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我努力憋著的氣，終於忍不住，大口大口的水灌進我的肚子裡，冰冷混合著劇烈的疼痛，我的意識頓然消散。

不能放手！

最後一抹意識閃過腦海，我猛然用盡全力氣，雙手竟生生穿進鈥錦的，然後徹底陷昏迷。

被穿，鈥錦痛苦的掙扎，但卻怎麼也無法將我甩開，鮮紅的從鈥錦的傷口流出來，越來越多，很快，鈥錦沒有了力氣，翻了肚皮浮上了水面。

岸上的小娃看著浮上湖面的鈥錦，以及鈥錦上的我，面紗下的表卻完全看不清。

我是被疼痛和寒冷整醒的，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印眼簾的是一雙幽綠的眼眸，我驀然被嚇了一跳，這纔看清，是小娃的那條蛇。

嘶嘶！

那蛇見我醒了，嘶嘶的衝我吐著蛇信子，那模樣跟它的主人一樣不屑。

我：“.....”

我抑著疼痛，強撐著從地上起來，小娃走過來，那蛇嗖的就纏繞在娃娃的上，娃娃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謝謝你救了我。”我道謝，那個時候，不想也知道，只有這個娃娃才能救了我。

不過，看著面上是冷的，但心裡卻還是善良的。

小娃只是冷哼：“我救你，不是爲了你這一句廉價的道謝。”

“那是因爲什麼？”我問。

小娃卻未開口，我猛然想起軒轅爵，驀然轉向軒轅爵，卻見軒轅爵了無生氣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般。

“軒轅爵。”我慌忙跑過去。

“他也死不了。”小娃淡淡開口。

我的手探上軒轅爵的鼻息，確定他有呼吸，我這纔鬆下口氣，看著軒轅爵那慘白的樣子我還以爲他死了呢！

“謝謝你。”我真心道。

小娃卻只是輕蔑的看我，氣氛在這一瞬間有些尷尬，過了些許世界，小娃開口：“爲什麼，爲了救他你能不顧一切，就是死了也不肯放鈥錦走？”

我本能的想要開口，但話到了邊卻頓時化爲了空白，我竟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娃凝視著我：“難道，你上他了？”

轟！

頓時，只覺得一到晴天霹靂在我的腦海響起，我本能的搖頭：“當然不是。”

小娃卻嗤笑：“不是？那你說，是什麼支撐你，即便沒有意識卻還不肯放棄，或者，你昏迷之前想到的是什麼？”

在水中昏迷前的最後一抹意識回放在腦海裡，那是軒轅爵的模樣還有他的聲音。

“是不是他。”小娃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將我整個都看穿了。

我竟有種莫名的心虛，本不敢看的眼睛：“不是。”我又笑了笑：“那個時候我都要昏迷了，怎麼可能還有時間想到他，本沒時間的。”

小娃卻對我嗤之以鼻：“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我能有什麼心意。”我笑笑，小娃卻本不看我，我只能曬曬的低著頭。口的疼痛將我拉回現實，我痛苦的捂住口，竭力制著。

“皇上？”我一邊抑著自己的劇痛，一邊試圖喊醒軒轅爵。

“他還需要三個時辰才能醒。”小娃淡淡開口。

我點點頭，不再去他。

小娃卻突然到我面前，我被突如其來的作微微有些嚇到，小娃盯著我的眼睛，開口：“記住，我跟你的易，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軒轅爵只有死路一條。”

“什麼做死路一條，你不是已經治好他了嗎，你又對他做了什麼？”我一把抓住小娃。

小娃盯著我，卻突然笑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敢說你對軒轅爵沒有心思？”

我驀然僵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有多麼的激。

小娃卻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道：“你以爲他上的毒是那麼好解的嗎？”

我看著小娃，想說一點也不好解，爲了解這個毒，我差點連命也沒有了，現在我的心臟還比別人缺一塊，怎麼會是好解？

“他上的毒需要分三個階段，現在纔是第一階段，鈥錦的只是制住他上的毒蔓延，讓他醒過來，但毒本沒有解。”

我：“......”

我真想罵髒話，我這裡上竄下跳，結果告訴我連毒也還沒解，這，這，到底是什麼毒，居然需要分三個階段，難道，每個階段都跟第一個階段一樣？

“那個，那剩下的兩個階段應該會容易一點吧？”我問的毫無底氣。

“你覺得呢？”

我：“.....”

