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老師說著,又用手去拽顧海,結果差點兒被顧海推了一個大跟頭。
“你……你……你……”化學老師的小眼睛瞪得溜圓,裡面都是憤怒的火焰,“你這是要造反麼?我是你老師!”
“你是誰是誰,你打他就不行!”
化學老師如一頭瘋獅子橫衝直撞過來,抄起子就朝顧海的上甩去,顧海手臂一擡,子輕鬆攥在手裡。化學老師想把子出去,結果本拽不,自己反倒像陀螺一樣在原地轉圈。
顧海稍稍一用力就把子收到了腋下,目中含著一霸氣。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打我,要麼誰都不打。”
化學老師的高跟鞋狠跺三下,嗓子尖銳刺耳。
“你讓誰選擇呢?你瞅好了,我是你老師!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我今兒就要打他,我想怎麼打怎麼打,那我是當老師的權利!”
“你不選是吧?那好。”
顧海暗黑的眸子猛地一沉,子如颶風般在化學老師眼前甩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狠狠砸向旁邊的辦公桌。咔嚓一聲,子斷兩截,橫切面的碎屑灑了一地,旁邊的辦公桌也被敲出了一條大印子,猙獰的在桌面上蜿蜒爬行著。
化學老師瞠目結舌。
顧海把手搭在白因的肩膀上,大搖大擺地走了。
“你給我回來!”化學老師踩著細高跟兒追了出去,不顧形象地在樓道里大吼,“你們這倆孽畜!績好又怎麼了?績再好,你們將來也是社會的敗類!”
走出教學樓,顧海的臉還黑著。
“臭娘們兒,早就瞅不順眼了!還和我講規矩,老子他媽的就是規矩,老子就護短了,怎麼著吧?”
“你……”白因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顧海用手指狠狠了下白因的鼻樑骨,警告道:“別又說我至於麼!別又說挨頓打怎麼了!我不想聽你說那些窩囊話!我告訴你,很至於,特別至於,沒有比這更至於的了!”
白因瞧見顧海這副炸老虎一樣的兇悍表,突然就笑了。
“其實我想說,過癮的。”
顧海微微滯楞,扭頭看向白因,他差點兒忘了,出主意手機的還是這小子呢!瞬間齒一笑,大手掐了白因的臉頰一下,“壞小子。”
於是兩個壞小子再也無心上課了,直接翻牆出了學校,溜達到一條小吃街,每個小店都進去嚐嚐。走在街上還人手一串糖葫蘆,一邊吃一邊調侃化學老師,回憶被氣之後的那副便表,幻想在牀上的彪悍作……
講到趣,兩個人便會無視周圍人的目,肆無忌憚的在街上捶狂樂。
夜浸染了整個北京城,街頭拐角的鮮花店播放著《的禮讚》鋼琴曲,兩個人的雙腳隨著曲調的節奏一擡一落,拔修長的影在路燈下漸漸拉長。一個暗黑的角落,顧海突然拽住白因,趁著周圍沒人,在他角親了一口。
然後,把頭轉回去,用舌尖邊兒,幽幽地說道:“好甜。”
是啊,吃得邊都是糖渣兒,能不甜麼?
在顧海人生的前十幾年,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令他沉溺。一段普通的對話,一個簡單的眼神流,都可以讓他的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服。哪怕只是沉默著陪他走這一段路,只因爲這個人是他,這一條暗淡無的路都可以瞬間變得彩奪目。
也許,他人生的第一場才剛剛開始。
青磚紅瓦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鋼筋水泥堆砌的高樓大廈。街道變得寬敞了,行人的步履變得匆忙了,兩個人還是溜溜達達的,閒得無聊時就看車流看行人。
兩個並肩走過。
白因吹了聲口哨,顧海用特流氓的語氣喊了聲。
兩個孩互視一眼,赧地拉起彼此的手,加快腳步從白因和顧海的邊走過。
沒一會兒,前面又走過了一個孩。
顧海興地拍了白因的肩膀一下。
“你看那個怎麼樣?”
