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盯著一雙熊貓眼爬起來，著鏡子裡雙眼無神臉蒼白的自己，真想兩眼一抹黑爬回去繼續睡，乾脆睡死得了。

幫梳頭髮的青巧見這幅樣子，還以爲是因著額頭上的傷口會留下疤而擔心，關切地開導：“小姐放心好了，這點小傷口不打眼的，奴婢給您留些碎頭髮出來，遮住它就好了。”

書華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等到梳完了頭髮，雲和院那邊派了人過來，說是夫人讓過去雲和院用早飯。

正好要給夫人去請安，書華便順口應了下來，等到青巧給自己上好了傷藥，方纔領著青巧施施然地出了門。

大清早的，外頭空氣又冷又溼，書華將脖子整個在狐圍脖裡頭，雙手袖中，冒著寒風穿過花園。幸而蘭苑與雲和院隔得也不遠，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進了屋子，書華先向夫人請了安，隨後坐到一邊，正好大姐也來了，三個人的戲碼又要上演了。

瞅著書華蒼白的臉，夫人面帶關切地問道：“你昨晚沒睡好是麼？怎地臉這麼難看？”

“唔，做了個噩夢，所以沒睡好。”

“我等下就讓人去庫房取些安神的補藥，讓廚房給你好好定定神。”

“有勞太太心了，”書華屈謝了謝，復而又從袖裡出一張紅紙，上前遞給，“這是白家送給咱家的禮單，請您過目。”

這張禮單是陶氏特意爲書華準備的，上面詳細記載了送來沈家的禮，以便賬上報。但有一小部分貴重的禮卻沒有寫上去，而是直接送到了書華的手裡，算作是送給的私房錢。

夫人接過禮單，將上面的數目略過了一遍，隨即滿意地笑道：“這麼來回一趟真是辛苦你了，改日代我向你的舅舅們問一聲好。”

回想起白家人提到姚氏時候那張不屑的臉，書華不由在心裡暗自打鼓，要真代去問了好，只怕白家人會連同姚氏的祖宗也一併問候了。

夫人將禮單給紅秀，讓收好，隨即站起，帶著書華與書畫來到偏廳。

早飯什麼早已早已準備妥當，三人相繼座，書華拿著個饅頭慢慢撕了放進近裡吃，夫人與書畫分別端著碗熱粥喝著。如此安靜地吃了一會兒，夫人緩緩開了口：“華姐兒，你昨兒個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地一直沒見你過來知會一聲？”

得了，終於要來秋後算賬了

書華手下微微一頓，擡頭看向：“昨天下午回來的，聽說您那兒有客人，所以我這也沒敢過去打擾。”

“既是知道我這兒有客人，爲何還任由那關李氏衝到我這邊來鬧事？一直嚷嚷著你要拔了的舌頭，還說了些有的沒的，憑地讓外人見了笑”

“啊？衝到您這兒來了？”書華一臉茫然，“我要自己去王管事那兒領罰，可沒讓來這兒找你啊”

夫人盯著看了許久：“你當真不知道來我這兒了？”

書華搖頭：“不信你去問徐大娘，當時也在場，我只說讓去王管事那兒領二十藤鞭，可沒再說其他的啊這事兒我可以跟關李氏當面對質。”

夫人這才稍稍鬆了鬆神：“既是你廚房裡的人，下次別再出這種岔子，憑地給家裡添麻煩”

“可是說是您給帶來的，還說是您的嬸子，按理父親都該敬三分，我哪敢當真拂了您的面子？就想著讓自己去領了罰便算了，哪裡會料到……”

“啪”的一聲，夫人猛地將粥碗砸在桌上，熱粥濺出不。

“我念家境難過，又看在親戚的份上，想幫幫找份面的工作，竟然癡心妄想連這種混賬話都能說得出來？”

書華作勢了肩膀，繼續埋頭啃饅頭，纔不會當真信了姚氏的鬼話。姚氏當初故意趁著不在的時候，將關李氏安進來，難道這僅僅只是個巧合？而且，那關李氏進沈家才一兩天，就知道了那麼多關於沈家的事，這之間又是誰給關李氏的消息？

是爲了安眼線，還是爲了試探？無論是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都說明姚氏已然對生疑，那關李氏提及的鬼魅附只說，指不定就是從姚氏裡聽到的。

如此一來，今後的日子可得更加小心了……

只聽姚氏又道：“那關李氏已被我關進了地窖，依照家法給二十藤鞭，直接逐出沈家。”

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結果就是二十藤鞭就完事了？而且那關李氏是廚房的人，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自己做了罰決定，倒是乾脆得很書華心下冷笑，面上卻是保持著適宜的笑容：“那這兩日工錢呢？照給嗎？”

姚氏一愣，面上劃過一尷尬，隨即說道：“當然是不能給的。事不足敗事有餘，自然是一文錢都不能給的”

書華瞭然地點點頭：“既是太太帶來的人，那便依照太太的意思辦吧。”

這話本說得隨意至極，但此刻落在夫人耳裡，卻是別有一番意味。不由又多看了書華一眼，瞅著又開始埋頭去啃饅頭，低著的腦袋本就看不到神，便也只好作罷。

如此用完了一頓早飯，書華向夫人告辭，準備離開。

那一直未說話的沈書畫忽地開了口：“你回來這麼久也沒去看父親吧？我這會兒陪你一塊去吧？。“

又不是不認得路，做什麼要你陪啊書華無所謂地點點頭，與一塊出了雲和院。

路上，書華早就瞅著沈書畫那張言又止的臉，卻也當做沒看見，繼續悠哉閒哉地慢慢走著，反正那些話在肚子裡，想說自然就說了。

又走了幾步，那沈書畫終是沒能忍住：“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把那詩冊子和畫給志瑜？”

原來是想說這事兒書華很配合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把詩冊子和畫給他呢？”

沈書畫眉一揚，很是不屑地瞅著：“現在才卯時，時間這麼早，你就眼地來問我這件事，想必你對他還是很在意的”

這個人大清早的就來找不是書華了眉角，懶得搭理。

等不到的反應，沈書畫先是一愣，隨即面有不甘地說道：“我已經託人給他送過去了，這會兒應該在路上了。”

“嗯，有勞你了。”

“……你不想知道他收到東西之後的反應？”

今天卡文，半天沒碼出半個字，急得我直揪頭髮。

便了一整天之後，晚上總算能筆了，因著時間太趕了，就把兩章合併做一章更了。明天的更新照常，多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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