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結婚......嗎？

王秋晨沒想到羅關北已經想得比更遠。即使早已決定和羅關北在一起，但也不曾想過結婚，至不是那麼快的某一天。

但是——如果兩個人能夠一直這樣相下去，結婚大概也不是一件很讓人害怕的事吧？

就著微弱的床頭小燈，瞇眼去看羅關北。他已經睡著一段時間了，偶爾有細微的鼾聲。本來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只是突然被他的鼾聲吵醒，再無法順利睡。

了一，想翻嘗試重新睡，他忽然手攬，含糊地說話：“去哪里？”

“我想翻一下。”

他似醒非醒，嗯了一聲，手上對放松了些。

微微翻，不自覺地手探向他，掌心輕輕在他的發頂掃了一下。他的頭發有些，上去手刺刺的，像是自言自語：“你我嗎？”

他沒有回答，也許他睡著了，也許他本沒有醒來過。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扯了扯被子，幫蓋上，很快又再沒有了靜。

已經是十一月底了。再過不久，就是十二月，再過不久，就是明年。小時候，時間是一天一天過的；出來工作以后，時間是一年一年地過的——年人的世界里，時間過得真快。

王秋晨坐在辦公室里，不自覺地看向外面，羅關北和高日朗正和那個應聘產品經理的李旬在喝茶，看起來不像是面試，反而像是在聊天。

看著羅關北，正笑著給各自的茶杯添茶，不知道他們聊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題，另外兩人的表都是笑著的。

前些天誤打誤撞，讓羅關北聽到母親要給介紹男朋友的事，沒過幾天，就和父母說了正在談，讓母親不要心了，究其本，還是不想要和羅關北因此橫生枝節。母親很仔細地問男朋友是哪里人、做什麼工作、工資有多，委婉地說是同事，但沒有明說是自己的老板——想，羅關北那樣能說會道，要是他和父母見面，大概率是能功取得父母的肯定的，關于同事或者是老板的份問題，他一定能解釋得比還好，本無需擔心。

看著他，心里有些暖，有些。

靜了一會兒，把視線移開。搬上二樓辦公之后，漸漸有了一個新的習慣，忙完工作之后忍不住向窗外發一會兒呆。過去在一樓，坐在辦公區的最里面，能看見的只是大門，而現在，過窗外能看到更多的風景。難怪都說，“人往高走”，高一些，能看到的東西總是更多一些。

向上，這大概就是羅關北一直在努力的原因。

其實有短暫地懷疑過，眼下北朗招聘員工的節奏是不是過快。南方工業的合同雖然是簽下來了，但公司一分錢都沒有收到，產品訂單卻先給了志京和振華。想，萬一一切都沒有這麼如意呢？知道自己是保守型的思維方式，以的格，缺乏沖勁，并不適合經營一個企業，大概羅關北這樣凡事朝著目標一路進的格，才能管理一家公司——只祈禱，羅關北不要太急進了。

下午快五點，羅關北和高日朗才親自下了一樓把李旬送走。羅關北再上二樓，直接進了的辦公室：“晚上去看房吧？”

疑：“嗯？”

“約了中介，今晚去看幾套放租的房子，是附近的小區。”他笑笑，“按你的想法選。”

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這事再說不，好像就顯得自己有些太矯了。該發生的都會自然而然地發生，而不該抗拒的。

兩人收拾了東西，鎖了門，便出發去了雅苑去看房。

小區離北朗有四五公里，開車10分鐘左右就到了。中介是個年輕的孩子，看上去卻干勁十足：“羅先生，這邊的樓齡有10年了，整還算比較新，也符合你的要求。我們今晚在這個小區看三套，你先看看喜不喜歡，我們后面還有其他的房源，可以繼續給你推。”

第一套是個兩房一廳朝南的房子，樓層有些矮，才3樓，羅關北進去看了一圈，只覺得里面糟糟的，搖搖頭：“不合適。”

三人再看第二套，是個小三房，家家電都很齊全，看上去也很干凈，羅關北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王秋晨，點點頭：“還行。”

中介看他們有意思的樣子：“那我們是定這套，還是再去看看第三套？”

“再看看吧。”羅關北想，反正也不差在再走幾分鐘，于是三人又下了樓，往另一棟樓走過去。

羅關北攬著王秋晨，問：“剛才的房子你喜歡嗎？”

很誠實：“和我現在的宿舍比起來，哪一套都好。”

“我特意讓中介選這個小區，離公司近，開車也就十分鐘。”他看，“萬一我早上不和你一起回北朗，你就打車回去。”

第三套房子也是同樣的小三房，但臺竟然擺放了好多花，且仍然生機。王秋晨有些興，拉著羅關北去看：“你看這里好多花，還長得好的。”

“對，這套房子是房東一直自住的，前陣子房東工作調，去了外省，所以才把房子放租一段時間。”中介小姐介紹著，“委托了朋友偶爾過來幫打理花花草草，所以也希是租給孩子或者年輕的，這樣才會護的花。房租比前面兩套都貴些，但是畢竟這里是重新裝修過一次的，家家電也比較好，貴有貴的道理。”

王秋晨抬頭看羅關北：“這里好不好？”

“你說好就好。”羅關北迎向中介小姐，“租金還能談嗎？”

中介小姐笑：“不好意思，房東實價了。”

“你去幫我再談下來幾百塊錢，合適的話，周末簽合同、鑰匙。”