白因看了一眼,差點兒撞到前面的電線桿上。此虎背熊腰,表肅殺,走起路來像是推土機一樣,靜特別大。
“你怎麼淨喜歡這樣的啊?”白因很不能理解。
顧海冒出一句,“那些太的孩,起來不夠爽!”
白因斜了顧海一眼,沒說話。
顧海又把到白因耳邊,小聲說:“誰都沒有你爽。”
白因的臉噌的變,一把薅住顧海的脖領子,把他推到廣告牌上一頓猛踹。顧海的手著廣告牌的邊緣,樂得都歪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最終還是到了顧海住所樓下。
“走了這麼一路,剛纔吃的那點兒飯全都消化了。”顧海停住腳。
白因深有同。
於是兩個人一齊往旁邊的便利店走去。
顧海問:“有什麼想吃的麼?”
白因想了想,“要不你給我買兩袋鍋吧。”
“要什麼味兒的?”
“味兒的。”
顧海走進去,懶得到貨架上去找了,直接和一旁的服務員說:“給我來兩袋鍋味兒的。”
服務員一下懵了,三秒鐘之後,腦門到耳朵兒全都紅了。
顧海以爲沒聽清,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我要兩袋鍋味兒的。”
白因捂著肚子跑了出去。
店主笑得都搐了,“小夥子,這個真沒有。”
顧海這才意識到自己口誤了,著頭皮去貨架上拿了兩袋鍋,又胡拿了一些零食,付了帳之後匆匆走了出去。
白因笑得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顧海惱恨地看著白因,臉不知道往哪擱了。
“有這麼好笑麼?”
“顧海,我告訴你,這絕對是報應,讓你一天到晚沒個正經,這回說禿嚕了吧?哈哈哈……”
顧海索厚起臉皮,“我就是要吃,不行啊,今晚上就吃你丫的。”
兩個人在電梯裡還在狂樂,白因有個病,不笑是不笑,一笑起來就不容易收回去。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白因兩條都打了。
顧海剛要掏鑰匙,結果發現門是開著的。
“你忘鎖門了?”白因問。
顧海臉變了變,直接把門打開,發現裡面的燈是亮著的。白因也發現了異常,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跟著顧海一起進了屋。
屋子裡飄著淡淡的清香,之前隨意丟的拖鞋現在全都整整齊齊擺在鞋架上,客廳儼然被人規制過,到都很整潔,茶幾上突然多了一束鮮花。
一個影從臥室走了出來。
“回來了。”
姜圓笑著看向白因和顧海。
兩個人臉上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幾乎是同時開的口。
“你怎麼來了?”
姜圓頓了頓,聲說道:“你爸不放心你們兩個孩子住在這,特意讓我來看看。”
“你怎麼會有這的鑰匙?”顧海又問。
“哦,你爸給我的,這套房子的鑰匙他備了兩副,一副在你手裡,一副放在他那。他就圖個方便,要是哪天有了需要,可以隨時回來看看。”
顧海沉著臉,“就算要過來,也應該提前打招呼吧?”
姜圓抱歉地笑笑,“我沒有你的手機號,不知道怎麼聯繫你。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把房間簡單地規制了一下,沒有你們的任何東西。”
顧海沒再說話,徑直地走到臥室去換服。
姜圓趕拉住白因的手,是把他拽到沙發上坐下。
“因子,媽聽說了,你爸和那個的結婚了。”
白因冷淡的,“那又怎麼樣?”
姜圓心疼地看著白因,“你說怎麼樣啊?那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心裡能裝得下你麼?還有你爸,他這剛一結婚,就把你轟出來了……”
“是我自願來這的。”白因打斷了姜圓的話,“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詆譭我爸?難道貶低了他,就能提高你自己麼?”
“因子,你誤會媽了,媽是心疼你,你才17歲,還是個孩子呢,哪能被這樣放養啊?以前媽有苦衷,沒法好好照顧你,現在媽有這個能力了,你和媽回去好不好?媽一定趁這個機會好好疼你,好好補償你。”
姜圓說的異常容,白因卻只回了兩個字。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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