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白漢旗洗完澡,肩膀上扛著一條手巾,水嗒嗒的進了白因的屋子。
“睡覺的時候別忘了把院門鎖上。”
白因點點頭,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
白漢旗回了自己的房間,白因的手猛地拍一下鍵盤,眼睛怒視著屏幕,又死了!今個不知道怎麼了,玩遊戲不是死就是卡,不玩了!白因站起,用腳把凳子踢開,起朝外面走去。
多的月亮啊,又圓又亮,白因瞧了一眼,有種想往上面啐一口吐沫的衝。
你大爺的,誰讓你今天圓的?
大門還是敞開的,白因拿起一把生了鏽的老鎖,鎖是冰涼的,拿在手裡心都冷了。
剛把門合上,就被一大力推開了。
“別鎖門。”
門口突然出現一張臉,讓白因滯愣在原地。
顧海不知道從哪回來的,風塵僕僕的,看到白因,二話沒說,一把摟了上去。
白因從顧海的上聞到了一奔波的味道,他的心跳迅猛劇烈,帶得白因的心跳都有些不穩了。
抱著白因,顧海覺得整顆心都盈滿了。給去世的母親上了墳之後,顧海心極端抑,差點兒沒跳下護城河。來找白因的這一路,他都是奔跑著的,生怕白因已經鎖了門,生怕見不到白因了。此時此刻,唯有這個地方,唯有這個人,能讓他覺到自己不是孤零零存在的。
久久沉默過後,白因開口說道:“我以爲你丫的死外邊了呢!”
顧海長舒一口氣,“聽你損我一句,真好。”
白因的心裡著新帳舊賬,哪那麼容易就放過顧海?見他死死摟著自己,想推也推不開,便毫不留地朝他的肋上襲擊了一拳,愣是將顧海推出了一米遠。
“滾遠遠的!別在外面樂夠了,這會兒過來擾人睡覺!”
顧海疼得氣兒都不勻了,見白因要關門,是把自己卡在兩道門中間,黑黝黝的眼睛直著白因,“我今個晚上哪都不走,就在這過了。”
“你在這過?”白因冷哼一聲,“你錢,我可以考慮讓你睡豬圈。”
顧海直接被氣樂了,稍一用勁到了門裡面,手著白因的後腦勺,一副哄孩子的口氣,“得了得了,別鬧脾氣了,我錯了還不麼?我不該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讓你惦記著我,這麼晚了不睡覺還等著我。”
白因一把拽開顧海的手,連帶著自己的兩頭髮都給拽下來了,“你別在這噁心人了行不行?誰他媽等你啊?!”
“那你怎麼還沒鎖門?我記得前兩天在你這住,你九點鐘就把門鎖上了。”
白因被人激到了發點,腳都擡起來了,顧海不管不顧地走上前,狠狠將他摟了過來,抱得嚴合,不留一點兒空隙。
“因子,別鬧了麼?我剛給我媽上墳回來,心裡特,你就讓著我一次麼?”
白因僵死的在顧海的聲低語下,終於漸漸地鬆弛回溫。
進了屋之後,顧海把一個盒子擺在了桌子上。
“給你買的月餅。”
白因雖然讓顧海進來了,可臉上仍舊結著一層冰霜。
“你留著自個吃吧。”
顧海把月餅盒打開,一種的引的語氣朝白因說:“專門爲你定做的,你真的不嘗一嘗?”
“給誰做的給誰做的,我說了不吃就……”
白因一轉頭,被眼前的這個巨無霸月餅噎到了。
足足有一張pizza那麼大!
上面雕刻著蛋黃蓮蓉四個大字,月餅做得圓潤飽滿,澤人,連盒蓋上都飄著一淡淡的香味兒。
“我跑了好幾家店,就這麼一家答應給定做,別小看這個月餅,它可有一定的技難度!照理說,4個蛋黃的月餅就很難做了,模子難找是個問題,關鍵是蛋黃餡兒的不容易粘合,稍不留神就散了。我定的這個月餅,裡面足足有12個蛋黃,保準你一次吃個夠。”
顧海說得眉飛舞,白因聽得心尖微。
“你傻不傻啊?多買幾個不就得了?幹嘛費勁拉地買那麼大一個啊?”
“這不一樣。”顧海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因,“咱倆飯量大,我又想和你吃一個,這個最合適了。”
白因面上一副嗤之以鼻的表,眼睛卻像是一把叉子,早把顧海切下來的那塊叉過來了。幸好顧海足夠了解白因,沒等他主開口,就遞到了邊。
白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張開了。
咬下一口,鬆鬆的,有淡淡的鹹味兒,像是在品嚐這兩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