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頭所說的菜市場並不是楚華大學附近的那個,還得騎著車走點距離。
車上,關在籠子裡的狗崽似乎對於陌生環境不怎麼適應,周圍也沒有它悉的氣息,不像之前那麼神了,“哼哼”了幾下,看到鄭嘆後,將鼻子從籠子鐵網的隙中出來點,咬咬鐵,還爪子拉幾下。
鄭嘆看著狗崽在那裡啃鐵玩,擡手拍了下它出來的鼻子,沒想著小傢伙還張咬。鄭嘆閒著沒事,就拍著這狗崽的鼻子玩,狗崽的反應不快,速度跟不上,怎麼咬也咬不到鄭嘆。
狗崽張咬並不是說它想咬出個什麼樣,它只是在玩耍而已。
鄭嘆之所以選這隻狗,並不像蘭老頭想的這狗有多優秀有多靈氣,就這點小狗,鄭嘆也看不出來有啥優秀的,其實主要的原因是瞧著這隻狗最大,鄭嘆剛纔仔細對比了下,這隻狗崽相比起它的三個兄弟,確實要大那麼一點,總算找出了點差別,鄭嘆便點了這隻。
二十分鐘後,蘭老頭騎著車來到一個菜市場,推著車進去。這時候菜市場裡過了早上的高峰期,沒多人。
到菜市場買狗,一般年輕人不會做這事,一來會給人一種不狗的覺,二來菜市場基本只賣土狗崽,年輕人們不喜歡,所以,來這裡買狗的基本都是中老年人居多。蘭老頭也是聽人說才知道這裡有賣土狗崽的,以前他可沒這種經歷。
問了問,蘭老頭便順著別人指的方向走過去,那邊有賣狗的。
菜市場這裡賣狗,要麼是專門收了再賣去給人下鍋,要麼就是本來賣菜。家裡有狗崽了就順便提出來賣了。
蘭老頭看了兩家,那兩家的狗大了那麼點,應該有三四個月的樣子。蘭老頭覺得狗還是從小養來的好,也深。趁小狗的子還沒完全養。自己還能給它修正修正,所以。這次他打算一下子買兩隻一兩個月大的狗崽,從小養,就放小花圃養,這樣更有效果。也正因爲這個原因。他還拒絕了幾個朋友送狗的好意,大狗送過來也跟他沒,培養不容易,還是算了。
大概因爲菜市場一些大狗小狗的聲音,車上籠子裡的小狗崽也不跟鄭嘆玩了,蹲在那裡仔細聽著什麼,還東張西地瞧。
鄭嘆在從車沿看著周圍。那些關籠子裡的狗,他覺有些悲哀,這會讓他想起曾經的那段不太好的經歷。這些都不是被當狗養的,是攤販從一些農戶那裡低價收過來的以前都用作看家養的土狗。看眼神能夠看出來。
不說這些狗,就算是現在,也有無數的貓被運往南方。
改變?
社會如此,無法改變。
正想著,鄭嘆聽到前面不遠有議論聲,長脖子瞧過去,鄭嘆便看到一隻花土狗叼著籃子跟著人一路走到一個賣菜的攤位前,籃子裡有狗崽,看上去比蘭老頭車上這隻還稍微小一點點。角度原因,鄭嘆看不清有幾隻,它只看得到一個狗崽的半個狗頭,另外的瞧不見。
因爲這個,有不人圍上去觀看。
蘭老頭也推著車走了過去。好在這時候菜市場人不多,不然車還真推不進去。
“這狗賣的吧?”有人問。
“賣,自家的狗,很聽話的,我們讓它叼著籃子,它就叼過來了。”那攤主說道。
“這母狗也不知道要賣狗崽吧?哎,看著可憐勁兒的。”
雖然有人可憐,但圍上去的人也就只是說說。不過,還真有要買狗的。
一個是附近開飯館的人,現在還沒到工作的點,那人在菜市場找人聊天,看到狗後想養了。飯館裡總得防賊,也對一些想找麻煩的起個威懾作用。
“這狗不錯,這蝦腰長的。”那飯館老闆看著剛纔叼籃子的母狗,雙眼放。他開飯館這些年,也養過不狗,有點眼力。
“怎麼的?劉老闆,土狗還有這講究?說說,有興趣咱也買一隻,我家那倉庫確實得養狗守一守。”另一箇中年人過來說道。
“喲,王老闆,您怎麼在這兒啊。”開飯館的劉老闆也沒多問,見周圍人都看著他,便開始講了起來。
“這土狗也不是別人說的那麼低賤,能打獵能看家的……”
劉老闆唾沫橫飛地說著以前養的幾隻狗,周圍人這時候也沒事,都過來聽故事,蘭老頭也饒有興趣地聽著,只是因爲他推著車的原因,並沒能靠得太近,只能從前面人之間的空隙看到蹲旁邊的那隻母犬。
其實,鄭嘆聽著這王老闆所說的話,這人未必真對狗有多麼瞭解,只是建立在以前養過的狗的基礎上,再加上從別人那裡學到的一點兒經驗,在這裡唬唬人還是可以的。
“……那人還說他養的狗好,哎喲喂,當時我就笑了,明明是用來打獵的狗,將狗養個豬樣水桶腰還洋洋自得,我都不好意思說他,跟我家以前養的那隻蝦腰狗差得遠了,咱家那狗,跳一下能有個三四米遠,擱一些地方能賣幾萬呢!”