“好吧，羅先生，我幫你爭取一下。買房租房都講究緣分，希你或者房東都能有這個緣分了，價錢高一點低一點，其實我個人覺得無所謂。看你們二位，應該也不差在這幾百塊錢了。”

“你給我電話吧。”羅關北想，也就是二選一了，看向王秋晨，“那我們就不再看了？”

王秋晨點點頭。

羅關北和王秋晨去地下車庫取車，他看的神，似乎有些心事：“怎麼了？你怕租不上？”

王秋晨搖搖頭：“萬一房東不降價呢？”

“不用擔心，價錢能談的，中介只是例行說那些場面話而已。”他的臉，“要是實在談不下來，原價也給你租，行了吧？”

王秋晨看他：“我真的很喜歡第三套房子。”

他發車子，對笑笑：“知道了。”

周末，羅關北和王秋晨花了兩天時間搬家。

第一天，先把王秋晨的全部家當搬了進去，因為王秋晨提前退租，還被房東扣了1000塊錢保證金。羅關北笑著看的表：“算了算了。”看他：“我原本可以住到明年再搬，就不用扣了。”他的頭：“我的錯。”

第二天，二人又回了北朗，再上搬家公司，把羅關北的東西也搬了進去。羅關北看著休息室的床：“不用整理吧，以后也許偶爾也還用得上？”打了他一下，他笑：“我是說我中午可以睡一會兒。”

東西搬進去之后，羅關北在業那邊了三個阿姨過來搞衛生。王秋晨坐在沙發上看著們分工合作，第一次到不用自己手做家務的輕松，習慣凡事親力親為，還有些不習慣。

走過去找羅關北，羅關北正在小書房整理他的文件：“需要我幫忙嗎?”

“我自己來。”他看，“你不是說要整理服？”

“要等阿姨搞好衛生。”

“那你先休息一下。”

看著他，他沖笑笑：“怎麼了？”

“我覺怪怪的。”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起去抱：“怎麼了？”

聲音有些甕聲甕氣：“我在那里住了很久了，突然有點不習慣。”

“都會漸漸習慣的。”他看，“不是還有我嗎？”

不再允許小緒繼續發酵，讓他繼續整理文件，自己走到了大臺。從16樓往外看，天藍，云淺。

無論如何，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了吧。在一個新的住所，邊多了一個人，對未來有了亦遠亦近的新的目標。

王秋晨把床單鋪好，再去洗澡。吹干頭發出來時，羅關北大概也在另一個洗手間洗過澡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講電話：“好，我明天過去。”

走過去，坐在他邊。

他對電話里的人笑了兩聲：“可以啊，好。明天見！”

他掛斷電話，攬狠狠吻了一下：“朋友介紹，明天早上去談個新客戶。”

不知道這個客戶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但一定是好事，趁他放開的空隙開口：“你約了幾點？是不是要早點睡？”

他點頭：“睡吧。”

站起，他卻突然把打橫抱起，啊了一聲，抱著他的肩膀借力，他大步走回了臥室。

被他穩穩地放在大床上，床單是新買的，在明苑就洗過晾干了，特意帶過來的——甚至多買了兩套新的睡。他撐著手肘，去看的眼睛，啄吻：“要是明天的客戶談了，你怎麼獎勵我？”

想：“明天要是你準時回來，給你做一頓飯？”

他想起的紅燒：“做什麼好吃的？紅燒嗎？”

轉了轉眼睛：“你可以點菜。”

“我想吃臊子面，你會做面嗎？”

很誠實地搖頭：“我不會。”想了想，“我可以給你買方便面。”

“方便面不面。”他笑，手開始探進的睡，的睡底下毫無束縛，方便他所有的探索，“說說，你會做什麼菜？”

“我會燉湯。”

他緩緩吻:“還有呢？”

“煮粥。”

他笑：“我都不這些。”他手去，察覺慢慢地變得舒展。

回應他炙熱的吻，輕著：“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做飯、做家務的嗎？”

“當然不是。”他直起，手在枕頭下了一會，出一個小盒子。看著他的作，直到他重新回到邊，開始嘗試緩緩進。

笑著問：“那你告訴我，你看中了我的什麼？”

“看中你的什麼？太多太多了。”他皺著眉，努力地推進，又怕不舒服，“可以嗎？”

仔細去他的存在：“好像、可以。”

兩人都花了一些力氣，才終于功容納他，他開始緩緩地作，抓住他的右手：“你還沒說呢，你看中了我的什麼？”

“樣貌、材、個......還有什麼？”他嘆息，是滿足的嘆息，“全部。”

想，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到底是為了對方的什麼？世人說“我和你在一起因為我你”，但是我你——我到底你的什麼呢？

“那你呢？”他去吻，聲音落在耳邊，“你看中了我什麼？”

閉上眼去回想，卻總被他的作打斷的思維。

慢慢地數，但似乎想到的都是他討厭的地方：“因為你脾氣不好，因為你喜歡和別人喝酒打牌做些見不得人的壞事，因為你有點狡猾，因為——”

他息，作卻沒有停止：“聽起來，都是缺點。”

問看中了他什麼，也說不上來。

看戲的人，總喜歡研究戲中的男主角互相看中了對方什麼，若說上對方的面貌，顯得淺；若說上對方不差的學歷和賺錢能力，顯得世俗；若說上對方的溫順，又似乎是把對方當了稱手的工；若說上對方此時此刻讓自己難以言喻的愉悅的技巧，那簡直是可恥？——，哪來那麼多理由呢？即使能記起的都是他的缺點，即使他是吃面的北方男人而是個只會做米飯的南方姑娘，不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