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好,他鑽袖子裡去了。”顧飛終於緩過來了,拉著服拽了拽,蔣丞往後退著,努力讓胳膊和腦袋為一,總算把服給了下來。
“哎!”他蹲到地上,“累死我了。”
“抓時間,晚飯姐請你們吃外賣。”丁竹心轉又進去了。
一開始,蔣丞並沒覺得30套服有多,畢竟有時候出個門他還得折騰個兩三套的配著看看。
今天才算知道穿服和服有多煩人。
不停地穿,不停地,站在燈前各種找覺,打球之後有些發酸的覺簡直過不去了,每次一穿他都想把服直接撕掉。
關鍵是丁竹心這些服,都是套配的,不是30件服,換個兩三次子配著點兒就行,一換就是一從上到下。
天黑下去的時候丁竹心說先吃飯,蔣丞都拒絕了,他覺得自己如果停下來休息了,吃完飯了,打死他都不想再繼續了,加錢他都提不起乾勁來。
於是三個人誰也沒吃飯,一直折騰到九點多,才總算把今天的任務完了。
“了吧?”丁竹心把今天的錢轉賬給了蔣丞,“去樓下吃點兒東西,想吃什麼?”
“我……不吃了,”蔣丞換回自己的服之後覺得無比親切,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然後就困了,“我回去睡覺,困死了。”
“不嗎?”丁竹心說,“隨便吃兩口吧,要不晚上了怎麼辦。”
“謝謝心姐,”蔣丞打了個嗬欠,“我實在是困得都不了,估計晚上了也不知道了。”
丁竹心笑了笑:“那行吧,明天還有力氣過來嗎?”
“睡一覺就好了。”蔣丞說。
“那你打個車回去,”丁竹心說,“路費我報銷。”
“不用,”蔣丞趕說,“真的不用,沒多錢,我自己就行。”
丁竹心還想說什麼,被顧飛攔了一下:“錢給我吧,我跟他一塊兒打車回去。”
“你也不吃?”丁竹心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嗯,”顧飛掏了煙點上了,“我媽今天在家做了飯,給我留了,我得回去吃掉,要不又要哭。”
“那行吧。”丁竹心點了點頭。
蔣丞去了路邊攔車,顧飛跟丁竹心一塊兒沉默地站著。
“大飛。”看到一輛出租車靠了過來的時候,丁竹心開了口。
“嗯。”顧飛應了一聲。
“我第一次見你那樣大笑,”丁竹心看著蔣丞的背影,“我看著你長大的,今天是第一次看到。”
“什麼看著我長大的,”顧飛笑了笑,避開了丁竹心的話,“就大我幾歲,口氣跟我媽似的,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
“上車吧,”丁竹心說,“明天我有事兒不在,要拍的服我會準備好,助理會過來化妝,彆的就你幫我理吧。”
“好。”顧飛扔掉煙頭,過去上了車。
蔣丞上車就睡著了,自我覺睡得跟豬似的,顧飛推了他好幾下他才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車子的晃,睜開了眼睛。
“到了啊?”蔣丞了臉,打開了車門準備下車,“我睡得都快做夢了。”
“那個……”顧飛拉了拉他胳膊。
蔣丞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聽到了前麵傳來了吵鬨的聲音,男人喊人,還有人的哭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陷了無儘的煩躁,一個下午帶半個晚上的疲憊在這一瞬間簡直要把他天靈蓋兒都掀掉了。
李保國,李輝,還有李倩,他的親爹,親哥,親姐,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還有一個有些瘸的人他沒見過,不知道是誰。
這個人正瘸著跟李保國撕扯在一起,邊哭邊罵著,但似乎說的是方言,口音太重,聽不出說的是什麼。
李保國一改那天躺地上抱著腦代任人踢打的慫樣,非常霸氣地跟這個人對打著,一邊的李輝和李倩怎麼拉都拉不住。
“信不信我打死你!”李保國的話倒是吐字清晰,中氣十足,“你是沒被老子收拾夠吧!今兒看我還給不給你留活路!”
蔣丞突然覺不上來氣兒,猛地倒回車裡,把正想跟他下車的顧飛往裡推了推,關上了車門。
“怎麼?不下?”司機問。
“先送你回去。”蔣丞低聲對顧飛說,嗓子有些發。
“行吧,”顧飛沒多問,“師傅麻煩拐一下北小街。”
“好。”司機掉了頭,把車開到了旁邊的街上。
經過了顧飛家的店,再往裡又開了一段路,顧飛在幾棟居民樓前司機停了車。
“還去哪兒?”司機問。
“就這兒了,”顧飛掏出錢給了司機,推了蔣丞一把,“下車。”
蔣丞下了車,整個腦子都有些發木,看了看眼前的樓:“你家?”
“嗯,”顧飛說,往樓道口走過去,“去看我做圖吧。”
“什麼圖?”蔣丞猶豫了一下,跟在了他後。
“你的照片啊,不想看看麼,辣麼suai。”顧飛說。
“好。”蔣丞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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