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相知相不相親，恨盡盡相思盡 052 贈梅花道歉

看著沈落雪的臉，景灝說的那些話瞬間又回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沉沉重重，得陶晚煙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想要上前的腳步又停了下來，看著站在雪中的兩人。

景夜執劍的那隻手雖然被沈落雪拉住了，可他臉卻爲改變分毫，目直直地看著劍端。

“景夜，這麼折磨你自己，你就真的覺得開心嗎？”沈落雪大聲的質問他。這些話，亦是陶晚煙想要說的。現在由另一個人替自己問出口，心中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出其中的滋味。

兩人都期待著景夜的答案，可是景夜卻沒有開口。

陶晚煙想著，自己還是應該去見見他的。可剛邁出步子，沈落雪便已經抱住了景夜，低著頭，哽咽著開口，“景夜，你這樣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你可知道？”

看著景夜並沒有要推開沈落雪的意思，反而還緩緩手抱住沈落雪，“雪兒……我沒事……”

驀然間，陶晚煙似乎又明白了許多。將自己的視線移開，輕輕笑了笑，轉離開。

“陶主子……”顧鴻鳴出口想要挽留，可是換來的卻是陶晚煙越發急促的步伐。

一口氣跑到了門外，雪下得更大了，梅花也因此而開的更豔了。沉夏和沐夏見陶晚煙出來了，立馬上前，狐疑地著自家面難看的主子，“小姐，出什麼事了？”

“我們回去吧！”陶晚煙輕輕說完，趕上前走了兩步，復又停了下來，看著兩旁盛開的梅花。心跟著微微了，沉夏和沐夏更是不明白陶晚煙怎麼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梅花的香味一陣一陣地飄過，陶晚煙心中一，走過去，手便折下幾隻梅花。心裡暗想著，既是來了，那便要和景夜說個清清楚楚。反正他們之間已到了這種地步，在增加一點又何妨？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送人啊！俗話說得好，花待折枝直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換上一個清晰的笑容，陶晚煙理所當然地開口。

“我倒不知有這句俗話！”後，徒然響起了景夜的聲音，陶晚煙先是驚愕，隨後又笑著轉過，那一霎那，正看見了聞聲趕出來的景夜，兩人目相對。笑容同時在彼此的臉上綻放。

“我發明的，不可以嗎？還有下句呢，”陶晚煙偏著頭想了半天，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便擺了擺手，“哎呀，我忘了！”

“忘了？”景夜低低地重複了一聲，隨後又看著，“那你這花是要送誰？”

“送你啊！”自然地接過口，陶晚煙三步上前，將花遞到了景夜的前，“在我們那裡，送花就是道歉的意思。昨晚我在北狄軍營說的那些話……我道歉！”

“陶晚煙！”景夜還未表態，跟隨而來的沈落雪卻是一臉的怒氣衝衝，“這梅花豈是你隨意能夠折下的？你可知道，這是夜爲了我姐姐而種下的，豈由你隨意……”

“雪兒……”

沈落雪的話還沒有說完，陶晚煙便已經變了臉。手中的梅花忽然從手中灑落，掉了一地，梅花也跟著落在了地上，一片一片，和雪緩緩融一片。

景夜見狀，喇嘛出口呵斥住沈落雪，隨後對著添叔說道：“添叔，送沈小姐下去休息！”

“是，爺。”

“我不要！”沈落雪在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聽景夜的話，想要反駁，卻被景夜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時間，便止住了聲音，委屈地看著景夜，見他沒有毫的變化，也氣惱地跑開了。

這一下，院外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陶晚煙站在院外，披著雪白地大氅，墨的頭髮上沾上了幾點雪花，臉也因爲天氣而凍得微微發紅，看上去煞是可。景夜一時間看懵了。

陶晚煙也是不言不語，腦海中一直回放著沈落雪的話。

這些梅花……是給沈嫣雪的。可是卻折了下來……

“景夜……我……對不起……”

話還沒有說完，景夜已經兩步上前，將陶晚煙抱在了懷中。雙臂收，像是要留住這種覺一般，輕盈卻又用力……

過了好一會兒，景夜才放開陶晚煙。忽然失去了旁的溫暖，陶晚煙這才覺到冬天的寒冷，忍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冷。此時，景夜已經將落了一地的梅花撿起來，放在鼻下聞了聞，笑道：“我接你的歉意！”

聽了景夜的話，陶晚煙一怔，心中越發的寒冷，苦笑一聲，“是嗎？那很好……謝謝你接我的歉意……”

“笨蛋！”景夜見陶晚煙這種表，當下便明白了心中所想，手扭了扭的臉，笑道：“我說的是北狄軍營的事。至於你摘了爺的花……爺大人有大量，並不會怪罪與你！”

景夜這番自大的話，引得陶晚煙心中的不滿。可並未生氣，最後只是淡淡笑了笑，手抱住了景夜。

景夜容，同樣也回抱住了陶晚煙。

“景夜，這些話，我只說一次。那日在牢中。太子來見我，想要讓我爲辦事，否則便會對我不利。我便只能假裝應承，再趁機拿走他的令牌，以皇上那句不準人私自探視爲由威脅他。卻不想讓你誤會了。所以……”

陶晚煙每說一句，景夜的手邊收一分。最後將陶晚煙抱在懷中，“我懂，我都懂！”

兩人之間，似乎不在需要什麼過多的理由，便這般靜靜地擁抱著。

就算兩人現在已經不是夫妻，那又如何？倘若真的相，又豈會輕易分開？

沉夏和沐夏兩人在一旁，看的清楚。再爲陶晚煙欣喜之餘，又不免擔心。

陶晚煙心中同樣不輕鬆，忽然又一驚一乍地將景夜推開，目中帶著一些憤怒，“景夜，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梨花樓樓主的？”

一個問題，驚得沉夏和沐夏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景夜。目也增加了幾許警惕，握劍的雙手越發用力，似乎準備隨時給景夜致命一擊。只有景夜，神詫異，脣角卻又帶著笑意。

“爺以爲你應該知道的，想不到你比爺想象中的更笨！”