周圍人聽到這話也不驚歎。
聽著大家的誇讚,那開飯館的劉老闆更得意了,咳了一聲,收斂了下臉上的笑,一副專業高人的樣子說道:“不過,用作打獵的狗的話,挑什麼狗還是得看地形看地方,是打平原還是打山丘?打小山還是大山?地形不同,需要的獵狗也不一樣,打個比方,你弄只細犬去打大山,它幹不了野豬,還是得卡斯羅等一類的大狗出馬,可你用打大山的狗去平原抓狐貍野兔它也未必能跑得過……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吧,這狗,自己用得順就好。”
然後周圍一堆人在旁邊“是是是”地認同。
“劉老闆,啥細犬?”後面攤位賣菜的有人問道。
劉老闆坐在攤主給的椅子上,翹著個。慢悠悠回答,“細犬嘛,就跟它名字一樣,長得細長流線型的。跑起來那速度。嘖嘖,跟出的箭似的。細犬那可是咱國家的傳統獵犬。知道神話裡二郎神的那個哮天犬嗎?那原就是細犬。”
周圍又是一陣驚歎的“喔”聲,這滿足了劉老闆不虛榮心。
覺得差不多了,劉老闆也不再多說,起拍了拍上並不顯眼的灰塵。說道:“不過現在好狗難找了,串來串去不像樣,總是不怎麼完,想找好狗,難囉。”
說完劉老闆走到要賣狗崽的那人攤位面前,原本蹲在旁邊的母狗已經被主人牽走了,賣狗的話。母狗留這裡不好,容易出子。雖然是母狗叼著籃子過來的,但它未必知道籃子裡的狗崽要賣出去,保險起見。還是牽走的好。
“你家這狗怎麼賣?”劉老闆問攤主,“可別因爲我剛纔的話而賣個萬八千的,那我可不幹。”
這狗確實不會因爲剛纔這位劉老闆說的話就一下子漲到幾千幾萬塊。這狗賣幾萬?呵,周圍一些人不在心裡嗤笑,誰買誰傻。幾百塊也沒人會買。
故事聽一聽就行了,作爲經驗富的商販,周圍的這些人還不至於被劉老闆這麼幾句話兩個故事就忽悠住,在菜市場混,沒那點腦子怎麼賣菜?
那攤主聽到劉老闆的話憨厚一笑,“哪兒能啊,這狗我們也就打算賣個百八十塊。”其實原本只打算賣個三四十的,他們沒想到會有劉老闆這一出,趁這機會漲了點價。
“嘿,給你個桿你就順著爬了,隔壁那幾家這價錢可都是大狗的價。不過,咱就看中你家狗這腰了,八十塊錢,這隻狗我帶走。”劉老闆指了指籃子裡那隻跟母狗花幾乎一樣的狗崽,說道。其實,真要將價得太低,劉老闆他自己面子上也過不去,好歹那隻母犬是自己剛纔誇讚過的,狗崽的價錢怎麼也得比其他狗高點,也正因爲這樣,他聽到攤主的報價之後纔沒怎麼還價。
“哎,好咧,這狗保準比我家那母狗要好得多。”攤販將籃子裡那隻在竹籃邊沿上的小花狗抱出來遞給那位劉老闆。
劉老闆給錢之後看了看狗崽,大概是因爲要賣出去,攤販給狗崽做過簡單的清理,看著也不怎麼髒,劉老闆抱著就走了。
等劉老闆離開之後,那位說要買狗守倉庫的王老闆指了指籃子裡那隻上大部分黑四隻帶白的狗,“我就喜歡這種四蹄踏雪的,就這隻了,打個包。”
周圍人聽著樂呵,這當是買盒飯呢,還“打個包”。
攤主好不容易找了個蛇皮袋給裝了狗笑瞇瞇遞過去了。
等那兩人都離開,周圍的人也散了。攤主瞧著籃子裡剩下的一隻狗嘆氣,果然這只是最難賣的,不過,那兩隻的價錢已經超過了預期,算是個安,剩下這只是在賣不出去就低價甩了算了,要不然賣給那些收了做狗的也行,留著的話他可沒多的飯來喂。
蘭老頭也在嘆氣,他一開始其實就是瞧中了那隻“四蹄踏雪”的狗,雖然不算是純正的四蹄踏雪,但看著總比最後剩的那隻狗好。就算不能買這隻,蘭老頭之前還想著買那隻花的,沒想到最先被買走的就是那隻小花狗,然後四蹄踏雪也被搶先一步了,就三隻狗,蘭老頭看中的兩隻都沒能買到,至於剩下的那隻……
蘭老頭皺皺眉,總覺得看不上啊。
不蘭老頭看不上,周圍人也看不上。
其實,只要變一變,還是有一些人願意買的,但問題就是,現在這很多人嫌棄,並且,剩下籃子裡那隻看上去沒前兩隻有神,安靜地蹲在籃子裡,剛纔那兩隻狗鬧騰得厲害的時候它也沒咋。
不好,神還差,誰願意買啊,雖然說就這麼幾十塊錢,但菜市場的人也不願意白花,對他們來說還不如多買幾包煙呢。
“這種的狗我知道,長大了之後那看著像得了皮病似的,難看死了。”不遠一個賣豬的攤主說道。
“我瞧著也不得勁。”另外一個攤主跟著道。
“確實不怎麼好看,雜啊。”周圍有人附和。
蘭老頭聽著也不想買了,第一他看不上,或許因爲養花的原因,他更喜歡稍微純點素點的,就算不是純的,帶點其他花的也行,卻不怎麼喜歡這種雜,就如剛纔一個攤主說的,這的狗長大了看上去就跟得了皮病似的。第二,這是別人挑剩下的,再加上週圍人的那些話,總覺是劣質品。
蘭老頭正打算推車離開,卻沒想一轉頭就看到車上的貓跳了下去,走到竹籃邊上。
雖然別人看不上,但鄭嘆覺得,這狗瞧著還好的。
ps:
新的一週,求個票,推薦票啥的每天不投留著也浪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