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當然還在繼續。
冬青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姑娘,那是學校裡數一數二的優秀姑娘,孟曉駿覺得冬青是在以卵擊石,王卻說,他就是要幫冬青以卵擊石。
各種追求手段番上演。
現場發出會心的笑聲,顯然不人都在三兄弟上想到了自己當年的校園青春,王就是那個簒奪著自己追求姑娘的狗頭軍師,記憶中那三兩個二損友和一個長髮飄飄的孩,帶著心酸和甜以及些許的瘋狂。
最後的結局讓人啼笑皆非。
蘇梅爲了拒絕冬青而跳湖水,卻因此得了肺炎,冬青不顧被傳染的風險強吻了,在這個孩的心裡佔據了一方土地,蘇梅不甘心的問:“冬青,爲什麼是你?”
“爲什麼不能是我?”
尋像是被激怒的刺蝟,語調和呼吸同時加重,帶著熾熱帶著不甘的親吻像是雨點落下,順勢響起的還要彷彿打在觀衆心尖兒的滄桑音樂!
這首歌《花房姑娘》。
那個年代的人朗朗上口如數家珍:“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逃花的迷香……”
冬青追到了蘇梅。
也因此得了肺結核。
肺結核需要尋休學一年,這一年孟曉駿因爲忙於考託所以拒絕了王的邀請不敢去看冬青,害怕自己被傳染了肺結核,但他把自己從不外借的那本英文詞典給了王,讓其轉冬青,曾經冬青想要借這本詞典翻閱而不得,而如今卻得到了孟曉駿的主贈與。
詞典上塞著紙條寫著:
有一天,你會讓我妒忌。
然後就發生了電影的第一幕,孟曉駿簽證功,冬青簽證失敗,而王則爲了滯留在國的國孩放棄了簽證的機會,機場告別時孟曉駿說自己不會再回來了,冬青和王哭了,孟曉駿則是瀟灑的轉,在二人的視線之外——
哭狗了。
大熒幕前的影評人週洋看著這一幕慨萬千,他當年也有一個好哥們出國留學了,室友們送其離開的時候抱頭痛哭,只是後來畢業,大家爲了生計各奔東西,這些年已經鮮聯繫了。
電影裡。
尋畢業。
他又考了兩次簽證,結果仍然是沒有通過,爲了生計他選擇在制工作,留校當了一名英語老師,用他自己的形容就是:“學生們都喜歡上我的課,因爲他們可以在我的課堂上睡覺。”
這不是最慘的。
他爲了給朋友蘇梅購買考託之類需要用到的書籍還接了私教,幫學校一位領導的孫子補習,但結果卻被這位領導卸磨殺驢,不但不給工資,反而藉機把他開除了。
屋偏逢連夜雨。
在尋的事業失意之時,蘇梅竟然考過了簽證,即將出國,於是尋借簽證的口吻問,蘇梅,你還會回國嗎,蘇梅回以沉默。
尋好像懂了什麼。
蘇梅出國的前夜,朦朧的燈裡,兩人突破了男的忌,冬青似乎一夜長大了,於是在被開除前的最後一節課上,他生平第一次對自己課堂上睡覺的學生髮飆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課堂上睡覺?”
學生們瞬間清醒。
但在他提出“不想上課可以出去”的威脅時,竟然真的有學生收拾東西走出了教室,那一刻尋表的錯愕竟是帶著幾分稽,他似乎用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去貫徹所謂的“loser”該是什麼樣。
他像野草;
他像塊泥;
他像臭水裡的癩蛤蟆,渾散發著噁心的氣味,甚至像極了村頭憨厚又老實的土狗,任人欺負都不懂的喚,他這個土鱉啊,永遠在費盡心機的討好著這個世界。
“冬青,爲什麼是你?”
蘇梅問他的話似乎又一次在耳邊響起,他終於明白當初爲什麼蘇梅三番五次的拒絕自己,考上大學似乎並沒有改變他的命運,他依然是那個從村裡出來的二傻子。
多可憐,多可笑。
他沒有什麼教學水平,所以沒有任何學生會在意他的課堂講什麼;他也沒有所謂的人格魅力,所以朋友蘇梅也出國奔赴更好的前程;甚至就連學校領導坑了他,他也生不出魚死網破的反抗勇氣,只能在這樣的課堂上對著不聽講的學生們發飆——
在這一瞬間。
他忽然想通了。
他坐在離開教室的學生桌面上,以一種自嘲的方式,輕描淡寫之間,生生撕開人生中一道道似乎已經結痂的傷口,笑著講述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切,嘲弄著自己的人生——
用一個英語老師的方式。
他說他是被留下的男人,他說友臨出國前還把他睡了,他說他當初剛來學校的時候,大家笑話他的英語像日語口音,他說自己看了朋友在國寄來的激雜誌。
他的糗事讓人發笑。
他的語言讓人沉迷。
當下課的鐘聲響起,學生們看著這個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的老師,竟然生出了不捨的緒,但沒等這樣的緒持續的久一些,尋便對著臺下深深鞠躬,並在學校喇叭裡通傳的消息中留下一個深深的背影:
“校方決定開除冬青。”
他蹬著三車,像一條喪家之犬,狼狽離開的時候,有班裡的生追著他問:“老師老師,你在哪裡辦學,我下個月考託福,想找你補課。”
他忽然停下了。
畫外音是佟大衛的旁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被的,因爲如果他不答應的話,他就要回老家每天對著田裡的稻子說英文。”
尋決定辦培訓班。