我覺得會越來越難！

“難度會比現在倍增加。”小娃道。

我：“......”

但我轉念一想，等到回到皇宮，這宮裡那麼多人，本就不需要我了，再難都跟我沒有關係，我這瞎擔心什麼。

“但我只跟你做易，換了別人，我不救。”小娃看著我，一字一字慢慢吐出。

我：“.....”

這是我理解錯了還是我理解錯了，什麼只跟我易，難道是——救軒轅爵的事全部在我上，全部我一個人來做？

“那個，你的意思是，幫軒轅爵解毒的事全部要我來做，換一個人，你就不救？”我吞了吞口水問。

“對。”

我：“.....”

我瞬時覺得我的世界狠狠的搖晃著：“爲什麼？”

“因爲，我喜歡看你——”小娃湊近我，低聲音道：“痛苦。”

霎那間，一寒意從腳底油然而生，我想問什麼，但小娃已經起，冷冷道：“出發。”然後轉往外走去。

“可是他還在昏迷中。”我道。

但小娃早已經往外走了些路，本不曾回頭。

我看著軒轅爵，想著小娃那自信的樣子，應該是知道怎麼救他的，咬咬牙，將軒轅爵拖起來，我一拖軒轅爵，這才發現他邊的鈥錦，那鈥錦死的非常的慘，上猶如被凌遲一般，麻麻都是刀痕，而它上卻早已經沒有任何的了，就是連一滴也沒有了。

“對不起。”我愧疚的嘆出一口氣，但時間倒流，我還是會那麼做，只是看著鈥錦上麻麻的刀痕，有些寒意，那小娃明明那麼小，卻如此心狠手辣。

我搖搖頭，應該是需要鈥錦的，才這麼割的吧！

我將鈥錦的放回湖裡，它生來就是在水裡的，我希它死後也能回水裡。

“這鈥錦因你而死，你何必假惺惺。”小娃回頭，冷漠的盯著我。

我不曾說話，只是起將軒轅爵拖了出來，現在我才清楚額意識到，軒轅爵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壯。

劇烈的疼痛不曾減輕，反倒越來越嚴重，麻麻的汗水已經從我的額頭掉落下來，但我只能咬著牙將軒轅爵往外拖。

其實生活就是這樣，當你生活優越的時候，你會覺得那些艱難的事自己本做不了，但當生活一步一步迫著你，你會發現，因爲是不得不做的，做起來也沒那麼難了。

“軒轅爵，你一定好好的活著。”我拖著軒轅爵，呢喃自語。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又是一片麗的景象，但我拖著軒轅爵，本沒有時間欣賞，不過多虧了小娃將軒轅爵上額傷口都理了，否則就我這個樣子，軒轅爵的都要流乾了。

我看著小娃的背影，不好奇，這個小娃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小小年紀能懂得那麼多。

但也就是想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活軒轅爵。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軒轅爵拖到了最外面的殿宇，小娃剛要去開門，我趕忙阻止：“不能開，外面有很多那種烏。”

軒轅爵那麼高的武功都這樣了，現在就只有我跟這個小娃，豈不是——

小娃卻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打開殿門出去了。

出奇的，今天寺廟外竟沒有了白霧，竟是清澄的藍天，還有一無邊的風景，而四下裡竟一隻烏也沒有，除了地上數以萬計的死顯示著這裡到底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其他的竟毫無痕跡。

靜，異常的平靜。

可我怎麼看，總覺哪裡不對。

小娃卻毫無畏懼的往外走，肩膀上的蛇瞪著小腦袋，得意洋洋。

我剛想讓回來，卻見原本澄清的天空竟在霎那間變一片黑，千上萬的烏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好像要將一切都吞噬掉。

烏們紅著眸子，盯著小娃，兇猛的向小娃衝過來。

“小心。”我大喊。

但與此同時，黑的烏在瞬間將小娃包裹住，黑的，就是連一點隙也不曾留出來。

瞬間，我的心凍到了冰點，後悔剛剛爲什麼沒有拉住，爲什麼沒有。

“啊！”

猛然，在烏羣的中間，一聲淒厲的聲響起，響徹雲霄，我整個人都僵住。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比之前的更加慘絕人懷，是聽見都骨悚然，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