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知相不相親，恨盡盡相思盡 074 莊周化蝶夢

當傾音和醉夏爲陶晚煙排盡最後的毒之後，湖四周已經躺了滿地的。傾音拿出銀針，封住醉夏的脈，不讓的毒蔓延。隨後又將陶晚煙從湖中撈起來。

自己的臉倒是變得蒼白。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才行。”傾音著氣，將陶晚煙陶晚煙上的銀針去了出來。又手拍了拍陶晚煙的臉，“晚煙，晚煙……”

陶晚煙本就昏昏沉沉，傾音這麼一喚，道清醒了許多。只是鼻腔中充斥著滿滿的腥味。不由將目移向地上，一看這滿地的腥和倒在泊中的人，臉上有說不出的吃驚。

四夏轉過正好看見這番表，目中也多了一驚愕，不知道陶晚煙看到這一幕會是這樣的神。

傾音看著們呆滯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提醒們，“你們這是怎麼了？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要先離開這裡。”

一邊說著，傾音一邊將陶晚煙扶起來。願夏猶豫之後，還是出了手，輕輕扶住陶晚煙的另一隻手。

在到陶晚煙的手時，陶晚煙的忽然變得僵。傾音和願夏都覺了出來，兩個人的目同時落在了陶晚煙的手上。

兩個人相互尷尬的時候，又有一羣黑人冒了出來。

醉夏上的毒還未排除，自然不能留在這裡。傾音亦是如此。

沉夏眸一沉，拔出劍，沒有回頭，語氣卻十分篤定，“願夏，帶樓主先走！這裡給我和沐夏！”

“嗯！”

此時，願夏再也顧不得陶晚煙是什麼反應。拉著便向山下跑了去。

下山的一路還算平穩，雖說有殺手追著下來，願夏一人卻也足夠抵。願夏帶著傾音，一路回到老宅，那裡有梨花樓的人守著，自然是不會有問題。

陶晚煙的子本來就還很弱，但因爲擔心著沉夏和沐夏的安危，說什麼也不肯去休息，直到沉夏和沐夏安全回來。才總算放了心。

“依你們來看，那些人是出於什麼目的？”傾音坐在一旁，爲陶晚煙號完脈之後，順便開口一問，卻讓沉夏和沐夏都遲疑了起來。

“沉夏……你有沒有覺得……”沐夏頓了頓，纔開口，“他們的法和武功……很像北狄人！”

看樣子，沉夏亦是如同沐夏心中所想一般。否則也不會是這般沉思的表。

傾音見著陶晚煙已無大礙，又因爲方纔沐夏的話，心裡有些焦急，“我會盡量打探消息。你們今天都累了，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其實，陶晚煙有好多的話等著問傾音，可傾音就像是知道會被陶晚煙追問一般，一句話都不與陶晚煙說，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陶晚煙看神焦急，也不好出聲阻攔。

如同上次一樣，這次追殺陶晚煙亦看不出是誰派來的。而且那些人都是死士。就算是們有心留活口，那些人自己也不會給自己留活路。本還想在斟酌一番，可願夏想著陶晚煙需要休息，便讓沉夏等三人早早退下。

自己囑咐願夏之後也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陶晚煙自然也清楚，方纔在湖邊，自己對願夏的抗拒是在兩個人心裡都留下了隔閡。可是……

躺在牀上，陶晚煙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到願夏在湖邊傷般的眼神，想到回到老宅之後願夏逃避的目……越想越覺得不放心，索坐了起來。穿好服向願夏的房間走去。

兩個人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都沒有睡覺。路過水榭的時候，見著願夏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賞月，陶晚煙不由緩緩向靠近。

練武之人的聽力都是極好的。這不，陶晚煙剛一靠近，願夏便覺了出來，連忙站了起來，看著，“樓主爲何還不歇息？”

“願夏……我……”咬著脣，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一想到願夏的眼神，陶晚煙便覺得於心不忍。四夏對，那是真的好得沒話說，不想和們之間產生嫌隙，“我想和你談談。”

“哦！”願夏微微回答一聲。

“呵呵，我們坐著說啊！”見答應了，陶晚煙立即手拉著願夏坐下。哪知願夏遲疑了一下，又將手扯了出來。當下，陶晚煙便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怔忪地著願夏，不明白爲何。

可願夏卻沒有看，而是徑直走到水榭中央的石桌上，將放在上面的大氅拿了過來。這纔看向陶晚煙，卻不知爲何用那般委屈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有些詫異，“樓主怎麼了？”

不等陶晚煙作答，已經走到了陶晚煙的邊，將大氅披在的上，“樓主果真還是個孩子，手都凍這樣了，還不知道加服。”

孩子？！

對於這個稱謂，陶晚煙可覺得十分不滿意。但卻不想決絕願夏對的好，便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拉住願夏的手讓坐下。

“願夏，你是不是……很生氣啊？”

“生氣？爲何？”

“因爲今天在湖邊啊！”

陶晚煙挑起的話題讓願夏沉默了好久。陶晚煙見不出聲，便自顧自地繼續開口，“願夏，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呢，有個人莊周。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了蝴蝶。醒來之後，卻不知道是自己變了蝴蝶，還是蝴蝶變了自己。”

“然後呢？”願夏皺眉，顯然對這個故事不是很理解。

陶晚煙笑了笑，握住願夏的手越發地進了，而後低著頭，也些不知所措，“我也……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在那個夢裡，我也陶晚煙，可是，在那個世界，沒有殺戮。因爲殺人是犯法的。在那個世界，很民主，很好。在那個世界，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即使是什麼……用現在的話說，即使什麼鬧瘟疫，鬧洪災，鬧乾旱……我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因爲沒有親眼見過，所以看見的時候，纔會覺得害怕啊！”

“可是……您不是說，那是夢嗎？”願夏被陶晚煙的話弄糊塗了，有些不解地問。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人還是蝴蝶，更不知道，到底哪個自己纔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