一定會說,你這輩子才剛開始不久!
“你們也看到了,其實還蠻簡單的,而我,天生領悟力超群!”曉兒故意表現出小孩子被夸后,得意洋洋的表。
兩個都被距這副自大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現在琉璃我做出來了,這是琉璃的詳細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項。”曉兒拿出了昨晚準備好的資料,小福子上前接過遞給了上玄逸。
“我現在再畫一些工和模出來,以后用琉璃做的東西的種類就更多了。”
曉兒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炭筆,小福子在桌上鋪好紙,想了一下就低下頭,認真而又快速地畫了起來。
曉兒畫完了圖,他們就回去了,馬車到村口時,上玄逸遞給曉兒一個的木匣子,曉兒并沒有接,只是用眼神詢問。
“只是幾本啟蒙用的書和字,給景睿和景灝用的。”
曉兒聽了便接了過來,謝過后就下了馬車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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