四著培訓班的小廣告,甚至用王教他的泡妞方法去給培訓班打廣告,他說他的青春結束了,並且就埋葬在這裡,佟大衛笑他噁心,但佟大衛忘了他也曾說出了類似的話,就在佟大衛被國友拋棄的時候——
那是個沉的下午。
尋幫佟大衛剪去了一頭文藝範長髮的時候,他痛哭流涕,尋認爲這痛哭是對一個時代的告別,一個充滿著詩意浪漫與理想主義的年代自此戛然而止。
但尋確實辦起了培訓班。
他延續了他在校園最後一節課的教學方法,用最有趣的方式講述自己的英文課,經常一邊給學生上課一邊嘲弄著自己的和人生,撕開自己的傷口,只爲搏學生一笑。
王說。
他很卑鄙。
他也很賊。
他一定很痛苦。
尋沒錢租場地,於是他在肯德基教學,每天點一份塊便能給學生上一天的課,爲了生存,肯德基服務員的白眼他也只能假裝沒有看到。
就這樣。
他的課越來越歡迎,他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他了廣學生們認可的老師,再也不會有人在他的課堂上睡覺了,他的課充斥的永遠是無窮無盡的笑聲以及大聲唸誦英文的分貝,他還把王拉進了培訓班,因爲王**備別人所不備的優勢——
標準的式發音。
王談過國友竟然也了他的巨大優勢,他用好萊塢的電影教學法教學生們英語,這種在國還非常新穎的方式,同樣到了熱烈的歡迎,培訓班終於大到小小的肯德基店座位也坐不下了。
尋繼續賊。
他鑽了空子,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給學生們上課,這個過程用蒙太奇的方式展現,有學生們穿著雨上課的畫面,有大家鬨堂大笑的畫面,有尋王拿著報酬撒錢,在ktv聲嘶力竭的畫面,當然,也有蘇梅在電話裡跟冬青提出分手的畫面——
他們的青春結束了。
他們的時代開始了。
其最有力量的證明,莫過於那一節特殊的英語課,上到一半的夜晚,廢棄工廠忽然停電了,黑暗裡的學生齊刷刷的亮起了手電筒,有些刺眼的芒讓尋被電量。
尋笑著說:
我第一次如此耀眼。
影評人週揚看著這一幕,心瞬間被擊中了,尋從躲閃到適應這些手電燈的鏡頭,似乎一下子就中了人心的,這一刻周揚所評價的東西絕不是著眼於單純的演技。
那是上的共鳴。
他忘了尋演的角是冬青,也忘了冬青這張臉就是尋,他們在周揚的心中早已合二爲一,甚至他忘記了自己在看電影,更像是進了電影中,進了那一節節染力極強的課堂。
不僅僅周揚。
周圍的其他幾個影評人也幾乎忘了手上的作,他們全部進到了劇之中,更遑論現場觀衆,有富者早已眼眶通紅。
另一邊。
和冬青的事業冉冉升起不同,孟曉駿的那個國夢正在逐漸破滅,他看到了曾經優秀的前輩被實驗室掃地出門,並在不久後經歷了自己作爲華夏人到的不公平待遇,他發現自己的工作機會可以被當地人輕而易舉的奪走,他被迫去餐廳洗盤子,卻發現連餐廳裡的老服務員都對他百般刻薄……
國夢在幻滅。
他想起了當初那個不知名老師的課堂,想起了那場因爲理念衝突而發的羣架,想起了自己拿到簽證那一天的意氣風發,想到自己對最好的兄弟們語氣複雜的講:
我不回來了。
有人說年人的崩潰往往在一瞬間,而對於孟曉駿來講,他的那一個瞬間其實並非自己已經淪落到去國餐廳端盤子,至他的夢還沒有死去,他不彎腰,彷彿仍是那個自命不凡的驕傲年。
但某個夜晚。
當他看到青梅竹馬的樑琴竟然欺騙了自己,其實並非靠鋼琴家教賺錢,而是在做著紡織工養著家導致手愈發糙的時候,他的國夢終於支離破碎了。
他決定回國。
迎接他的當然是冬青與王,他沒有告訴兩個兄弟自己是在國混不下去才被迫回國,他是個多麼驕傲的人啊,怎麼可能輕易承認自己的失敗,但當他看到冬青和王在國已經蒸蒸日上的辦學事業時,他還是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就等你了。”
冬青和王邀請孟曉駿加,他們正式創辦了新夢想學校,從此孟曉駿了新夢想的思想指導,去過國的人格局眼都非常長遠,新夢想的項目啓基本都是孟曉駿提出且推的,他的才能終於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他終究不是國刷盤子端盤子的失敗者,三人各自發揮著各自的作用,如同傳說中的三駕馬車彼此缺一不可,只是三個人的關係,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大學時期。
冬青說,自己從此就跟王和孟曉駿混,他甚至在學生面前也說,自己最佩服的人是孟曉駿,但歸國之後立新夢想,孟曉駿卻對他說:“冬青,今天開始,我跟你混。”
不知不覺。
尋了主導。
這份關係的悄然變化沒有影響到三人合夥之後蒸蒸日上的事業,新東方了全國最耀眼的企業之一,國頂級報紙對冬青的評價是“留學教父”,這時候孟曉駿提出:
公司上市計劃。
雖然冬青已經是三人的核心,但不得不說孟曉駿在新夢想的作用是無可取代的,公司能夠高速發展全靠孟曉駿一手推,冬青只需要點頭就行,因此冬青對孟曉駿的提案永遠只會說:“yes。”
但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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