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不長，規模也不大，但蔣丞還是意外，一個破敗而土氣的小破城市裡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顧飛帶他進了一棟樓裡，這樓跟一般的小型寫字樓差不多，外邊兒還舊的，隻是看牆上的樓層指示牌，這裡麵的公司之類的名字都努力往讓人看不懂的那個方向奔著。

蔣丞等電梯的時候掃了兩眼，反正是一個也沒能念出來，字母的都不知道哪國，中文的一眼過去也不是常規配合。

“這什麼地方，一個個都裝上天了，鋼纜都他媽拉不住。”進電梯的時候就他和顧飛倆人，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一片‘九零彙’，”顧飛靠著轎廂笑了起來，“是想弄個年輕人聚集的地方，特特時尚的那種，有點兒跑偏了，除了裝的誰都不來，不過房租很便宜。”

丁竹心在工作室等著，他倆一進門，就笑了：“就知道你會他過來。”

“是麼，”顧飛把背包扔到地板上，“都認識，就不介紹了。”

“喝點兒這個，”丁竹心拿了個果茶的壺過來，給蔣丞倒了一杯茶，“我自己煮的，放了一堆七八糟，還好喝。”

“謝謝。”蔣丞接過杯子，看了看這個工作室。

很，到都是布料和海報，還有不沒有拆開的大包裹，估計都是服，不過過這些七八糟還是能看出來底子是大眾款的冷淡工業風，水泥牆，水泥燈，水泥工作臺，還有|的紅磚和錯的水管。

“抓時間吧，”顧飛倒在沙發上躺著，“你先讓他看看服。”

“來，”丁竹心把蔣丞帶到一排架前，指著上麵掛著的服，“這次的風格是返樸歸真，全是針織……”

“針織？”顧飛打斷了的話，“這種風格你讓我找個‘壞小子’？”

“針織材質，”丁竹心靠在架子上，“設計走的壞小子風，對於模特來說是有點兒難度的……”

丁竹心上上下下看了看蔣丞：“但是他可以。”

“你說了算。”顧飛坐了起來，拉開了包，開始準備相機。

“今天爭取拍30套，”丁竹心說，“怎麼樣？”

“……好的。”蔣丞看著架子上的服，就這麼排著掛著，除了所謂的針織，丁竹心說的設計什麼的，全都看不出來，就覺得多長款。

而且他也從來就沒穿過這種他一直覺得是老頭兒和中年長發藝家們才穿的東西。

“換服，”顧飛走過來說了一句，“搭都配好了的，直接都換了就行。”

“你……”蔣丞轉過頭，話還沒說出來，顧飛舉起相機對著他按了快門，哢哢嚓嚓的，“大爺。”

“換吧，”顧飛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屋子，“一會兒在那兒拍，會告訴你要什麼覺的姿勢，我保證把你拍得……很帥。”

“哦，”蔣丞應了一聲，看了看架子上的服，“隨便那件麼？”

“隨便。”顧飛說。

“嗯。”蔣丞又應了一聲，掉了外套扔在一邊的椅子上，再要的時候又有些尷尬，顧飛拿個相機站在旁邊也就算了，丁竹心也在一邊兒抱著胳膊肘拿著杯茶邊喝邊盯著他。

如果隻是換件外套，他還沒什麼覺，但他看了看，這一套套的架式，基本他得得隻剩。

顧飛回頭看了一眼丁竹心，衝擺了擺手。

丁竹心笑了笑，轉進了裡麵那間小屋：“換好了就過來，你底子好，妝隨便弄弄，到時讓大飛給修修就行。”

“還要化妝？”蔣丞掉了上問了一句。

“嗯，”顧飛拿起相機對著他，看著鏡頭裡蔣丞勻稱的上，的確是一直鍛煉的材，很實，“要不一打，臉上會暗。”

“能不拿這玩意兒對著我嗎？”蔣丞抓著皮帶，看著鏡頭。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晚上，”顧飛還是舉著相機，“這玩意兒會一直對著你。”

蔣丞有些無奈地把子給了，拿過服一邊穿一邊說：“我跟你說，也就看在錢的份上我不你。”

顧飛笑了笑。

蔣丞直的，跟上一樣實，他看著鏡頭裡穿上了上的蔣丞：“你還合適這風格。”

“不能吧，”蔣丞有些懷疑地低頭看了看，“我活了快18年，也沒穿過這種東西。”

顧飛沒說話，拿著相機慢慢退後了幾步，丁竹心看人還是準的，蔣丞這服一換上，整個人的覺就變了。

他一向覺得長款針織外套無論男，穿上都可以拿個碗到街上敲著去了，但蔣丞把外套一穿上，轉臉看過來，他那一瞬間呼吸都暫停了。

這氣質，還真不是平時邊那些人裡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